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借酒浇愁的王立臣,张可允的心里也不好受,王立臣的处境难,自己的处境何尝不难?
“可允啊,你也说说你吧,到南方闯荡得怎么样?”王立臣人醉心醒,他看着张可允并不是多么春风得意,作为铁哥们,不能光喊着自己的‘阿猫’,跟祥林嫂一样来博得别人同情,也得关心一下可允。
“咋说呢?有喜有忧,一言难尽啊!”张可允叹了口气。
“只要不是难言之隐就行,哈哈。”王立臣脸红得跟个关公一样。
张可允把自己到特区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有些难言之隐是不能说的,哪怕是最好的生死伙伴,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块小天地是谁也不能闯进去的。
“看来你还是混得不错,最起码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现在这个狗屁社会走到哪里都得有钱,不拿钱开路,你面前永远都没有路,不是高山阻隔,就是大河挡道。”王立臣嚼着一颗花生米说。
柳正彪把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一遍,心想,张可允虽然现在比自己幸运,但还是很可怜的,只是家乡人不知道罢了,那种绿帽子在家乡人的观念中简直比贫穷还可怕,因为这里人并不认同‘笑贫不笑娼’这个理!
“那你准备啥时候开始做买卖?”王立臣知道张可允有经商的头脑,也知道他经历了特区的一些事,再让他务农他肯定不干。
“做买卖?哼,现在老丈人家的事还没个结局呢,谁知道哪个狗日河的南建军什么时候报复一把,现在老丈人还在监狱里呆着呢!”张可允提到高福生,情绪马上变得十分低落。
“惹上黑道的人可是个天大的麻烦,唉,都怪我没本事,如果我有个一官半职的,也许能替你解决这个问题,黑道再狠,一定程度上还是要让着红道呢,红道可是政府呀!说一千,道一万,咱们都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哪!”王立臣自愧地说。
“现在我还担心着小慧呢,万一南建军派人来害小慧,凭我这点本事球都弄不了,我现在正想着先把高小慧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以后再说,我可不想把这个灾难引到家里。”张可允脸上愁云密布。
“不要怕,如果有个风吹草动,你就来找我,好歹也能抵挡一阵子,唉,可惜柳正彪那个古董现在在哪里,如果有他在,凭他的功夫咱们也不用象现在这么害怕。”王立臣说。
“谁说不是呢,想当年咱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咱们谁帮过柳正彪了,他女朋友陈小星受辱自杀,他也为此伤人进了监狱,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他家里父母也惨遭杀害,真是祸不单行啊!”张可允说着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沮丧无比。
旁边的柳正彪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柳正彪的事我在部队上也听了个大概,当时我离得那么远,帮不了什么,我想等我大小当个官,然后再回来帮他出气,可是现在,哈哈,笑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顿吃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真他娘的痴人说梦!”王立臣苦笑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听说他出了事逃跑,总以为他会跑到南方找我,但是没有,这个犟熊。”张可允说。
“他不是不愿意找你,而是怕连累你,因为他是杀人犯,全国通缉呢!”王立臣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