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事态却没半点好转。
翌日,小媒婆一大早就起床,极尽贤妻本能地——做早饭。不仅做早饭,甚至连夏何夕的衬衫都熨烫得整整齐齐,小两口和谐地吃早饭、和谐地一起出门上班,直到夏何夕把小媒婆送到公司楼下,终于率先忍不住了。
眼见小媒婆要下车,夏何夕一把拉住她,怔怔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媒婆眨眼,“啊?”
夏何夕叹了口凉气,装傻方面他的小妻子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他不打算刚结婚彼此就因为一些不必要的问题而产生隔阂。敛了敛眸中光彩,夏何夕说:“丫头,Jamie的确是我前妻,我们离婚后偶尔也有联系,上周五她给我打过电话,我跟她说了结婚的事情,可我没想过她会从德国专门飞回来看你……”还选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他相信,没有任何人开心在新婚之夜看到丈夫的前妻来借宿。所以,小媒婆现在这样平静的样子越发让人担心。
沉默良久,苏小沐才垂着眼睑道:“所以,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干脆把手机砸了?”
夏何夕抿唇,不能言语。
苏小沐笑:“我说呢,看见谁的电话发这么大的火……”话末梢,小媒婆抬头闪了闪眸子,忽然扬高声调没事人般地说:“哎,我真不和你说了,迟到了!”说罢,小媒婆开车门扭头就要走,却被夏何夕用力又拽回车里,一时间皱了眉。
夏何夕捏自己胳膊的手太用力,他弄疼自己了。
小媒婆的眉头越蹙越紧,可夏何夕却没丝毫放开自己的意思,小小的车内暂时被紧张的气氛占据。良久,小媒婆才听自己冷冷道:“夏何夕,放手。”
夏何夕没有放开她,取而代之的是锁了车门,但手腕上的力道还是小了几分,恰到好处地能掌控她却又不伤到她。夏何夕深呼口气,尽量放缓语气:“丫头,我们该谈谈,谈谈我和Jamie的事……”
“我不想听。”不等夏何夕说完,小媒婆就打断道。彼此怔忪几秒,小媒婆对上夏何夕的眼,振振道:“结婚前我就说过,我不想知道你以前的事,现在也一样。”
听了这话,夏何夕终于放开小媒婆,语气渐渐冷下来:“为什么不想知道?因为根本不在乎?”
“你什么意思?”
闻言,懊恼慢慢染上夏何夕的黑眸,他深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眼声音沙哑低沉:“前妻忽然出现,正常妻子都不该是你这样的反应。”
小媒婆好笑:“那你希望我怎么样?跟别的女人一样,吃醋?跳脚?最好一哭二闹三上吊?”话说到这,小媒婆也慢慢激动起来,像看怪物似地盯着夏何夕,他这算什么?前妻来家里挑衅,自己不吵不闹反而错了,他反过来生气了?
小媒婆咋舌:“夏何夕现在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谁在耍脾气闹别扭?”
霎时,夏何夕握着方向盘,心力交瘁。
就是因为你不无理取闹,不耍脾气闹别扭我才难过,丫头你懂吗?你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无所谓就好像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你从来都不曾在乎过我。只是我遇到了一个对的时机对的情绪,你凑巧想要找个人陪了,所以你选择了我,对吗?
以前,我还可以宽慰自己说,你不从问以前的事情是不想它们打乱我们的生活。可现在,Jamie就活生生地站在那,甚至出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居然也能不闻不问,那我该怎么想,怎么看?
夏何夕颔首,低低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在之前就知道宁然回国了,所以才来找我结婚?”
苏小沐一怔,旋即嘴角勾起笑来:“我真的要迟到了,开门。”
夏何夕不说话,淡淡看她,小媒婆却被这一眼瞬间激道,几乎吼出声地喊:“我让你开门!!”
“我猜对了是不是?就算在民政局没有遇见你朋友,你也早知道了他回国结婚的消息……”也对,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共同的朋友又岂止一两个?是不是真的……夏何夕皱眉,却不敢再往下面想。
这边苏小沐不再等夏何夕言语,自顾地弯腰开了车门,下车走上两步后又回到车前,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是这么想,我觉得我今天也没必要搬行李去你家了。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和Jamie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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