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呀!”只听得阿鼻废僧一声惊呼,那股因疼痛而产生的愤怒,从他喉咙中沙哑地挤出。
凋魂门螺见阿鼻废僧被割中的右腿后抽,原本虚招攻击的右手中攥紧的那把獠长而锋利的棱刀,突然力道一耸,幻化成了实招,横削阿鼻废僧拉直的左臂三头肌。
这一刀若是割下去,非得切进阿鼻废僧的骨头里。阿鼻废僧急忙松开那只将要被割断大块肌肉的手臂,身体悬空的整个重心,立刻产生偏移。
在这个稍纵即逝的变化里,阿鼻废僧受伤的右腿,再度由腰肢发力踢踹过来,直击凋魂门螺的心窝。
凋魂门螺攻击阿鼻废僧手臂的长棱刀,在强烈摇晃的索道的底下划了个空,致使她自己的前身略略前倾,正好利于阿鼻废僧再度踹来右腿攻击。
调魂门螺心里清楚,八大杀手之中,任何一个对手的攻击破坏力都大得近乎变态,只要准确地打在人体要害上,那都是非死即残。
凋魂门螺来不及回收右手,只得用左手里的短刃棱刀迎接。可是,阿鼻废僧哪肯再给对手刺中第二次,只听得“哗啦”一串锁链响,一条白花花的亮光,叭地抽在凋魂门螺的右臂。
那条已被雨水淋刷得光亮如镜的“挂肉罪鞭”,登时挂满了细碎的布条和血肉,而凋魂门螺的右肩上,无数红枣般大小的肉眼儿,开始滋滋冒血。
她被阿鼻废僧这招右脚蹬踹、左手借闪避而乘势抡鞭的攻击打中了。这一男一女,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一个以双脚主攻;一个以双臂主攻。两个恐怖杀手,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凋魂门螺心中也慌,因为她只能跟阿鼻废僧死磕,无法再能轻易逃开这一对二的不利厮杀。
播月手里握着的那杆大狙击步枪,时刻等待着她与阿鼻废僧从难解难分中拉开距离,以便一枪将凋魂门螺打成两半儿。
由于索道弹力十足,加之两个凶悍的杀手坠挂在底下厮打激烈,怀抱巴雷特狙击步枪的播月,像跳大绳似的,身体一起一伏,总是无法准确瞄准,无法一枪击碎凋魂门螺的那只挂在麻绳网上的脚踝。
此时的雾气水烟,宛如烧煮后沸腾上来,渐渐盖过索道的底板。播月心里也清楚,凋魂门螺同时遭遇了两名八大杀手,而且此处的环境又极为特殊,她无法轻易脱身跑掉,这正是自己与阿鼻废僧联手杀掉这个女人的机会。如若不然,留得日后一对一再遭遇,那厮杀起来的风险,可就大了。
可是,播月虽然急于想弄死凋魂门螺,但她又不敢靠近过去帮助阿鼻废僧。索道年久失修、破旧残损,能承受住这一男一女的厮杀而不断裂,已经是相当不错,假如播月再往此处靠近,三人非得坠断索道,一起跌下岛谷。
即使这三人身手敏捷,能在索道断开的瞬间抓住麻绳网断裂处荡开,可索道下面是二十多米厚的水雾,根本看不清自己会撞在哪一棵粗大的树干上。若是等到撞一下才明白,估计肠子已经顺着裤腿儿流出来了。
望天树底下,虽然沉积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枯败落叶,人若摔上去或许会有软绵绵的减震感。可是,天知道那些断折后朝上竖着的树枝和根须会像一把尖刀似的埋在哪一片叶子底下。万一哪个不走运,肉身摔拍在上面,定成生不如死的活人肉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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