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岂容你这不知名的妖孽霸占,朕不管你施了什么妖术,列祖列宗在上,岂容你放肆!”
“不错,我是占了你的身体,可你自己不也占了这个萧剑的身体,这些算天意茫茫,我无奈,你也无奈,谁怪得了谁去。除了这个,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事吧,别说雍正帝,康熙帝,哪怕是顺治帝皇太极努尔哈赤重生,也不会太过怪罪我,反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胡说!朕自登基以来,时刻效法我圣祖仁皇帝,精思勤政……”一句话还没说完,在外头听得怒火冲天的胤禟一脚踹开大门,恨恨一瞪目瞪口呆的弘历,阴测测开口,“你有胆再说一句,爷拔了你的舌头!”
室内顿时一片静穆。
越倾看着忿恨急怒的胤禟,愣了愣,呃,九爷怎么来了?还一肚子的火,不过,幸好这火不是对他而去,刚叹口气,胤祥已走到他身旁,一把拉起,食指一敲他的额头,“笨蛋,谁叫你跪了。”
“呃……我想,跪跪这些祖宗也没什么大碍……”
“我爱新觉罗家的祖宗你这妖孽岂有资格跪,你……”弘历的冷嘲还没说完,胤禟一脚踹过去,语音低沉,透着十二分的陡峭寒意,“爷的话你没听见么?谁准你开口了,嗯!”
弘历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那被九叔踢断的肋骨还隐隐作痛,当下只能愤恨的瞪了越倾一眼,但触及胤祥那淡然的冷眸一扫,顿时低头,惊惧而惴惴不安。这个人,感觉好熟悉,难道也是他的哪一位跟皇阿玛有仇的叔叔重生,天啊,来一个九叔朕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再来几个,爷还能活吗?当下端正跪好。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膝盖,越倾就着胤祥的手站稳,讪讪一笑,“多谢十三爷了,不过,你怎么会过来……”
“十三叔?十三叔!侄儿好想您啊……”弘历听到胤祥的身份,顿时顾不得胤禟的警告,扑的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胤祥身前,吼得嘶声裂肺,甚至有些泪意,亲人啊,这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胤祥一个侧身,避开他的飞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半句话也不说。
对于弘历,他无比心痛,无比伤心,满腔都是怒火,没想到自己与四哥一直所看好的继承人居然如此昏聃无能,穷奢极欲,吏政腐败,若非越倾过来,四哥八哥尽力弥补,大清的江山就毁在这小子手上,若不是,若不是他是四哥的儿子,爷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满腹的怒气,看着弘历这副凄惨模样: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时不时捂着胸口闷咳,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惨白,衣上是泥尘,褴褛非常。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更没多少怀念,冷哼一声,转向越倾,“还不是听说你被罚到太庙来了,大家都有些担心,便让爷与九哥过来瞧瞧,就知道你这直性子。”
言语多有维护之意,亲昵而嗔怪。
说话间已经拉了越倾到一旁,胤禟把原是准备给人跪着的蒲团拿了三个过来,垫高,又拍了拍,“行了,坐下。揉什么揉,早知道就别跪了,谁还怪你不成。”白了一眼过去,按住越倾坐下,又在他脚上按了几个|茓道,时不时抬头看过去,“感觉怎样?”
“会不会有酸痛?”
“有没胀胀的热热的?”
弘历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宛如一盆冰水兜头扑下一般,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他没想到自小便疼他,护着他的十三叔竟有一日也会对他视而不见,反而对那个妖孽如此关怀备至,就连九叔亦纡尊降贵的亲自替他揉腿!!
天啊,祖宗啊,皇阿玛啊,您快来救救儿臣吧,这个世界太过诡异了!!
揉了会,感觉双腿舒服多了,越倾道谢,“多谢九爷。”又有些不好意思,略红了脸,“我真的没事了,你们来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胤禟倒没想太多,就他看来,不过是会点药理而替越倾纾解一下跪麻的腿,有何不可,按身份来说,他不过是尽臣子之道,按相交而言,不过是朋友间的互助。见他脸色好多了,这才站起,“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又多几眼,眼里尽是笑意与关怀,“还好,看起来不错。”
呃,就是来看我跪祖宗?越倾有些发窘,又瞄瞄一旁的胤祥,十三爷,你也是来看热闹吗?
胤祥也是微微一笑,笑得温和,“别想太多了,这是四哥的家事,过会儿,他解决了,便过来,你就休息一下吧。”
家事……越倾无语,今晚之事他虽然不算明白,但也大体知道一点,皇太后肯定要做什么,对他做什么,却被几个皇阿哥知晓了,揽了下来,并赶过来保护他。只不过两位皇阿哥都赶过来的事肯定不少,还有四爷待会也过来,那么至少有三位爷去做这事,甚至,更多,那么事情也更麻烦,更曲折。
他真的很没用,老是依靠他们的保护,还不住的添麻烦,看了看一旁眼里惊惧骇恐的弘历,好像明白了一些,好像什么也都不明白,只是站起,躬躬身,诚恳道谢,“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