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臻景几次三番上门要求见小柔,都被陈母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想通过自家父母那里退婚,除了遭到一顿臭骂,还挨了巴掌。总之,条条大路都走不通。眼看婚期将近,贾臻景将一切希望都压在了钱万金的身上。
正如陈母所说,贾臻景确实没有那么不成熟,婚前虽然一直想方设法的阻止,但见两家长辈那里无法撼动便也没再多求。只是十月初六这一天贾臻景早早的就栓了门,谁叫都不开,最后贾父大发雷霆,让人将门砸了把人给捆了出来。
贾父温文,贾臻景的性子多半遗传贾父,这般红着脖子训斥儿子还是第一次。
“你说,你当初不是央着求着要和陈家结亲?陈家的喜轿说到就到,你又这般拧什么脾气?你可对得起……”
“爹,我不能娶她。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许了别人了。我不想这婚事变成闹剧,坏了小柔的名声不说……哎,您不懂!”
“我不懂!我可是真不懂!你懂得多,等办过婚事好好教教我。别再缩在屋子里死活不出来,我还就告诉你,这婚事是办定了!”
贾臻景无力的垂了肩,抬头看着院子里满眼的红色,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喜庆的感觉。贾臻景接过婢女手中的喜服,摇摇头又回了房间。眼下只能祈祷钱万金能及时赶到了,若是赶不到,哎,他也不会洞房的。陈家双亲和陈德庸都是极开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就一起糊涂了呢?
陈家的花轿一路平顺的出了陈家那条街,混在送亲丫鬟里的小柔一脸的失望。她多么期望钱万金能一匹白马出现,往花轿前一横,二话不说掀开轿帘扛着新娘子就走啊。那样的话她就会不计较他的小心眼,跳出来抱着他和他一起离开,哪怕是直接回钱家做他媳妇呢?可是看样子,她的胖胖是不会出现了。
小柔又想,会不会是路上太赶了?转念又撅了嘴,算路程快马加鞭绝对可以赶到的。哎,他若是真敢如自己的母亲所说,路上随便找一个人回去做老婆,那他就死定了。哎,钱万金你可是快出现吧,就当是我嫁人了,你都不急的吗?
小柔想着之前钱万金的随处可见,顿时被浓重的失落感打击得垂了头。看看文一他们,都要成亲了呢。哎,人比人要人命啊!
小柔的失落感随着贾家的靠近越来越浓,直到花轿在鞭炮唢呐声中被抬进去,盖着红盖头的文一姿态优雅的下了轿,小柔心底的希翼才彻底的覆灭了。不禁如此,心口还多了一块冰,冰得人牙齿都想打颤。
新娘子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进了正厅,小柔则失魂落魄的沿着墙根去了后院的小花园。整个贾家都洋溢在喜庆中,也只有这略显偏僻的花园还安静些。小柔脑中一片空白,漫无目的的在小花园里走了一圈,弯腰钻进了一丛绿油油的藤蔓里。哎,自己的人等不回来了,还有什么心情看别人出糗?更何况贾臻景那也不叫出糗,等洞房花烛掀盖头后,不知道要怎么恩爱呢。
哎,可怜的陈小柔!苦命的陈小柔!无辜的陈小柔!
哼,可恶的钱万金!恼人的钱万金!欠抽的钱万金!
哎~~
小柔叹气良多,这么片刻就比之前十五年叹的气还多。可不管怎么叹,胸口总有一团东西堵着,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生生的要把人折磨疯一般。
心口堵得慌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稀里糊涂被人连拉带拽搡进新房的贾臻景。贾臻景在门口站了片刻,一咬牙又开门出去了。贾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里,贾臻景呼吸一滞,强笑了笑道:“爹,我去前面招呼客人。”
“我来就是给你说一声,前面不用你出去了。”转头有对那两个小厮和喜婆道:“少爷最近喜欢出去散步,你们看好了,他若是散步散到不见了,你们也跟着不见了吧。”
几人唯唯诺诺的应了,转头都祈求的看向贾臻景。贾臻景叹口气,一甩袖子又回了房间,这次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把屋门给栓上了。
门外的喜婆似乎也没准备进去唱喏贺词,见贾臻景栓了门就隔着房门笑着扬声道:“贾少爷记得和新娘子喝合卺酒,呵呵,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啊!”
贾臻景摇摇头,坐到桌子旁看床沿边坐着的人。一身大红,盖头下的一圈流苏还在轻轻的晃着,看样子刚才动过。
“小柔妹妹,钱少爷应该就快到了。”
盖头下的人微微垂了头,却一声没吭。
贾臻景等了片刻,见盖头只动了一下就没了动作,皱了眉道:“小柔妹妹,钱少爷说话就该到了,我们这般……哎,你放心,他人一到我就想法子让你们离开。”
盖头下的人轻摇了摇头,贾臻景惊道:“小柔妹妹莫不是又改了主意?钱少爷对小柔妹妹可是真心,我先前虽……可也自愧不如。你怎能这么轻易就改了主意?”
盖头下的人抿唇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贾臻景身边,一头扑进他怀里。这动作只有文一才会做,小柔和他最亲密时也只拍了拍他的胳膊。贾臻景被这一扑惊的吸了口气,片刻又叹口气道:“小一会回来的,我还要等她。小柔妹妹别玩了,也快回去吧。钱少爷找不到你,也该着急了。哎,总是当人不在身边时才知道能在一起是多么难能可贵。我可能会失去小一,可是小柔,你不是孩子了,赶紧回去吧,别再伤了钱少爷的心。”
文一在盖头下抿嘴笑,眼眶却有些红。她离开好久了呢,两个月,久到差点想不起他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哪般。文一贪婪的吸吸鼻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抱住他的脖子想坐到他腿上,贾臻景却猛地推开怀里人,力道太大,一把将人推坐到地上。
文一身体后仰,下意识的用手撑住身体,头往后猛地一仰却让盖头滑了下去。四目相对,贾臻景眼中的恼怒瞬间就变成了惊讶,怔了良久眼中怒意又生。
文一干笑了两声,“景哥哥,我想你了。”
贾臻景嘴唇抿成了线,瞪着文一恨不得吃了她般。文一往后缩了缩,这微小的动作似是惊醒了愣住的人,只见贾臻景一步跨上前,拎起地上的人反手往她ρi股上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