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千名乃至上万名的佣兵之中,能跻身到屈指可数的八大名列之中,想来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人对他掉以轻心,送掉性命会是必然。
恋囚童的死,也该着我和悬鸦走运,没有任何征兆的闪击战,打得他只穿一条裤子跑出来,而且弹药脱节。所以,以逸待劳、以二对一的厮杀优势很大。但这次去干掉巴巴图,未必再有上次那种可以投机的机会。
这名叫“巴巴屠”八大杀手之一,此时必然是武装好了身体和心态,才登陆索马里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处于任务的战斗状态,可以随时迎接不期而至的厮杀。
“你只管带好武器,其它的我已经筹备。”悬鸦做事向来周密不疏,我二人借夜色翻出窗口,悄悄来到后山。满天星斗普照在四野,我们坐上一辆被树枝遮盖的小越野车,疾驰向阿瓦伊渔村。
夜风从东北海岸吹来,透进摇下玻璃的汽车门窗,徐徐吹在我和悬鸦身上,掀得领口呼呼翻动。
空气中,随着鱼腥味儿的渐渐浓烈,距离目的地的渔村越来越近,穿过一条坡上长满浓密植物的羊肠小弯路时,悬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促使小卡车一个急转,斜冲刺进了树林。
我俩抱着步枪往山头跑,站在高处,借助满天簇拥黄月的闪烁星辰,可依稀看到远处浮荡的大海。山脚下面,便是谢贝利河的下游,一条哗哗奔淌的宽阔河面,俯视便可尽收眼底。
用橡皮筏渡到对岸后,在一片泥沙冲击带上,长了厚厚的矮树林,悬鸦和我相隔六百米埋伏下来。树林外面,隐约看去像是木屋云集的村落,巴巴屠会途经此处,我们要做的,就是瞅准机会把他打死。”
谢贝利河两岸的树林很茂密,它们拼了命的生长,几乎遮住了夜空上方的光线。而且地表泛着潮湿的土腥味儿,仿佛要把人熏透了吸裹进去。
我站在一棵矮树下,双脚踩在湿乎乎的泥泽里,身旁密集的矮树,树冠好似一朵倒扣的绿荷叶,低垂道地上的枝条长出了肉芽须根。树冠将我扣在里面,长长的狙击步枪,被我从杂乱的树枝中捅了出去,通过狙击镜孔窥望,整片渔村的南头静悄悄,笼罩在黑夜之中。
此时,如果巴巴屠已经上岸,必须得躲避着附近驻守的军阀武装绕行,他绝不敢从渔村中间冒失地穿过。否则,即使那些手里有枪的渔民,也会推开自家木屋的窗户,冲他打上几下。
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只能从渔村北侧经过,或者去渔村南侧绕行而过,穿过一片树林后,再渡过谢贝利河的下游,往拜博达赶去。
“砰!”矮树林的北侧,传来一声沉闷浑厚的狙击步枪声,一条赤色火线,从树林里面窜出,直奔渔村北侧飞去。悬鸦一定是看到了经过的巴巴屠,对他打出了先发制人的冷枪。
听到枪声,我心里满是期待,以悬鸦的狙击水准,他既然敢开枪,说明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射杀目标。
待我刚要抽回步枪,朝悬鸦的方向奔去,“砰!”又是一声沉闷浑厚的枪声,仿佛刚才射进渔村北侧的那条红色的火线,又给反弹了回来,径直打入悬雅附近的矮树丛。
我心里咯噔一沉,满腹期望顿然破碎,敌人分明在向悬鸦回击,巴巴屠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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