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那双青白色的眼珠子透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她伸手拉住楼濯垂落在身侧的手,楼濯的手很大,以至于她只能堪堪握住他只剩下骨头食指。
“楼濯,我会努力让你恢复成正常人的。”虞眠仰头看他,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句都带着分量,“但是,就算你还是现在这样,我也不会讨厌和你做朋友,你不要担心。”
因为离得近,郁野将这段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了进去。
他早就对这种不切实际的许诺不抱任何幻想了,也就满脑子都是虞眠的楼濯会相信这种话。
郁野烦躁地踢开脚边的碎石头,用力扯了扯拉着凯瑟等人的电子绳索:“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和楼濯轮流看守他们,我看前半夜,楼濯守后半夜。”
“那我呢?”虞眠不解地问。
有楼濯这个护犊子的丧尸王在,郁野哪里还敢给虞眠派遣苦力活儿?
更何况在他眼里,虞眠也就是个三岁的小妹妹,平时对自己确实很好,他还不至于趁此压榨小孩子。
“你去睡觉。”
“可以。”楼濯对郁野的安排十分满意,他扔给郁野一把手枪,弯腰,单手托着虞眠抱进怀里,向五米远处的枯树干走过去。
夜晚气温低,但楼濯身上却像一个恒温的大火炉,两只手臂交叉环住她的身体,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得严严实实的。
楼濯呼吸平缓,胸膛轻缓地起伏,被插在胸腔中的小雏菊轻轻摆动。
虞眠离得近,很容易就能看见,小雏菊的根部插在楼濯的跳动的心脏里,已经因为从楼濯的身体中汲取到养分,而生长出长长的根须。
根须从心脏中伸出来,吸附在那颗心脏外面。
绿油油的叶子在夜色中也格外可爱。
虞眠心疼地戳了戳雏菊的叶子,问:“楼濯,你疼吗?”
楼濯摇摇头,大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脑勺,指了指胸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