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密顿了顿,同来的人,十有八九全都在明州下了船。
但同样的,也有人从明州上了船。
有被替了的明州官员,有几个冥顽不明嘴巴不太干净的和尚;
还有的,便是范家上下九十一口人了。
从妻到妾,从嫡到庶,从男到女,从老到幼,没有一个漏网的。
皇帝已经杀过了一尚书,现在虽然又杀了一知府,但对赵密的冲击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相反的,范同那人是有了自己的取死之道。
可现在他听官家的意思,是打算玩起株连那一套来了?
赵密虽然读书不算太多,可也知道五代那些国家的例子,
没有谋反的罪,官家这么做,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你小子愣着干嘛?没听见老子的话?”
赵都使躬身道:“官家,要不……要不再想想?”
“想个屁!赶紧的,天一亮就到临安了,没那么多功夫与你磨蹭!”
心中万般无奈,但皇帝不听劝,赵密也没有办法。
没一会儿,从甲板下方,范家的人一个挨着一个,全被带到了上面来。
家中刚倒了顶梁柱,这些人脸上是各种表情,有难过有绝望,也有愤恨有解脱,
最多的,还是麻木。
在明州范家是天,可在皇帝的面前,连个人都不算。
当面对一个注定无法报仇的人的时候,麻木反而是正常的。
刘邦拉着辛次膺的手,感觉到老头儿手冰得厉害,又把袍子给解了下来,在他身上多盖了一层。
赵密表情抽搐着,把自己的最后一件直领对襟披风,披到了皇帝身上。
“以前朕的身边也有个老头……本事可能比你还大,一张嘴巴,犹胜十万大军。”
“当然了,对朕也是忠心得很,脾气嘛,比你还要率直些。”
“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