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简单。
庆离曾经对她说过,苏清在刑部是有名的不愿与女人传出绯闻的死硬派人物之一,他办案从来不会掺进个人私情,稍对苏清有些了解的,便会以为他这次同样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和那个女证人绑在一起。所以,只要趁苏清略有不备,就能成功拿下他身边的女人。
可惜了,这么好的推理,却生生断在了姞月身上。
因为姞月不是“别的女人,苏清更不会对她的安危“略有不备。
“从今天起,我们住在一间屋里。在敌方又一次单向袭击姞月后,前来救场的苏清一身清爽地站在屋中央,像屠龙骑士似的对姞月如此说道。他的脚下整齐地躺了一排半死不活的偷袭者。
姞月压根就没在意苏清的英雄救美,只悠哉地蹲在一旁观战,并顺便拨起心里的那把小算盘:“嗯,一间屋……嗯,能省下不少钱……嗯,回去报账……好,我同意。那么现在就请伟大的苏大人帮我把这些垃圾扔出屋门吧,我想休息了。
“今晚就过来,这间屋已经没法睡人了。看这满地的狼藉,明天来打扫的小二还不知会尖叫成什么样子。
“没问题。姞月没有异议地跟上了苏清,朝屋外走去,“你晚上打呼噜吗?
“应该不打。你睡觉会踢人么?
“抱歉,也许会踢。
“这么早就先道歉了,看来你的确睡觉不老实……不如这样,等你盖上被子之后,就把自己裹严实,不要伸腿踢人。
“这么冷的天,我好好的伸什么腿啊!
“睡死了的人,还能想得到冷不冷?
“也对哦……
对话声渐渐消失在紧闭的门后。
——两位,请注意你们之间的性别差异好吗?
姞月从来没想到历史会重演,而且还重演的如此逼真。
好吧,她知道苏清长得是“有些漂亮过分了,但为什么男人每次都调戏他?上回还能自欺欺人地说,那是因为她姞月老老实实地窝在了屋里休息,而苏清则正好从外面回来,所以才碰上了登徒子。可这回呢?她稳稳地与苏清同坐一桌,为啥人家还是只冲着苏清去,不睁眼看自己这个真正的女人?
尤其可恶的是……
“哟,还上了火气了?明明就是个小妞儿,还装什么爷们!
天理何存!苏清什么时候成了女人的,她怎么不知道内情?
再看看苏清,他已经火冒三丈了。希望一会儿不要再整出什么大是非才好。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敏感身份,确实不宜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路边茶铺动手。
姞月清清嗓子,正想说些什么以扭转对方的性别误解,不料那满脸猥琐的汉子已然又将色迷迷的小眼对准了她:“还有一个小妞儿?哦哦哦,别急别急,虽然你姿色是差了些,不过老子照样欢迎,哈哈哈哈!好久没尝过漂亮妞儿的滋味了,这回可让老子得手了!
喂喂,难道茶铺子里坐的这么多人,个个都是聋子吗?有人青天白日的就调戏良家女子……呃,还有良家腹黑男——当然,不知这个是不是良家的了——总之,为什么没人出头帮他们一把?
姞月还没抱怨完,那满嘴污言秽语的肌肉猥琐男就被看着瘦瘦弱弱的苏清给挑飞了。
“把你的脏嘴Сhā到马厩里洗干净了再出来混日子也不迟。苏清语气淡然、神情阴狠地盯着那个男人,轻声甩出了警告,“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茶铺里静默一片,只能听见那汉子落荒而逃的声音。
事后,姞月问苏清为什么能轻易饶过那些胆敢调戏他的人。
苏清抚着她那愤慨万分的脸,微笑答曰:“在外办案,不可逞强。
姞月哑然:亏她还在想着该怎么去和平解决问题呢!苏清日常使用的这招,真是让信奉和平主意的她也自叹弗如啊!
等等,不对不对,上次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忍了下来吗?这次为什么……
姞月疑惑地望向苏清。
想当然耳,苏大爷后面还有解释:“不过若是有其他原因——比如今天下午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已经给他活路了,居然还敢对你……这种情况,我出手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怒。
姞月:“……呃!
看起来,户部相关人员还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因为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暗算,明着还真没有什么事件可言。
苏清对此的观点是:他们也不敢闹大,更没那胆量杀死一个朝廷命官。所以只好把歪脑筋都动到证人和证物上了。
“无所谓,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威胁。
姞月听了很感动,但她仍不改其吐槽本色:“苏大人,小女子可不是证人,身上更没有物证。即使您费力保护了,最终也还是一场空呐。
苏清阴郁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随时都有可能落跑的小兔子:“不,我要时刻防止你萌生回何家村的念头!
再看看庆离这边。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战红不无担忧地问着王爷老公:“庆离,你说姞月跟着苏清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怎么会。他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庆离笑着妻子的杞人忧天。
他不劝还好,一听丈夫这么说,战红更忧愁了:“孤男寡女。唉,我怕的就是苏清那臭狐狸武功太好,一旦用上了强的,姞月跑也跑不掉……
“……红红,你究竟都在担心些什么啊……
另一辆朝着京城奔去的马车上,老管家则对同样挂牵姞月安危的小河说道:“放心放心,苏大人不会让别人也有机会欺负姞月的。
小河勉强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管家的深意。
——老管家那“别人与“也,都发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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