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轰动十乡八里,张翠凤想不出名都难。
张翠凤康复以后,性格大变,就像个精神分裂的疯子一样,有时热情万状,有时冷漠忧郁。她再不愿意去学校上学,天天窝在家里。张翠凤的父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丢不起这个面子,双双喝农药自杀了。没了父母以后,张翠凤更是野了去,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到处游荡。久而久之,大伙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同情,变得鄙夷起来。
许多村民都声称在武汉的某某*见到过张翠凤,他们挖苦说张翠凤被蛇破了处,所以毒骚毒骚的,甚至还龌龊地编出一句“要打洞,找翠凤”的顺口溜。
张湾村拆迁,张翠凤也分到一套安置房。因为抓阄的那天张翠凤不再村子里,所以村民们就理所当然地欺负她,把大家都不愿意要的一套房子留给了她。那是位于小区最西面的9栋402,又是顶楼,又是西晒,如假包换的夏热冬冷!
张翠凤的怀孕也出乎大家的意料,未婚先孕在现代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无论谁问她,她都坚称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任何一个跟她睡过觉的男人,而是来源于上天的恩赐。
今天的跳楼跳楼事故,直接导致了双胞胎提前出生。都说十月怀胎,推算起来,应该在她父母死之前就有了孩子。
那时的张翠凤,还未曾表露出*的迹象,唯一和性有关的经历,就是“水蛇”风波了。所以才会有村民称其孩子为怪胎妖孽。
另外,张翠凤不在9栋自杀,反而跑去5栋,也成了每个人都想不通的问题。一般来说,想不通的事情最容易滋生谣言,所以自警察们将张翠凤的尸体弄走后,各种版本的谣言就风生水起了,每一种说法都离谱万分。
丁晓燕被各种版本的谣言弄得心烦意乱,十分害怕。
丁晓燕的儿子张煜是出租车司机,半夜交班回家的时候,丁晓燕夫妇还没有睡觉,儿子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跟他们说起一件事,这件事彻彻底底将丁晓燕夫妇抛向恐惧的巅峰。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张煜跑了一趟比较远的活,从火车站到今古传奇杂志社。十多年前,今古传奇杂志社还没有搬迁到武昌郊区,还和文联挨在一起。说也奇怪,送完这个客人以后,张煜居然很久都没有等到一个客人。他把车绕到东湖附近,期望能碰上个打车到游人。
他没有等到游人,却等来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正是张翠凤,张翠凤手上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里,钻进了张煜的出租车,说:“煜哥,这么巧啊。”
张煜回头一看,笑道:“是翠凤啊,你的手怎么了?”
张翠凤说:“还不是被你害的。”
张煜一愣,说:“翠凤,你这说的哪儿话,我们可多半年没有那啥了,你坏了胳膊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翠凤没回答他的话,挺了挺肚子:“煜哥,你看,我生了,是个双胞胎呢。”
“啊,这么快啊。”张煜一看她肚子果然平了,说,“刚生孩子要好好休息啊,你怎么到处乱跑呢。”
张翠凤说:“我倒是愿意跑,被别人拖来的啊。煜哥,你载我去医院吧,我还没见到自己孩子长什么样呢。”
“反正不像我。”张煜说完一愣,“什么,你这丫头,怎么自己孩子什么样都不知道,生孩子的时候护士没抱给你看吗?”
张翠凤说:“当时我怕都怕死了,哪有心思看啊。煜哥,说不定孩子真像你呢。”
“得得得,省省吧,我们总共也就那么两三次,第一次和你那个的时候,你中途还呕吐了两次呢,你怀孩子肯定在我之前。”张煜发动汽车,嬉皮笑脸说,“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哪个家伙比我还赶早,翠凤啊,你得和我说说,不如煜哥我郁闷着呢。”
张翠凤说:“懒得理你,就知道问这些不靠谱的事,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胳膊怎么回事。”
张煜说:“姑奶奶,你这不是冤枉我么,你一上车我就问了,结果问着问着扯我自己身上来了。”
张翠凤嘿嘿一笑:“本来就是你害的,煜哥,你记不记得,你欠我一样东西。”
“欠你什么?一个吻还是一次俯卧撑?翠凤啊,你生完孩子,身材恢复得不错啊。”
“你就贫吧,也不怕我告你诱奸少女。煜哥,你从前跟我说过,我是你最喜欢的女人,你会跟你妈妈把你们家的传家宝要来送给我。”张翠凤的语气陡然阴冷起来,“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张煜头皮发麻,敷衍道:“传家宝,我们家哪有什么传家宝!”
张翠凤冷笑道:“你记性可真好啊!是谁跟我说他家有个神奇的玉蝉,是从前的土匪婆娘送给他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