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有三十了呢?也许大家都三十以上了吧?
苏清三十岁,总之就是
——不可能。
没想到馥郁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含笑道:“没
错的,苏大人比容大了四岁,容几乎是天天在念叨,抱怨苏大人的……长相。”
姞月咽口口水,引以为傲的算术能力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她想算算,虚岁三十的苏
清和周岁快到二十的自己,两者之间究竟差了多少。
当她终于缓过心神,平息了乍听之下的震撼后,她得出了这个十以内减法的结果。
九年!居然是九年!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俩的年龄差,竟生生地差出了个寻常儿童接受义
务教育的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那位老先生已经可以被称为“苏大叔”了。
姞月耳鸣地想着。
偏偏馥郁还在好奇:“姞月,那么你到底多大了呢?这么久了,我都没问过,只知道你比
我小一些。”
姞月愣愣地报了年龄:“十九——啊不,该算是……二十一?对,我快到二十一了,当然
我更希望我今年是三十一岁……”
馥郁也愣了。因为还带着满脸的学生气,在这个世界
,相对于那些二十岁就已经有了娃娃的女子来说,姞月在馥郁等人的眼中,确实比实际年龄看
上去小了一些。但馥郁却一直以为姞月只不过是长得有些孩子气,却没料到她才过二十。
“那你……”馥郁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看向战红。后者瞠目结舌
中,根本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姞月垂头丧气地说道:“太哀怨了,我竟然真把自己随随
便便地嫁给了一个大叔……”
尽管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但馥郁确实抑制不住汹涌而至的笑意,她与战红对视
了一下,然后同时爆出了笑声。
后来,馥郁在一次进宫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身为皇
后的姐姐,姐妹两人也笑了好长时间。
而姞月则深深地陷入了老公成“老公”的
魔障里,不可自拔。
这直接导致了她下午的萎靡不振,一回到苏府,她就哀声叹
气地将自己活埋在了床上。
其实九年也不算什么……吧?可问题在于她不知该如何
面对苏清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本来丈夫比自己好看,就已经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了,她能厚
着脸皮说自己不在乎外表。但是年龄……九岁!
太伤人了!
姞月头朝下,脸蛋深藏于不透气的被褥里,继续痛并哀怨着
。
苏清查案思考两不误,苦苦寻
思了一天,最后认定姞月生气是嫌自己昨天回家太晚。所以他今天特意提前回到家中,第一件
事是钻书房把搜集到的证据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然后就直奔两人的卧房,去刺探亲亲老婆大
人是否还在生气。
姞月还沉浸在“九岁”的差距中。说她矫情也
好,说她无聊也罢,总之姞月就是有一种奇特的毛病,她习惯性地认定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人
都是长辈,苏清不多不少地卡在了九岁这个槛上,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苏清的辈分。
而且,而且……
姞月浑身像是要升腾起烟雾般的飘着一阵阵
怨念之气:当初在越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明明讨论过关于年龄的问题,苏清他、他竟然敢把
这个重要情报给蒙混过去!就说他当时为什么换话题换得那么快,原来他心里有鬼!
苏清就在姞月万分纠结的时候,迈进了新房的屋
门。他先看到的不是姞月,而是桌子上摆着的一封信,收信人是姞月。妻子有什么人际关系,
做丈夫的苏清最了解,他眉头一皱,当下隐隐猜出了这封信的来源。
克制住拆开信看上一看的想法,苏清的视线绕开那
封信,并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从姞月嘴里套出信的内容。他不希望有人还在觊觎自己的妻子
,尤其是曾经的情敌——虽然这个情敌看上去确实是不堪一击的。
姞月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本以为是小河,但当那个制造了声响的家伙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是谁了。姞月愤然跃起,一下子就把苏清给掀翻了过去。"
“苏清你这个、这个……”姞月盘腿坐在床上,指着面前的苏清,却实在说不出“大叔”
二字,于是凶巴巴地问道:“你老实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苏清惬意地把头搁在姞月腿上,笑眯眯道:“二十多。”
姞月恼怒地捶了他几下:“臭狐狸,你气死我算了啦!我都嫁给你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馥郁她们都告诉我了——自称二十多岁的‘老男人’!”
苏清挑眉,狡辩道:“不是自称,我周
岁确实二十九,这不是‘二十多’又是什么?很老么?没感觉。就说皇上今年三十,不也刚娶
了比你还小的康瑶吗?”
姞月一听“康瑶”这个名字,立即想起自己前几天的乌龙出嫁,不由得更怒了。康瑶,就
是康瑶害得自己差点儿就被抬进宫里,虽说中途苏清拦截下了花轿,但最后竟是被他扛进苏府
的,让她在外人面前颜面尽失。
一个女孩子一生当中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就包括了结婚——不婚主义者可以不算在内。姞月不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她在意了。这般随
便的婚礼,让她怎么能压下心头的怨气和委屈?要不是苏清惹出的桃花债,她本来能得到一个
完整的婚礼,她当然不会忘记把账算在康瑶身上,可康瑶远在皇宫,她压根见不到。
这件事就在找不到肇事者的情况下,被姞月刻意抛在脑后。却没想到,成亲第一天为了惩
罚苏清,同时也惩罚了自己——黑不隆冬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府上的仆人少,外面灯笼蜡烛
都没有。所以第二天她拉下了面子去求救,却在晚上被吃得一干二净。
本来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情也没啥。可是苏清不仅让她疼得要命,事后还不知道她需要安慰
,大清早就跑得没了影子,直到晚上才回家。而今天的回门,他又缺席。
所有这些堆积在一起,令姞月
爆出一句话来:“三个月书房,这回是真没商量了!”
苏清的笑容立即被消灭掉了一大半。他眯起眼,语气危险地问道:“你确定?”
姞月冷笑着,一手防护,一手推人:“关于这点
,我想我很确定了。另外,苏大人要不要解释一下您隐瞒年龄的原因?”
苏清的眼神飘忽起来:“唔,隐瞒么
?我好像没有隐瞒过年龄啊……嗯,我没隐瞒,只是也没回答过罢了。”
“哼!”姞月言简意赅地赠给了苏清
一个字。
不能就这么认输吧?睡三个月书房,又不是三天,怎
么也得想想办法才行。苏清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一切可实施的计划。
——这种情况,其实只要把姞月扑倒,让她没劲想别的,苏大人您就没危机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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