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月身体快速收缩,以单膝跪地的姿势,保护腹部不受伤害,同时右臂乘势下压,格挡在凋魂门螺的脚弓外侧。
凋魂门螺闪动着阴森可怖的眼睛,死死盯住播月的脑袋,而她急速扭转的腰肢,已经像上足劲儿的发条,致使左腿像松开挡栓的轮轴,再度攻击跟上。
“啪!”一记响亮的低边腿,重重抽在播月跪蹲时直立的小腿上。凋魂门螺的招数,大多柔和了泰式格斗里的横向打击,破坏力极强。我在东南亚将近二十年,也深谙此种刚猛的攻击。
凋魂门螺那两条腿,硬如铁棒快如风,一看便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艰苦特训,先练就出腿的速度,再去踢打粗糙坚固的大树。直到将一棵一米维度的老树踢死,再换另一棵类似的老树接着踢。
在磨练膝击和肘击时,这些被当作杀人工具培养的格斗者,大多肉身上被抹了特殊植物的麻油,迫使神经不敏感肉体的疼痛。
可想而知,这种残酷方式培养起来的厮杀者,自然出手便是杀招,可顷刻结果普通肉身的性命。
不过,但凡这样的杀手,由于身体超负追求一种极限,他们的寿命一般不长,很多只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
凋魂门螺那一记重重的低边腿,虽然结结实实打在了播月身上,但播月那白皙冷艳的面孔下,包裹骨骼的却尽是击打和抗击打能力超强的红肌和白肌。由于播月预先有了意识,知道已经躲不开,势必要吃上一击,所以身体全部神经和肌肉紧张起来,大大降低了受损伤的程度。可即便如此,播月俊秀地眼角,还是微微颤了颤。我知道,那是真的很疼。
凋魂门螺的每一次攻击,都非常坚决和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所以,她释放出攻击之后,身体回缩的速度很快,简直和出招一样。
播月右手腕儿一翻,月牙割刀去追砍抽踢在自己身上的腿,可对方回收速度太快,割刀只得落空。
任何一个人,回击用偷袭伎俩割断自己一根脚筋的对手,那种愤恨和怒火的激烈程度,已是可想而知,更不用说阿鼻废僧这种家伙了。他对我愤恨到了极点,握在他右手里的那把笔直利刃,隔着铺垫在索道底下的潮朽木板的空隙,疯了似的往下乱戳乱扎。
我左滚右翻,激烈地避闪。“哗啦啦,哗啦啦……”不断有木板被阿鼻废僧握刀的手砸碎,那家伙追得很猛很凶。我已经将后撤速度提到了极限,此时心中甚至有点后悔,不该采取这招偷袭,使自己给人逼到这步田地。
然而,就在如此万分紧张的情势下,这一截不知经历多少风雨的破旧索道,再也容忍不得我们四人在它苍老的身体上折腾,它最终低沉闷重地发出了啪啦啦一串崩响,从中间断开了。
我只听得呼啦一声,耳畔再度生风,眼前就像突然掀起了热蒸屉,白烟似的水雾,瞬间充斥遮盖住了视线。
我心里清楚,这半截儿先后急速坠荡的索道,不会撞在周围的树干上,但若是荡到尽头,挂在残断索道上面不肯松手的活人,势必要拍砸在栓挂索道的大树干上,喷出一口浓血。
荡落中,我瞅准旁边一棵大树干,跃起身子扑挂过去。随着“啪”地一声,我整个胸腔重重撞了一下,里面的胸腔骨差点没发出嘎巴断裂声。此时的我,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疼痛,急速搂住树干往下滑溜。
只要出了水雾层,落入树界底下,便会有可以看到物体轮廓的视野条件。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像赶潮人一般,看看播月和阿鼻废僧哪个掉在地上摔蒙了,然后用手枪对准他们的脑壳,令其永远安睡在这片参天的大树下,直到成为尘埃,被植物吸食上树冠顶端,再度展望到蓝天。
、.[t^.天)堂)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