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妖怪们面面相觑,而麦小七则由石化状态进入到了粉碎状态,只要轻轻一敲就能化为无数的粉尘,满脑都只有两个字: 人类……人类……人类……
爹爹说“人类”耶,也就是说,他果真不是人类了……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一个人类认了一个妖怪做爹爹……
当麦小七回过神的时候,妖怪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了。 “应该是尸体吧,听说人类很残忍的,把我们好多同伴都活活的弄死,然后拿他们的尸体做菜吃……”
“哦~人类喜欢吃我们的尸体啊……” “尸体哇!好可怕” “是啊是啊!好可怕!” ……
这些妖怪的话题离青衣的问题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很一致的将惊恐的目光如同聚焦灯一般汇聚在麦小七的身上,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徒一般。
这让处在粉尘化中的麦小七浑身如坐针毡,十分不自在。
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觉得还是应该为人类辩解几句,要知道,作为杂食性生物,不吃它们,人类还怎么活下去啊!总不能让人类因为饥饿灭绝吧?
于是,麦小七又复活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嘴唇上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咳,什么尸体尸体的,你们怎么这么不会讲话,明明就是残骸而已!”
“我们人类太善良了,不忍心将你们生吞活剥而已。不管植物、动物,只要活着,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生吞活剥,就是对生命的亵渎,对生命的不尊重!所以我们人类很少生吞活剥!”
“我记得肉食性的动物都是抓住猎物,直接吞下肚去,啊呀呀,那猎物都没有死,还在它们的嘴里蹦,啧啧,太可怕了……”
“哦,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好像你们植物也有这种食肉性的,”说着,麦小七一指那带着大花的女人,“你是花妖吧?”
“恩,一看就看出来了嘛~不是花妖怎么会顶着这么美丽的一朵大花呢,真是!”那女人又扭了扭身体,换成了另一个POSE,一抛媚眼,“奴家是美人蕉啦!奴家申明,奴家可不是肉食性的植物!”
麦小七身子顿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不由抖了抖,摸了摸手臂。
“……那些肉食性的植物也不是一样把猎物整个吞下去,然后慢慢的消化掉,最后活生生的一个动物就变成了一滩水,被他们喝掉了……”
“唉,一想到自己还是活的,却要忍受缺胳膊断腿,美丽的身体被慢慢溶解的痛苦,一时半会死不了最是痛苦,还要忍受身体渐渐消失的痛楚……啧啧,何其残忍啊!”
麦小七继续慢吞吞的说道。 如她所想的,那些妖怪们的脸色随着她的话逐渐的苍白起来,说到后面,一些精神力薄弱的妖怪早忍不住,在一旁狂吐起来。
那朵嗲嗲的美人蕉早吓的花枝乱颤,倏地一声变回了原型一株一人多高的美人蕉,上面点缀着红色的花朵,正不停的颤抖着。 青衣意味深长的低头看了她一眼。
很满意妖怪们的反应,麦小七轻咳一声,开始她的最后总结陈词:“相比较之下,我们人类算是善良太多了,为了纪念逝去的生命,我们让那些生命埋葬在我们的身体之内,身体的每一处都纪念着它们,怀念着它们,记录着它们曾经存在过……这是多么伟大的思想,多么崇高的精神境界!”
说着,麦小七把脸偏到了和青衣位置相反的方向,嘴角浮现一抹阴笑。 仙君,亲一个 8伶枣 有意思!青衣轻笑出声,放柔声音问道,“那小七你想吃一些什么?”
“啊,让我想想啊……”麦小七开始认真的考虑青衣的“你想吃什么”的美好提议,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长篇大论之后有些发干的嘴唇,一边用热情的双眼打量着众妖们。
周围一圈妖怪,瑟瑟发抖。 麦小七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紫头发的男孩身上,那男孩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男孩身子慢慢的偏向左,左侧的妖怪顿时全闪了,远远的躲在一边,男孩身子慢慢的偏向右,右侧的妖怪吸了一口冷气,身子齐刷刷的向后倒去,与地面成了标准的四十万度,一边惊恐的看着男孩。
很不幸的是,麦小七的那只手指跟随着他左摇右晃的,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鼻尖。男孩的脸色开始发绿了。
“你,对,就是你!躲什么,躲什么嘛!”麦小七很不耐烦的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我叫伶枣,是是是是株枣树,我,我,我,我还没到到到结枣的时间……我,我,我,我不好吃的……”男孩结结巴巴的说着,紧张的手直打哆嗦。
“哦,原来你叫伶枣啊,不错!”麦小七面无表情的说着,手指一划,离开了他的鼻尖,指向一旁的湖,“你去给我抓一只鱼来,要普通的那类,别抓一只变成妖怪的鱼精给我!”
抓鱼?伶枣傻眼了,难道不是准备要吃了他吗? “还不去啊!”麦小七瞪起眼睛来,“你想饿死我吗?”
看着麦小七气鼓鼓的模样,青衣的声音降了一度:“伶枣,让你去就去!”
话音刚落,伶枣一扫先前害怕的神色,爽快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冲到湖边,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跳进了湖里。
几乎是一口茶的功夫,伶枣的头从水面上冒了出来,见麦小七紧张的盯着他,他不由略带羞涩的笑了笑,举起怀中抱着的大鱼来,话却是对着青衣说的:“青衣大人,这条如何?”
青衣微微点了点头,伶枣一个翻身越出了湖面,稳稳的落在湖边,几步走到麦小七的身边,将还是活蹦乱跳的鱼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时候,麦小七才发现这个伶枣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个脑袋,他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笑。
切,不就是比自己高一点,年龄比自己大一些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麦小七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突然想起,妖怪都是些实际年龄远要大于表象年龄很多很多的,也就是说,当一个自称是十岁的妖怪站在你面前,千万别以为他只有十岁,说不定他早已经几百或者几千岁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众妖意外的极其听话的执行了麦小七一连串的“命令”,例如:去鱼鳞、破开鱼肚、去腮、去内脏、洗净、生火等等,
半个小时之后,麦小七终于吃上了一顿好一点的食物一条没有加盐的烤的有些焦了的鱼。 仙君,亲一个 9和妖怪共同生活
从那天起,麦小七就正式的成为树妖青衣的女儿,伶枣也很自觉的留了下来,帮忙照顾麦小七,青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伶枣的留下。
麦小七是不知道青衣的本体就是树精。每次,麦小七好奇的问起来,青衣总是风轻云淡的笑笑,然后百试不爽的用其他的事情把麦小七的注意力引过去。
等麦小七回过神的时候,青衣要不就是躺在湖边的睡椅上睡着了,要不就是有事走了,让麦小七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拿青衣没有办法。
每当这个时候,伶枣就捂着嘴哧哧的在一旁乐,笑的两只美丽的星眸弯成了月牙。
看着他笑,麦小七就觉得心里窝火,恼羞成怒把伶枣当仆人一般的使唤,一会儿叫他干这个一会又让他干那个,伶枣也不生气,嘴角含笑的把麦小七吩咐的事情全干完了,还让她找不出毛病来。
伶枣对麦小七也是十分的关照爱护,总是笑着看着麦小七玩耍、戏弄那些妖怪,然后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残局。 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
有时候,青衣偶尔问起麦小七:“小七,你觉得伶枣这个玩伴怎样?”
麦小七就会不屑的扁扁嘴、摸摸鼻头:“切,我看伶枣就是一被虐狂,喜欢被我虐!让他做什么他都不生气呢……”说着,双手一伸,趴在青衣的腿上,一脸慵懒的撒着娇。
青衣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麦小七的头发,无奈的笑起来,透着温柔,眼底流露出一丝宠溺。
不远处,伶枣静静的看着在青衣腿上撒娇的麦小七,明亮的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幸福的感觉。
那株美人蕉也会时不时的出现在麦小七的眼中,每次出现都要摆上几分钟的POSE,这个坏习惯让麦小七十分头疼却又无法忽视她。
不过,那株美人蕉还算不错,每次出现,都会给麦小七带来什么新奇的东西来。 只不过,她对麦小七对她的称呼很烦躁。
“啊,阿娇啊,别那么骚包的摆姿势,在湖边站这么久,你也不累啊?我都已经注意到你了,你就别在那里当雕塑了!”麦小七嘴角抽搐着,盯着陶醉在自己的“S”造型上半个小时不动的人形大花上。
雕塑一词,美人蕉原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她还洋洋得意,觉得麦小七是在夸奖她。在麦小七“坦诚”的解释了一番之后,美人蕉再次听到这词,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不过人都有惰性,听得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习惯。
“什么雕塑啊,一点都没有欣赏水平~”美人蕉终于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一扭一扭的朝麦小七走来,走到麦小七的面前,由上而下的盯着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小七啊,我再重复一遍,我叫明媚,不叫阿娇!你要是再敢喊错我的名字”
啊,对了,阿娇这个人名,麦小七也很“好心”的解释了一下,所以,现在美人蕉一听到阿娇这两个字就愤怒的想要爆发。 麦小七抬头,一脸的无辜:“阿娇!”
“……你敢再说一遍!”明媚的声音降低了八度。 “阿娇!”麦小七带上了一点点的甜的发腻的颤音。 “……找死,你这个丫头!”明媚的声音从牙缝间挤出。
“阿娇~嘿!”麦小七嘴角翘了起来。 “……信不信我捏死你……”明媚的声音阴冷起来。
扫了一眼明媚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手,麦小七没有继续喊阿娇了,她头一偏,向后拗去,大声喊道:“爹爹,明媚这小妞今天的火气又大了,清火的药在哪里?”
于是,美人蕉无比郁闷的看着青衣一撩门帘走了出来,他抱起麦小七,转身又进了房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明媚,别闹了。啊,清火的汤在伶枣那里,你去喝了吧!火气大对身体可没有好处!”清清冷冷的一句话。
明媚愣在那里,半响,这才一拍脑门,很是无力的回了一句:“青衣大人,明媚没有上火好不好!唉……” 仙君,亲一个 10严管小七 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和青衣生活久了,麦小七就发现,他并不像他的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淡雅出尘,有时候,他还有些迷糊。
青衣喜欢在下雨的时候欣赏着雨景,一边细细的品味着清茶的芳香,眼睛微微眯起凝视着远方,完全的沉浸在了雨色之中,无法自拔。
当麦小七走近青衣一看,原来青衣根本就是睡着了,半眯着眼睛正在打盹。
这段时间也是麦小七最喜欢的时间,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青衣的美艳容貌,那抹眉,细长的睫毛,微闭的薄唇,还有一头墨色带着些许深绿色的柔顺长发,以及被风吹拂到脸颊上的细发,都让麦小七移不开目光来。
“啊~幸福啊,我居然有这么一个美艳的爹爹……嘿嘿!”麦小七忍不住窃笑。
眼珠一转,麦小七手脚并用的爬到青衣的身上,把小脸凑近青衣的脸颊,小猫一般的蹭了蹭,阴笑一声,吧唧一口亲在青衣的嘴上,这才老实的窝在青衣的怀中,静静的看着雨落在地上,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睡着,青衣这才睁开眼,抬起手放在被麦小七亲的都是口水的嘴唇上,哭笑不得擦了擦,脸上露出一抹轻易不能觉察的红晕,嗔怪的瞪了一眼怀中的小人,搂紧,又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时候,伶枣就会很莫名其妙的的躲到一旁看着,看到麦小七亲青衣,他的脸就不由自主的泛红,眼中满是羡慕。 过了五分钟,他又会莫名的感到一点点的失落。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问人,只以为自己病了。
不过,当麦小七走到他身边,仰着脑袋看着他,他的心情立即就会有些开心,眼睛不由自主的完成两只月牙。
虽然他知道每次麦小七笑着走到他身边来,都没有什么好事,比如:上次拔了鸷鸟大人的羽毛,上上次吃掉了人参娃娃的肚兜,上上上次偷了芭蕉大叔练的丹药,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
每次干完这些事,那些受害者都会找到青衣的头上来,青衣每次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处理麦小七惹出来的火,次数一多,青衣也觉得吃不消了。
“我觉得谷逸好像塞了一个很大的麻烦给我……”青衣头疼的想着,但是随即又转念想起了麦小七那弄得他满嘴是口水的吻,那种软软的触感,以及她坐在他的腿上,奶味十足的小声嘀咕声:“爹爹,么么~爹爹,么么么~”,那可爱的模样到了几乎让他无法放手的程度,青衣的怨气立即烟消云散了。
虽然多数时候,麦小七的可爱都是装出来的,虽然她只有五岁多,心境却是十五岁,知道如何装嫩,装可爱。所以,青衣对她的可爱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就如同麦小七对他的美艳同样没有抵抗力一般。
于是,为了减少麦小七犯错误的次数、纠正麦小七的不良品行,青衣一大清早就把她从温暖的床上拎了起来,对她进行严格的甚至有些苛刻的训练,责令伶枣陪在她的身边监督她。
这些训练强度大的让麦小七心惊,忍不住开始对青衣心怀怨念,更对只站在一旁不和她同甘共苦的伶枣怒目以对,让伶枣既心疼她,又无奈。
青衣依旧躺在屋檐下的藤椅上,微眯着眼睛注视着湖水,不过他的注意力却一直锁在不远处的麦小七身上,她的一点点动静,青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麦小七偷偷的不时瞪过来的哀怨无比的眼神,还有她气鼓鼓的可爱表情,都一丝不漏的被青衣收在眼底,让他又好笑又好气。
麦小七郁闷的看着青衣渐渐的闭上眼睛又悠闲的睡着了,忍不住哀嚎: “啊~坏蛋爹爹,把我折磨的半死,自己却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睡觉!这哪像一个爹爹应该做的事情啊!”
听着麦小七的怨声,伶枣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青衣的嘴角却微微的上勾,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不过,麦小七被严管的后果,就是山林里安静了许多,无辜的受害者也少了许多。
仙君,亲一个 11伶枣的爱慕之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十年过去了。 麦小七再一次15岁了!
此刻,伶枣正站在浴室的门外,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听着麦小七清脆的歌声,伴随着水被撩拨的声音更是刺激着伶枣的耳膜,他的脸不听使唤的红了。
“小七……”伶枣喃喃的轻声唤着麦小七的名字,目光柔和,心里就像是春日的湖水,暖风吹过,荡起阵阵涟漪,无法平静下来。
麦小七泡了一个下午的澡,伶枣就在房门外站了一个下午,直到浴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伶枣这才回过神来,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麦小七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她明眸一转,一眼就瞥见了伶枣,他斜倚在走廊的柱子上,正出神的注视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年的时间,伶枣也从当年那个青青涩小子长成了一位俊美英朗的少年,一袭浅绿色短衣更是衬着他修长英挺的身姿,紫色的长发用一根金色的发绳束在一起一直垂到腰间,小时候那圆润的眼眸奇异的拉长了,一双星眸映射着湖水的粼粼波光,愈加的迷人,挺直高傲的鼻梁,花瓣一般可爱的薄唇,嘴角微微上翘。
麦小七一挑眉梢,嘴角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轻手轻脚的绕到伶枣的背后,手臂一伸,双手捂住了伶枣的双眼,伶枣一怔,轻声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覆在麦小七的手掌之上,轻柔的握住,转眼麦小七柔软温暖的手就被他拉了下来,反手握住。 没有转身,伶枣含笑嗔怪道:“阿七,别这么调皮!”
说着,他轻轻一拽,将麦小七从自己身后拽了出来,温柔的看着她,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比起十年前,麦小七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儿,越发的美丽可人了。原本发黄的头发现在被一头乌黑的长发取代,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长长的一直垂到脚跟;原本菜色的皮肤现在变成了白皙如瓷的肌肤,透着红润,晶莹剔透,仿佛吹弹可破;原先有些惨白的嘴唇现在就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一亲芳泽。
事实上,伶枣每天晚上都有梦见自己吻上了这朵美丽的玫瑰。
唯一不变的,是小七那双灵动的明眸,时时刻刻都是那么的吸引人,尤其是眼底那抹顽皮更是让伶枣心动,这让伶枣想起了第一次看见麦小七的时候,当时,可能就是这一双又顽皮又灵气十足的眼眸深深的吸引住了自己吧,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在她身边。
如果说,十年前的麦小七是朵快要枯萎的无名小花,那么现在的麦小七已经完全长成了一朵迷人的幽兰,正含苞待放,等待怒放的那一刻。
那一刻,留在她身边的会是自己吗?伶枣心中暗暗期待,却又莫名的有些不安。
“伶枣,你在看什么呢,看的都出神了!”麦小七转头望向伶枣刚才看的地方,除了湖水,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又转回头来,歪着脑袋看着伶枣笑。
伶枣微微笑了笑,把心底的那缕不安藏了起来,轻声反问道:“有吗?”
从麦小七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觉察到了,虽然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可是他所有的感知都落在了身后的麦小七那里,身后放轻的脚步声,衣裙轻微的悉索声,小七那绵长的呼吸声,都在他的脑海中被放大,哪怕闭上眼睛,伶枣都能“亲眼看见”麦小七的做贼一般的一举一动。
更重要的是在她出门的那一瞬间,那好闻的带着些许苹果味的香气,就始终缠绕在他的身边,挥之不去。 仙君,亲一个 12青衣不见了
“走吧,去找爹爹,爹爹这个时候一定在湖边!”麦小七拉着伶枣朝湖边走去。 伶枣微微叹了口气,心下有些许的黯然。
在麦小七的心里,看来青衣大人的地位远要高于自己呢。只要一时看不见青衣,小七她就开始像现在这般的急着要见他。
“别找了,刚才有一个修道之人路过,和青衣大人交谈了两句,青衣大人紧接着就不见了呢,连同那个修道之人也不见了……怕是那人将青衣大人擒了去……”突然,明媚的声音在两人的耳侧响起来了。
“什么!”麦小七和伶枣同时失声叫起来。 一身粉衫快速的掠过两人的身边,卷起一阵香风,明媚一个飘然的转身,落在湖边的石凳边,优雅的坐了下来。
才坐稳,就已经被麦小七一把抓住了衣领,一张焦急的脸差一点贴在明媚的脸颊上,麦小七那倏然放大的脸吓了明媚一跳,花容失色的把身子向后仰去。
“你看的真切吗?果真是爹爹?他真的被人抓走了?”麦小七急急的问道。
“阿七,你别这样啊,你先放开明媚姐再问吧!”伶枣握住麦小七的手,扯了扯,将她的手从明媚的衣领上拿了下来,握在手中,这才望向明媚,“明媚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媚松了口气,长叹一声:“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话音未落,麦小七上前一步吼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媚抬头正想吐槽两句,一见麦小七瞪着自己的那双明眸已经满是雾气,感觉好像就快要哭出声来,明媚一怔,把快要脱口而出的抬杠的话又咽了回去。
伶枣也看到了麦小七眼里的泪水,手一带,将麦小七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抱住,轻拍着她的背,不悦的瞪着明媚:“明媚姐!”
见状,明媚叹了口气,妩媚的一撩秀发:“好啦,我说就是了,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一看见小七哭,伶枣你就紧张成这样,真是~”说着,明媚抛了一个媚眼给伶枣,伶枣顿时红了脸。
“明媚姐,讲重点!”伶枣无奈的提醒了一下明媚,低头看看怀中的麦小七,嘴唇微微的抿起,却没有将麦小七推出去,反而搂得更紧。
“哎呀呀,你们两个小孩,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表演恩爱好不好,也不怕刺激了我!真是的!”明媚郁闷的嘀咕道,在焦急的麦小七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她顿了顿,咽了口水,将路上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简略的说了一遍。
说完,麦小七呆呆的看着明媚,脸上焦急之色已经褪去,露出的是悲伤的表情。
“好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先走了!”明媚话音未落,人就消失了,把麦小七和伶枣两个人留在了原地。
见麦小七不言不语,只是站着发愣,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失魂落魄的看着湖水,目光涣散而没有焦距,伶枣慌了,急忙搂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晃着:“阿七,阿七!你别这样,青衣大人一定会没有事情的,他是很厉害的人物呢,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被一个修仙的老头打败!再说了,明媚不是说了嘛,青衣大人和那个老头只是交手了两三招而已,阿七,别难过!”
“……伶枣,”麦小七仰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伶枣,才说了两个字,眼泪水立马如同冲垮了堤坝的洪水,哗哗的往下落。 伶枣彻底手足无措了,搂着麦小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伶枣,呜呜……爹爹他……爹爹他……他……他……不要我了……”结结巴巴的说完,麦小七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泪人一般的可人儿,伶枣觉得自己的半个天都快要塌了。
他知道,麦小七不是个爱哭的人,像这般的嚎啕大哭更是罕见,如果不是受到很大的委屈,亦不会哭成泪人一般。 “阿七,我们去找青衣大人吧!”伶枣搂紧小七。 仙君,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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