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刚打开,钱万金一行人就出了城。小柔还从没有出过城门,车厢里也坐不住,直接和车夫坐到了车厢外,只是看着那甩来甩去的马尾巴就让她惊喜不已。直到这匹马一边走路一边不知臊的冲着她拉了一堆便便,小柔才青着一张脸又钻进了车厢。
陈家却乱成了一锅粥,陈德庸将陈府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小柔的影子。
络芙也有些慌,红着眼眶道:“是不是真的去杭州了?前几次老是说想去看看西湖。”她还给了她银子,若是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做的。
“简直是胡闹!”陈父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跳。
陈母早就掩着嘴哭起来了,一面还不停的念叨,“她以为自己是个神呐!什么都不懂,出去还不得让人给卖了呀!”
陈父气哼道:“还不是让你们给惯的!”
一家人正急的团团转时却有更夫跟着小厮进来,更夫见大厅里急的头顶冒烟的人,“咦”了一声道:“真的是你们家丢人了呀!”
陈父哼道:“有什么话快说,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我昨夜亥时从贵府东边儿的胡同里经过,看见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看见我就装作穿鞋,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他两眼,一会儿他就跑开了。我逛了一条街,后来想着不对劲儿就又回来了,然后就看见还是那两个人,不是,是变成了四个人。其中两个矮小些。结果我还没跑近,那四个人就撒丫子跑了。”
更夫看看陈老爷又黑了些的脸,迟疑的继续道:“那个,今天忍不住就回来看看,见门口乱哄哄的,就想进来看看是不是丢了人了。”
陈父叹口气放缓声音道:“昨日府上遇贼,惊到了家眷。好好的怎么会丢人?”
更夫挠挠头道:“我看见后来那两个矮个子跳下来的,然后被人接住了……”
“即说了是遭了贼,当然是入府偷窃。”陈父忍下气道:“可看清楚模样了?”
更夫皱眉想了想道:“其中一个不胖不瘦,一直蹲在东边胡同。还有一个好像是围着贵府转圈儿,那个就胖些。”
更夫伸手比划了下,“圆乎乎的,个头不高不低。长相看不清楚,天太黑了。”
陈父摆摆手,“赏。不过府上也没丢贵重东西,在外面还是不要声张。”
“那是自然。”大户人家的事情奇奇怪怪的多了去了,他一个小小的更夫也不愿意多掺和。
更夫领了赏往外走,与匆忙奔进院子的贾臻景撞了个正着。贾臻景扶着更夫站好才又匆匆的进了大厅。刚踏进去就听陈母惊道,“莫不是与人私奔了?还,还是个胖子!”
陈父看一眼走进来听见陈母的话就愣住的贾臻景,咳了一声叱道:“胡说什么?她才多大!也没听她说过什么,顶多是出去玩了。”
陈母捶着胸口哭道:“这个傻闺女,可是被人拐跑了?老爷赶紧去找那什么胖子啊,小柔若被毁了,我可还怎么活啊!”
陈父拍拍桌子气道:“好了好了,不是留了信说是去杭州了吗?沿路去找就是了。”
陈德庸忙道:“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出发,妹妹定还跑不远。”
“我和你一起。”贾臻景看看听见他声音就止了哭的陈母,抿抿唇道:“陈姨放心,小柔只是去玩玩,并没有与什么人私奔。”
陈母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臻景别往心里去。”
贾臻景苦笑着摇摇头,“我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和德庸一起出发。”
陈母忙把小柔留给他的信递过去,“小柔就是小孩子脾性,若是和你说了什么你也别太在意。”
贾臻景勾勾嘴角,“她说想出去看看断桥,是我大意了,我早该知道的。”
贾臻景心底发苦,若是小柔真的与人跑了,那他也是拿银子供她跑路的那个。好在他信她,她说还没有遇见喜欢的人就是没有。于这件事上,她一定不会骗他。
陈德庸与贾臻景出城时已是正午,二人在城外十里的岔口分了手,陈德庸走旱路,贾臻景走水路,二人约好不管谁先找到人,都在杭州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