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里,柳正彪的大哥柳正虎看着父母被人害死,放声大哭,他抱着父亲的尸体悲痛欲绝:“爸呀,你一辈子这么老实,是哪个驴日河的下这样的毒手!”
突然,他觉得怀里的父亲动了一下,柳正虎急忙低头,发现父亲的眼睛似乎有些活气,嘴唇微微地动着,他急忙叫道:“爸,你是不是有啥话要说?”,他赶紧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嘴唇上,只听见父亲微弱的吐出了一个字:“佛……”然后,苍白的头颅一歪,彻底地气绝!
柳正虎看到父亲没有再活的希望,又放声大哭起来。
风云变色,草木齐悲。
柳家村里哀乐回旋,长长的送葬队伍把街道占满了,两具油光黑亮的棺材刺目地放在两个灵堂前,两顶高大的龙头软罩(三秦风俗,送葬时用龙头软罩将棺材运到墓地下葬。)并列在柳正彪家门前。
柳正彪家的亲戚,柳正彪姥姥家的亲戚全部一身素白,披麻戴孝,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一天之间,两个在村里名声很好的老人被人害死在玉米地里,这是跟谁结下的仇呀,太歹毒了!
这些送葬的亲戚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着呢,那个凶手还能是谁!?但是没有证据,“贼无脏,硬如钢”,这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凄凉的唢呐声迎着秋风尖声地响着,把两位老人一路顺当地送到了墓地,当两具棺材被慢慢地放进墓里时,送葬的队伍再次响起震天的哭喊,尤其是柳正虎的小儿子兔娃和二弟柳正豹的小儿子猫娃,那稚嫩的哭声连同满脸的眼泪鼻涕让人看着心碎:“爷爷呀,婆婆呀,你们不要走,你们走了,谁带我去逛庙会呀……”,两个小孙子趴在墓边,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墓坑边上的新土,眼巴巴地看着那两具漆黑的棺材,装着自己的爷爷和婆婆被粗壮的绳子慢慢地放进了青砖拱门的墓|茓里,哭喊更加凄惨,令人揪心!旁边帮忙的几个妇女见此情景,转过身去悄悄地抹着眼泪。
两座连塚坟紧紧地挨着,坟前两道高高的招魂幡随着秋风忽啦啦地作响,时不时地亲热地搅在一起!
送葬的亲朋散去,柳正虎和二弟柳正豹红肿着眼睛坐在一起,默默地抽着烟。
“都是正彪这个死小子惹的祸,要是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柳正虎嘶哑着嗓子说。
“大哥,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办。”柳正豹嗓子肿了,艰难地说。
“凶手肯定是雪花村的车家。”柳正虎说。
“这还用说,大哥,我有个想法。”柳正豹说。
“啥想法?”柳正虎说。
“案也报了,但派出所球都没查出来,咱们说凶手是车家,但公安人员经查说那天车家人都在收庄稼,而且有人作证,所以靠公家解决这事,我看没有啥希望了,还得咱们亲自动手。”柳正豹阴沉着脸说。
“那你说咱们该咋办?”柳正虎知道二弟虽然为人仗义,但办起事来比较有章法。
“你先上屋里去吧,看看孩子睡好了吗?”柳正豹支开旁边的媳妇,然后朝大哥柳正虎身边靠了靠说:“杀害父母,此仇不共戴天!现在正彪不见人影,咱也不等这混小子,我想由我去将车家灭门!”
“啊!这……”柳正虎没想到一向沉稳的二弟是这个想法。
“大哥,此深仇大恨不报,何以报答养育之恩,有何面目立在人世,如果我被抓住枪毙,家里的一切都需要你来照应,尤其是我娃,你一定要给我照看好,他是咱柳家的根哪,至于我媳妇就随她去。”柳正豹说完,眼里放出仇恨的火焰。
“不,兄弟,要去还是我去,我是老大,你留下。”柳正虎一听兄弟这话,心里涌起一股热血,在这种情况下他岂能明哲保身,当缩头乌龟!大不了一死,有个啥?柳家没有软蛋。
“不,大哥,我主意已定,而且我功夫比你好,你就不要和我争了……”柳正豹止住了要说话的哥哥。
柳家三兄弟里数柳正豹武艺最好,柳正彪为陈小星之事独斗车家兄弟时,柳正豹强忍着没有出手,毕竟是兄弟为一个女人的事,还轮不到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