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起来!现在也只有两个女人能够左右我的情绪了,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就是柳辛娜,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她们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我不是在车臣出生的,我不是天生的土匪,我是来自光明世界的,我想回到那里去!忽然,我清醒过来,既然已经杀了人,也已经强Jian过了一个女人,那还婆婆妈妈什么,是谁逼我这么干的?是黑手党,是光头党,是残酷的社会,别他妈把什么过错都按在老子头上!
斯特伦的沉重的脚步声走上小屋外的石阶上,然后又踏上门外廊台上的木质地板,破旧的地板被踩得嘎嘎响。那个女人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迅速将搭在另一条腿上的那条腿放下来,她的眼睛同时快速瞥了我一眼,那是一种向唯一的稻草求助的表情,但似乎立刻就意识到这根本没用,这是在匪窝里,怎么会希望一个刚刚强Jian过自己的匪徒伸出援手呢?那一瞥之后随即就是心凉的失望。我心里也跟着一紧,那眼神多么像是柳辛娜被强Jian时的眼神啊!
怎么办?帮她躲过这一劫?那肯定要和斯特伦火拼!不帮她,那就要忍受柳辛娜再次被强Jian的伤痛!如果让这一幕再次在我眼前重演,那还不如杀了我!
我设法尽量放松脸部的表情,竭力显得平静一些。
我忽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连肉体带灵魂都是我的,或者至少和我有着什么共鸣,或者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因为柳辛娜,这个女人就是柳辛娜的影子——也许柳辛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柳辛娜的转世灵魂!这个时候这个该死的女人又紧张地看了一眼我,我此时就是惧怕这种眼神,妈的,这象是小屋中两个人的秘密,我还没有过一句话的交流,但忽然之间好像已经成了情侣。妈的!怎么办?怎么编出一个像样的谎言来让这个女人躲过这一劫呢?
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斯特伦还是推门走了进来。他是一个西西里黑手党的大块头,那意大利人的眼睛时刻显现出毒辣和精明,活像一匹西西里豺狼。他长得既有南欧意大利人脸部特点也有北欧高大魁梧的身体,是他妈一个彻头彻尾的杂种!他把整个身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的家族,要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这场战争,他现在没准在什么地方的海滨上在享受沙滩阳光呢。但他也不是没办法躲过兵役,只不过他好像另有目的或者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所以才参加了联邦军队。这小子在联邦军队的时候就是一个鬼刹,连大尉都对他避让三分,谁都知道他是黑手党的成员,和俄罗斯黑手党也有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联系。大尉几次想找机会除掉他,但总是被他狡猾地逃脱。
“我听到这里很平静,但愿没有打扰你们两位。”斯特伦温和地说,象是个受了多年教育的绅士,没有丝毫的急躁,至少不像是个就要发情的公牛。“你是哪里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这可是车臣,我还没看到过有记者出现在这儿过,他们总是躲得远远的,用道听途说或者上司交给他们的词汇来描写这场战争。”
“唔,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外国人,我在一家报社当记者。”这个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起来像是在麦克风前说了太多的话所致,“风笛社记者,艾达。”
“风笛报社?”
我和斯特伦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西方记者怎么来到这里,这个国家向来不允许有西方记者出现在这儿的。
“你可像个坏女孩一样不遵守联邦的法律了!”斯特伦吃惊之后恢复了正常,好像也理解了她的不请自来。“那你怎么是坐在米-8直升飞机上的,我的印象中,连这个国家的记者也不会允许登上在战场上空飞行的飞机的,而且,你看上去和他们很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女人故意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掉过头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没这么简单,联邦军官还不会这么想得开,贩毒、走私军火、种族屠杀,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向西方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提供新闻情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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