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辛酉正科、同治元年壬戌恩科的乡试,都不曾举行。洪钧自知秋风得意的日子,为时尚远;死心塌地作不得意的打算。想起同住在客栈中的一位同乡,老于世故,正好请教。
他这位同乡姓朱,是个捐班的县丞,分发在山东候补,缺未补上,却派了两回“河工”上的差使,狠搂了几文。单身一个人住在这隆发客栈,夜夜有流莺相伴。洪钧去得太早些了,惊动了双宿的野鸳鸯,不免抱歉。
“不相干,不相干!”朱县丞是很放得开的性情,居然将洪钧延入寝室,而且唤起“姑娘”来见客:“金凤,你总说我生得又黑又胖,不像苏州人。喏,现在你来看看,苏州的白面书生是啥样子。”
那金凤娇小玲戏,一张脸生得极甜,与人高马大的北地胭脂,风致大不相同。此时嫣然一笑,向客人问道:“贵姓?”
“我姓洪。”
“洪少爷请用茶!”
“算了,算了!”朱县丞拦她倒茶,“你不想想,你那双手干净不干净?”
“缺德!”金凤笑着骂了一句,扭转腰肢,转到床背后去了。
“今儿这么早!”朱县丞定睛看了洪钧一眼,又说:“我猜你必有心事。”
“是的。”洪钧答说:“想请朱大哥指点迷津。”
朱县丞将洪钧从头到底打量了一遍,点点头说:“走!我们上大明湖喝茶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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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号称“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城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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