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兽医不就是天下最畏亵的职业了?因为帮狗看病时都会先确认牠的性别,有时候还要用器具深入动物的“掬花”,封惟旸一想到自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更觉得好笑。
温馨听他这样大笑,更是手足无措,脸上出现无奈的表情,低声叹了口气。“唉~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开宠物美容店呢?我总觉得动物们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她短短的头发遮住她大半的表情,却遮不住她语气中的失落。
大笑过后,封惟旸对这个天真傻气的女人还是少了一点戒心。
他真挚的安慰着,“不会的,其实你很适合做这行。”
虽然那些动物们老是喜欢到他那里抱怨她有多粗手粗脚,甚至还抱怨她喜欢哭又爱抱着牠们自言自语,强迫牠们当知心小动物,但是单纯的动物却没有说过她不好。
即使她有时候弄疼牠们,但是那喜爱动物的心情却是真的,牠们都感受得到。
“你别安慰我了,你今天也看见了,连莉莉都想扑过来咬我……”
封惟旸忍着想笑的心情说:“那是因为你把一只很有男子气概的公狗弄得一身粉红色还绑了一堆小缎带蝴蝶结的缘故,这跟你适不适合做这一行没有关系。”
“是吗?”温馨还是很怀疑。
“没错,动物的反应是最直接的,你对牠们好,牠们都知道,也会好好回应你。”他看着逐渐幽暗的天色,眼神有些飘忽的说:“不像人,即使此刻对着你笑,你也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如何,而最亲的人是不是会成为伤害你的人。”
他的口气平静得似乎只是单纯的劝慰,但他心里明白,只有曾经被这样伤害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感触,就像他。
温馨听了他的话,不禁回忆起往事,心中忍不住一紧。
“是啊……”她幽幽的附和,“只有动物们最好,你对牠们好牠们都知道,不会背叛你,不像人,或许现在微笑着,下一秒却可能把你推进地狱。”
伤害自己的人总是那个让人想像不到的对象,就像她从来没想过,最后伤自已最重的会是妹妹一样。
封惟旸本来陷入自己的感慨中,却因听到平常一直挂着甜美笑容的她说出这样的感触而回神。
他微愣,侧头看着她,她的神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恍惚,平常看起来天真而单纯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种受伤的黯然。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已用铁链死死锁住的心似乎有所松动,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让他不由自主的做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恢复成爽朗阳光的模样,“好了,别想太多了,你不会想装忧郁赖掉我的晚餐吧?”
温馨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回了神,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反而主动的拉了他的手,语气坚定的说:“才不会呢!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
他笑了笑,因为她脸上赌气可爱的表情还有他被反握的手。
“那好,我很期待。”他语带双关的说着。
“哼!期待吧!等等不要太快就吃饱,我今天可是把我的钱包装满才出门的。”温馨没听懂他话中的暗示,单纯的回话。
封惟旸也没有多加提醒,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原来,人和人接触能这么温暖……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待她的温暖和温柔能包容他不同于世人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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