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齐老板,我这回不会真的死成了吧?”
“少诅咒自己,不会。”
“……”
俞安然弯了一下苍白的唇,她话变得有些多,“我高中那会有一段时间,特别想死。”
“反正无牵无挂的,死了好像更解
脱。”
车门咯得她生疼,俞安然调整了几个姿势,怎么样都不舒服。
齐裴微微叹气,把她的头轻轻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俞安然任由他动作,下意识挪了挪,舒服不少。
顺嘴问了一句:“你平时也是这样照顾你妹妹的吗?”
“你是我妹?”
俞安然闭上眼,没什么力气讲话。
齐裴侧着低头看了她一眼,俞安然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很难受。
“别睡着。”
她依旧闭着眼,答:“为什么?”
“怕你一睡不醒。”
“……为什么怕啊?”
这句更像是无意识说出来的,只是轻声的呢喃,却问得齐裴一愣。
他目视前方,反复思考这句话。
那曾在不经意间悸动的心,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高中时候的齐裴,全身心都沉浸在与家人的无声怄气中,直到父亲去世,在成长中学会照顾残缺一块的家庭。
他没有什么谈恋爱的心思,即便裴欣曾经也催过他找女朋友,但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还挺好。
经营着客栈还有和朋友合作创业的小公司,偶尔带着妈妈和妹妹旅旅游,日子已经很充实了。
初遇俞安然,在南斓机场。
那会他觉得能在这个时间来南斓旅游的人,要不就是摄影师,要不就是自由职业者。
但俞安然显然不是前者。
他给了她一把伞,完全是出于好心。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其他人,他也同样会这么做。
后来她住进了自己的客栈,独自一人,还不爱笑。
齐裴对她产生了好奇,言语间总喜欢逗她,看她冷冰冰的小脸逐渐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小表情,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阿川提议让他带俞安然一起走南斓环线,他也是心血来潮,反正这姑娘正好一个人,搭个伴,路上也不至于太无聊。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呢?
可能是看见她被别人欺负,也可能是那个夜晚的笑容,又或许是对她过去经历的唏嘘。
总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俞安然有了某种关心,那股关心同对家里人和阿川阿南的不一样。
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心。
带着私心的那种。
回过神,齐裴晃了晃俞安然的肩膀:“别睡,讲讲话。”
“喉咙疼,不想讲。”
“俞安然,”他说,“如果活着出去了,就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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