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进他家的公司了,不能当老婆,能在公司捞个一官半职也不错,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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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豪宅小区,天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小媒婆一时也打不到车,心里五味掺杂,干脆沿着路灯缓缓走。原本她以为走一下脑子会清醒些,可是越走却越头沉。夏何夕和露露的暧昧,何见羽的忽然归来,大哥的隐瞒……任何一样事情都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她只觉委屈到了极点,身上又冷又潮,脚也走不动了,加之之前的酒精作怪,瞬间,她干脆蹲在路灯下,呜咽着不走了。
谁说小媒婆每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谁说小媒婆无忧无虑,不知忧愁?我有的,我都有。我有个比任何人都还辛酸的童年,有对比任何人都还不负责任的父母,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哭,我不想让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我,所以只能笑。笑!小媒婆在心里狠狠地命令自己,可这么一刻,浓重的夜雾下,她被小雨淋得狼狈不堪,嘴角怎么也裂不开了。
微弱的路灯下,小媒婆忽然想起宁然离开前的那番话,他说:“小沐,不是我不够爱你,而是我没那么多勇气。你的家世、生活,我家里人都没办法接受,我怕再过五年,三年,或者一年就承受不住压力与你分开。与其这样,我宁愿早一点离开,至少不耽误你的青春。”
小媒婆抹了眼角的眼泪,忽然就被自己鼻子里酸酸的滋味呛住了,去你娘的青春,去他奶奶的勇气,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宁然你来的时候潇洒走的时候还要装洒脱,是你、何见羽、还有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教会了我不能相信感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恨你们,反而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从小教会我的那些……
小媒婆在灯下又哭又笑,眼泪混着雨水打下来,正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之时,一把伞却支在了自己头上。借着灯光,小媒婆看了看地上拉得颀长的影子,抽了抽鼻子,抬头闷闷道:“夏何夕,你以为你在演《新白娘子传奇》吗?”
夏何夕淡淡应了声,拉起小媒婆道:“那你记得过几天来还我伞,我好诱骗你和我结婚。”
这次,苏小沐不笑了,她认真地凝视夏狐狸,平静说:“你跟踪我。不,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在你发现新来公司任职的女人是我调查的人的时候你就想好了计谋,你设下圈套诱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何见羽真实的身份。”
闻言,夏何夕默了默,“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小媒婆笑嗔,反问道:“如果我说我信,你信吗?”
“装什么呢!”小媒婆推夏何夕一把,将两人的距离微微拉开,兜转间,她却没发现雨伞也微微朝自己的方向倾斜了点点,夏何夕昂贵的西装上被点点细雨浸湿。
苏小沐说:“你不是想知道这位总部直接任命的何见羽有什么来头吗?好,我告诉你,她是我苏小媒婆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一次媒,我曾经把她当亲姐姐,当无话不谈的知己,我撮合她和大哥,想让她以后再做我的嫂子,可是,她最后还是走了,她不仅骗了我大哥,还骗了我……”
苏小沐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想到当年自己的无助,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夏何夕低了眉,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他如哄孩子般轻语:“丫头,我想保护你,我不想再看见你一个人在路灯下哭。”
苏小沐听得鼻子一酸,含泪看向夏何夕,“一边保护我一边和露露来往吗?夏何夕你知道吗,很多年前,宁然也这样说过,何见羽也这么说过,可他们到最后都还是选择了放弃我,我不会再相信人了。最好最亲密的人,也有可能背叛。”
话毕,小媒婆就推开夏何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把可以遮风避雨的伞。她的字典里,没有依靠,没有信任,即使是更大更冷的雨,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她不可以躲在谁里的伞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把伞会不会在下一个街口消失。亦或者变成一把利器,狠狠地刺进你的心。
茫茫夜色里,小媒婆慢慢地走,夏何夕没再追上来。只是她听他喊:
“露露的铃声是她自己悄悄设置的,我根本不知道。”
“我不避开你接电话也是因为怕你有猜忌,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丫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相信我,依靠我。”
丫头……
我什么时候才能走进你心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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