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依建在长白山脚下的村庄,叫秋岗村。村子不大,只有七八十户人家。因为附近有一家汽车站,交通方便,所以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封闭。
今天是清明节,按照中国传统的民风习俗,都要烧钱祭祖,踏青寄思,或或者招魂请门、做法事道场,总之都是为了表达对先人的哀思与牵挂。
放下罗盘,秦枫就一头钻进房间里躺在床上,对于他来说,今天可是够累的。上午一大早就从大学赶回了秋岗村的老家,和爷爷、爸妈一块拜祭了奶奶,本想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把在公共汽车上的劳累都驱走,可谁知没一会儿的工夫邻居东、邻居西的就找上了门来,要让自己趁着清明的时候给他们看看坟墓的风水或者做点法事。自己打小跟天师道还俗的爷爷学了那么一点本事,解决那些芝麻粒大的小问题秦枫还是没有问题的,就这样,东一传西一传的,秦枫一下子在村子成了个名人。
躺在床上累的大口的呼着气,侧过目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驮着思念与牵挂而冉冉追去的青烟,阴沉的天气恰到好处,衬托出了今天的这种气氛。
闭上眼,秦枫准备先好好的睡一觉,但不料还没过五分钟,“活儿”又来了。
“你们家小枫在吗?”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洪亮嘈耳的中年妇女声,声音急迫而焦急,听上去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在,张婶,让小枫有事?”秦爸放下手中的花盆,连忙招呼着她。
“哎呀,快让你家小枫帮我们家的豆豆看看,不知怎么的一直发烧,打了针,吃了药,还是不见好,现在都急死我了。”
听着院子里的谈话,秦枫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尽量的克制住疲累热连忙穿好鞋来到院儿里,问张婶:“婶婶,豆豆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前天晚上吧,去门诊所挂了好几天的吊瓶还是不见好,我怀疑是不是遇到什么邪事了?”张婶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你也知道,村长对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抓得紧,把你爷爷都气的不回来了,可现在村子里除了小枫你和你爷爷外没有懂得的,幸亏今天你回来了,你快跟我看看去吧。”
这也是,当年秦爷从龙虎山天师道还俗回乡的时候,因为在被吓到的秦枫驱鬼辟邪时被村长发现,于是村长这个深受**影响的老顽固就以秦爷传播封建迷信为名将秦枫的爷爷赶出了村子。虽说转眼间已经过了二十年,但每当秦爷想起此事,自己就愤恨不已。
而秦枫虽说是继承了秦爷的本事,但幸亏自己学习好,考进了静川市师范大学,即光了宗,耀了祖,同时也改写了秋岗村大学生从零到有的历史。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村长不但不痛斥他,反而是对秦枫极为关爱。
匆忙的来到了张婶的家里,刚进里屋,秦枫就发现脸色苍白的痘痘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痛苦的shenyin着。五六岁的孩子现在竟然变得这般模样,怜悯之下,秦枫用手摸摸豆豆的额头,发现并不是往常发烧那样,而是一阵冰凉的感觉,那股刺亮机好像一阵寒冰放在肌肤上面一样,冷伤着秦枫不得不迅速的收起手。
“发烧前豆豆去过什么地方没有?”秦枫开始盘问起张婶。
“这个”张婶仔细的想了想,拧着眉尽量的想到当时的情节:“发烧前豆豆跟着邻居家的方方他们在村东头的土地庙里玩了。”
“怎么,小枫,这有什么情况吗?”焦急的张婶也是意识到了不对,但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罗列着这些话,秦枫在看一看豆豆的病症以后,秦枫终于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了。“他是犯了神,没什么大碍的。只要你和豆豆带点贡品去土地庙烧香祭拜一下,给土地爷陪个不是就没事了。”秦枫说出了实情,虽然是冒犯了神,但是问题也不大,于是就安慰着张婶。
其实,这种现象秦枫自己是记忆犹新的,自己小的时候也是遇到过。小时候因为贪玩,就跑到土地庙里吐了土地爷像一口唾沫,最后还是和豆豆一样,高烧不退,打针吃药都不行。幸亏爷爷在,知道了秦枫做了错事后,就亲自带着他来到土地庙赔不是,就这样,秦枫的病才好的。
(这种现象在农村通常是不会发生的,但是在三月初三、清明、盂兰盆节这几天,一般是灵界仙神比较敏感的时候,在这几天千万不要做什么鬼神忌讳的事,否则很可能会惹上麻烦。)
回到家时,已经到了中午。忙碌了半天的秦枫拖着疲惫准备回家。天色有些阴沉,与秦枫的心情差不多,驮着一身的倦意而还在奔波,本来想回家休息休息的,可是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自己望着从远处还不时的飘来那缕青烟,低着头深深地呼了口气。
此时,去附近的张家村看风水的爷爷已经回来,正在抽着烟,与秦爸喝着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