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此刻我们的心情
俄罗斯。位于欧亚大陆北部,地跨欧亚两大洲,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除大陆的本土外,还拥有北冰洋内的众多岛屿,以及远东地区的个别岛屿,不仅在现今一超多强的国际体系中发挥着重要影响力,还是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乃当之无愧的世界强国。
而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话说你这样的身子真的没问题吗?嘛,我也不是关心…只是如果太勉强自己会加重身体的负担,可能会适得其反,嘛,我也不是关心你…这是保健老师唐坂悠边梳着长发边对要下床的我说的话。
她说的不假。只修养了几天的我身上的伤病不可能完全痊愈,要是想恢复正常,不多躺几天是不行的…但是,拉丽亚的事——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如果身边一直少着一人,或者少了一句你没事吧…想必谁都会很不习惯吧。
所以,越早到达俄罗斯…就越好。
这个我不同意。
…哈?
我很辛苦地扶着那月的办公室看她用没得商量的口气回话,赶紧拍桌反驳:什,神马?为什么我不能去俄罗斯?
不是你不能去…南宫那月抬起手指了我一下:而是你一个人不能去,这次去俄罗斯你要对付的还是纳粹,吃过两次亏的你,还认为自己与他们有一战之力吗?嘛,虽然你身边有拉丽亚的话或许会比较不同,但现在拉丽亚不在…该如何理性计划考虑,你自己,也应该好好学学了。
…现在事不宜迟!在那之后我都躺了好几天了,说不定拉丽亚已经给他们带——
至少现在我可以肯定,他们走不了。
她振振有词的样子让我一吓:为…什么?
…根据安妮调查附近海域的信号波动和gps卫星监视,我们已经找出那艘纳粹老古董的真身…xxi潜艇。南宫那月拉开抽屉,在那满满的棒棒糖堆内取出了一根来:虽然xxi潜艇上取消了甲板炮,从而避免了一些阻力,还把所有鱼雷发射管道集中到了潜艇的头部,也取消了尾部鱼雷发射管道,但其水下航速最多也只能达到17节而已…
17节?一节为1海里/小时的话,那就是1小时17海里——
17节虽然少,但都好几天了,肯定已经到那边了吧!
不是说了吗白痴…南宫那月把糖放进嘴里:我可以肯定,他们都走不了。近来在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开始各种震级的大小地震,这对他们前往海参崴肯定有着不小的影响…算过来,最多,他们昨晚到达。
…这还真是不得了…怪不得南宫那月那么肯定…
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整装待发。
南宫那月竟也给我递了根棒棒糖来:此去凶险,凭你现在的人脉,能拉到多少帮手就尽力拉吧…但是,有个前提…
前…前提?
没错。那就是,每个人…
南宫那月一脸正经,糖棍在她嘴角摇动:都必须是s级。
嘿?
全…全部s,s级?!
南宫对我甩了甩手,解释道:这不是苛刻不苛刻的关系…对付纳粹,就得如此,否则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我知道啊——但可以的话,真希望事情能由我一人解决,让其他人来冒这个风险,要是拉丽亚知道了,肯定也不同意的。
啊…
我点点头,看着脚尖。
我尽力吧。
于是,我所说的尽力,其实就是先回宿舍收拾东西。
遇到相识的人,他们照常与我打着招呼,仿佛根本不好奇我为何几天缺席——拉丽亚的事,更是没有人向我提起。
看来学校在封锁消息的方面倒是一流的…少点人来询问我我也能轻松点,不过要是遭到某些人质问的话,我这身子肯定是会散架的…比如夏乌特这种麻烦的家伙…
孤本。
——嗯?
夏乌特抱臂倚在过道,左脚后跟有一阵没一阵地踏着地板,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出现了。
…呼,夏…夏乌特…
什,什么啊!见到我干嘛露出那表情啊!
夏乌特脸微微一红,小手向我挥起:…真,真是失礼!!
呀,不,我只是喘了一口气而已吧。
…算了。我有话要问你…夏乌特竟然意外地不和我计较:战王的圣枪那件事,你应该不会Сhā手的吧?
战王的圣枪?就是那月曾经说过的那个超级任务吗…
啊,不会的…Сhā手那个任务根本不是常人能做的…
——也是呢。不Сhā手比较好…
夏乌特眼中跳动着一丝庆幸。
…夏乌特?
嗯?!
她竟然还给吓了一跳:什,什么?
…这就是你要问的话吗?
是,是啊…夏乌特扭开头,金发一甩:嘛,这是身为风纪委员该做的工作…就怕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去送死…
额,这样啊…
我生怕这家伙还缠着我,只好问道:那,还有事吗?
…你最近几天,去干什么了?她犹豫了一阵,还是说了:好像也没去上课,也没回宿舍呢…
啊,果然还是问到这上面来了啊——
我揉揉脑门,想着能敷衍了事的答案。
啊!你,你别误会!夏乌特见我沉默,忽然大摆着手解释道:那些是听说!听别人说的!我才懒得去关注你呢!
…额,那,我不说也可以的吧。
她愕了一下,撅嘴转身:随便你!我很忙,也没心情想听你说…
…那你刚才到底为什么问啊?
话说…
我挠着后脑勺干笑:…不是很忙吗?
——啰嗦啊你!我站这里都不行吗?
夏乌特看都不看我一眼。
啊不,你这举动就是在等我的回答吧…而且,挡路了。
我扶着墙看着前面这家伙,不禁叹了口气。
前辈!
两个路过的女生笑着对夏乌特打着招呼。
嗯。夏乌特也做出了该有的回应。
这两天一直在这里等,前辈总算等到了呢,嘻嘻。
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夏乌特面前说道,不时伴有娇笑。
哎?每天都在这等——
那夏乌特…
别…别说些莫须有的事!!!
夏乌特在一阵身体激烈颤抖后,气得扬手大吼了起来。
啊——
前辈好可怕——
把那两个女生直接给吓跑了。
呼…呼…
夏…夏乌特?
她们乱说的哦!她红着脸回过头就这样说道:别,别给我自作多情!
额…好的!在此之前你先冷静点…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那群傻子,白痴…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一直等啊!我可是很忙的!
额,你现在不就是——
哈?
…啊?没,我的意思是精神病者思路广,脑残患者欢乐多,我理解她们…
夏乌特咬着牙关:理…理解就好!
…所以我才说这家伙很麻烦——
嘿…那个是吗?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偷偷讲话。
挺像的,但是拉丽亚大人不在身边呢…
转过头,我身后那几个女生正冲我这瞄来。
不管是不是,问问不就行了?
…没听错的话,刚才她们是提到拉丽亚了吧…
我深咽了一口。
不妙啊,她们是来问拉丽亚的事?
不好意思!夏乌特!
她在我跟前身子一颤,扭头看过来:啊?
我现在有点急事!所以——
蹬脚从她身边绕过,我才说完后话:没办法陪你闹了!
拉丽亚的事…绝对不能暴露了。
身体仍有些僵硬,快跑是做不到了,但是走快点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啊!什么叫陪我闹啊!从刚才开始我就在闹吗!孤本你给我说清楚!
被我丢下的夏乌特气得大叫。
是,是他!真的是叫孤本!
别让他跑了!
——果然是来冲我来的吗?
钥匙…
就快到房门前的我赶紧往口袋里一掏,把钥匙直接Сhā入门孔。
别跑!孤本!
别跑!
站住!
背后那三个家伙离我越来越近。
但是,应该还是我的逃脱宣布成功——
咔嚓!
当!!
门一关,把她们三人给堵在了外头。我迅速锁上门后才松了口气,扶着墙看着门外开始响起砰砰砰的声音。
抱歉,夏乌特。也很抱歉,另外两个…拉丽亚的事,我没办法说。对于纳粹…你们能少知道一点就是活得长的保证。
…终于来了?
——!!!
我的背后…传来了刺激神经的可怕声音。
…谁!
p228已经准备随时抽出。
我背对着门,看着乌漆抹黑的房间。
没有回应。
呼…我这才放松警惕:是幻听了吗?
嘛,总之,现在该准备行李了。
哒。伸手按开了灯,室内顿时一阵通明。
…该有多久没回来了呢?几天而已嘛?但我总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玄关处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没有拉丽亚的打理所以连屋子也在抗议了吗?
我回来了。
房内无人应答。
…真好笑,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准备换鞋——
抓到你了…
我的头顶闪过了一道黑影。
…背后被不知什么东西抵住,然后我就…
动不了了!!
怎,怎么回事?!
等你等得好辛苦啊——总算来了——你可得给我们好好补偿补偿。
两个声音不断地转换…这,这是何等似曾相识…
原来如此,刚才的声音就是你啊。
——又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啊。
什么!什么!!什么!!!
冷月穿着普通的宣宁械武高的制服在我的面前失声大叫。
听完我的话后,也难怪她会这样。
纳粹,袭击,以及拉丽亚被掳走…这是谁都意想不到的事,就算是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估计也会和冷月一样失控的。
吵死人啦!
夏乌特坐在床边白了冷月一眼,脸上同样也一筹莫展,和一旁那几个刚才追我的人一样。
刚才是冷月把她们放进来的,好像除了夏乌特,其他人都是什么拉丽亚保护协会的成员…
但是!但是——冷月,不要激动…——你要我怎么不激动!冷月边来回走动边对着空气发火。
这对我和夏乌特来说都见怪不怪,因为知道美杜莎的存在…但是她那几个成员估计是认为冷月脑子曾被门夹过所以才渐渐习惯了吧。
…总之,就是这样。
我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看着众人:带回拉丽亚的事情就交给我…是我的原因她才会——所以,放心交给我吧。
怎么可能放心啊!
夏乌特在床头朝我怒斥:纳粹是你能解决的吗?!要是你一个人能够解决,不早就在你刚才说的下水道那里救回拉丽亚了吗?加上你妹妹都不行你还想怎么让人放心?
我最遗憾的事情被夏乌特这么大声说出来,心头不禁一酸。
…这种大事如果还独断一行,那你和之前的拉丽亚又有什么区别?
——!!
独断…一行…
是吗?
不知不觉我都向拉丽亚靠拢了…我应该知道的。所有人都担心着拉丽亚,所有人的心情都有着不亚于我的沉重,所有人…都希望救出拉丽亚。
现在,不是谁惹的就谁的责任,而是谁想做,谁愿意做,谁肯做——
而在这里的大家,都是抱着这些心情听完我说的一切的。
她们,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我也去吧。虽然我这s级没有你强…夏乌特昂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但是要帮忙什么的,我还是有点自信…
…夏乌特。
我也必须去!!我也是s级的,而且还有美杜莎!——没错!还有我!
转过头,只见冷月原地跺着脚,脸朝着我这边,遮眼的绿藻色发丝一直在晃动。
我也要去!我也是!
剩下的人也这么说。
…别闹,你们几个,不是s级的话去了等于送死!
冷月扭头看着那几个家伙。
啊?但…我们能帮忙的!
对!绝对不会帮倒忙的!
不!行!
——嘿嘿??!!
看着冷月还在一对一地语言训导,我心中不禁有一股暖流流过,就好像释怀了什么,或者是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
冷静点了吧?
哎?
夏乌特对着我伸出右手:要是冷静了的话,有些事我可要说了——行吗?
我点了点头:…请。
因为是去救人,所以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自然而然我的行李会很多…你,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啊不,别说觉悟了!我连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么突然!?还有为什么你要带那么多东西啊!旅游吗?你把这当成旅游了吧?
…啰嗦!夏乌特对我做了个挥拳的姿势:总之,淑女提不动那么多东西,我需要某位绅士替我搬。
帮你搬的不是绅士,是搬运工吧!!而且还是那种被压榨的搬运工!
…啰嗦!!
房间内布满着争吵,听起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
我回首,望着拉丽亚那张整洁的床。
拉丽亚…现在的你不再是以前了。现在,你有这么多人的帮助,你应该快乐,你应该在我们身边…所以。
闭上眼,我的视野内一片黑暗。
——绝对要把你救出来!!
第二回 全员到齐
一…二…三…四…
南宫那月抱着手臂瞄了我们四人一遍:…这点人数,还是很让人担心。
哈?我转头指着黛丽丝前辈:加了黛丽丝还少吗?对我来说,四个s级已经构成了不小的战斗力,而且…似乎也是我人脉中的极限了——
确实是少了一些…
嘿?还…还少吗?
夏乌特这话听的我一头雾水。
当然少。正规出征大型任务的队伍,应该是六个s级,两名械斗组,一名侦察组,一名通信组,一名医疗组还有一名军研组,并且都得达到s级…而现在。她叉着腰依次看了我们几人一遍:两名械斗组,侦察组和医疗组各一名…仅仅四人。在通信联络,情报搜集以及军资补给和装备判断绝对没有正规队伍的强大,这就是少了两个人的弊处…
通信…军资…却是这两样缺一不可,更别说都缺了。
夏乌特说得很对…虽然我认为如果对手十分强大无论队伍有几人都无济于事,但这次不同——南宫那月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棒棒糖,边撕开包装纸边看着我们:因为你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如此,再多几盏这样的灯也并不是坏事,对吧?说完,开心地把棒棒糖放进嘴里。
各位…黛丽丝眯眼干笑:那个——
好!那我们再去找两个s级的来!
冷月冷不防地出言打断:——哟!冷月变的好有干劲呢!——那是!拉丽亚大人…我一定要把您救出来!!
哪找?站黛丽丝身边的夏乌特白了冷月一眼:…就算找到了,这种会送命的任务,谁会来?
…说的也是——冷月,别沮丧,可能还有办法!冷月撑着办公桌叹了口气。
看来随便拉人是没办法了…只能想想有什么s级的军研组成员和情报组成员了吗?
…各位,等一下…那个…
啊,对了,说起情报组,有一个情报组一队的s级好像在学校论坛上出租自己耶…似乎可以利用金钱去找到一个有实力的队友哦…嘶,我记得她是叫…南宫那月抽出嘴里的棒棒糖说话,把好一些糖水唾沫都甩了出来。
一队?!
…那可不得了!我马上去调查,钱的话没问题。夏乌特好像也因为一队的字眼而心生悸动,我看她右脸一直在无规则地抖动。
…应该是叫千舞吧…比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件更应该说的事!那月乖乖把糖塞回嘴,轻轻嚼动:…关于俄罗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话说,你们不知道吗?
俄罗斯的一些事吗?
对于即将去俄罗斯的我,还是多了解一点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比较好。
是关于那个最终兵器…吗?想不到竟然是夏乌特先开口说话。
最…最终兵器?
在场好像不止我一人被吓到。
南宫那月含着糖点头,右手有节奏地拍打椅子的扶手:没错,俄罗斯最近惹上了不小的国际纠纷——原因就是他们涉嫌秘密研究某种恐怖武器。
…秘密研究。这在国际上可是大事…比如之前的伊拉克生化武器问题。
…据资料表示,这些最终兵器是尖端科技的特等品…研究方法有待继续调查,但值得注意的不是其他…而是俄罗斯昨天的全国通知…南宫那月伸出一根小指头:好像是说,有个失去控制的最终兵器跑到的城市来了呢…要城市的各位小心,哈哈,估计他们也是无计可施才只能这样的吧,真倒霉…
…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吗?
那些最终兵器超出了我们对常识的理解,听说成功的兵器每一只都相当于j级遗物使。联合国对这件事还是比较重视的…夏乌特摸着下颔,有些困扰:但愿这次能不出意外…
我说…不把纳粹的事上报联合国吗?
不行。
南宫那月一听立马就反驳我:一旦上报,若批准对抗纳粹,那拉丽亚没等救出就已经…
…这,这样啊…
我倒没有南宫想的那么全面。
总之,目标是救出拉丽亚…联合国,俄罗斯以及那个最终兵器,你们…南宫那月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糖:最好…不,一定要给我远远地躲开…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校长的意思,明白了吗?
诸葛玄…这家伙这次是在帮我们吗,也可能不是——
…明白。
反正现在救拉丽亚咬紧…无所谓其他。
那个!!
在每个人都若有所思时,黛丽丝忽然大喊了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待我们全部朝她看去,她才露出一抹苦笑:那个…拉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看着她的我们不约而同地愕了愕。
这样啊,那岂不是挺严重的!拉丽亚酱被抓走了?
啊…那个,从以前就挺在意的…为什么有个…酱?
我们四人走在教工处外人流不少的过道。以往本该是夏乌特废话最多,可这次却是刚了解其情况的黛丽丝开始大呼小叫。
…现在要把通讯组的前辈找到…至于军研组的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务必要保证今天启程俄罗斯,否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夏乌特干脆停下脚步,无视黛丽丝,对我和冷月挑明地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六点半在这集合,我和黛丽丝去找前辈,冷月你和孤本去军研组找,没问题吧?
没有!——冷月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冷月这家伙看起来干劲十足的。
那就六点半吧…我正想伸手掏手机看一下时间,不料竟碰到了腰间的p228。现在p228有些轻盈,估计是子弹什么的又快用光了吧…
事不宜迟…
夏乌特拉起黛丽丝转过身去:开始吧。
语气坚决,让谁都不得不给渲染。
好!!
——嘛,确实胸有成竹地喊出了好,但是找个军研组的s级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吧。
…太慢了!孤本!——是啊!一个大男生还走得那么慢!
奔着军研组直去的冷月不时回头对被落下一大截的我一阵冷嘲热讽,美杜莎则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两个家伙真是…
…我可是伤病初愈啊,追不上你们很正常吧…
我还是按照自己所能走的最快速度前行。
呼!就你这样要走到明年才能到啊!
没办法吧…我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只见她叉腰大吐一口气,看着我又缓缓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朝我大踏步过来:手!
哎?手?
要…要干嘛?
废话那么多!伸出来!冷月不耐烦的哼了一句,额前刘海轻摇。
…哦。
我停下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地伸过手去。
她毫不犹豫地一抓,把我身子往她那边带去——
嘿!?干…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扛你上去呗。
我整个人如u型磁铁状般地趴在冷月的肩上,没等我回神,冷月就不由分说地顶起我的腹部,用着同龄人无法相比的力量把我给…扛了起来!!
喂喂!好…好危险啊!
我看着这离我远了一截的地面,赶紧出声抗议。
好吵啊,有我抓着你的脚,没事的。——对对,冷月会保护你的,废柴。扛我的那家伙倒是不在意,但是…你的裙角…
一直在我面前翻飞啊!!
没事的是你啊!废柴又是什么意思!不会走个路倒还成废柴了?放,放我下来…
孤本!
——变换的景象停止了。
我回头看着那看不到脸的冷月:…在。
我们必须快点救出拉丽亚大人对吧!
…是,是啊…
那你觉得还有时间在这耗下去么?如果你坚持自己走的话…
我——
听到拉丽亚大人出事,我可是很担心的啊!!
她的突然大喊让我身子一震。
冷月…
我老早就想说了…明明身为拉丽亚大人的搭档…感觉她好像咬紧了牙:为什么会保护不了拉丽亚大人!!
心头似乎给重锤一下。
为什么拉丽亚大人会找你这种废柴当搭档啊…你给我听好了,孤本!!
要是拉丽亚大人出了什么事——
出事?
…嘁!
——闭嘴。
…你说什么!
我大力一挣,从冷月的肩上跳了下来,花了点力气站稳身子后:…拉丽亚不会出事的…
冷月盯着我,手一挥,不由地怒骂:你用什么来担保!
…担保?
说完,我点了点头:如果拉丽亚出事的话…
冷月在我跟前握紧了拳头。
…我就剿灭纳粹。
抬起头,我与冷月对视。
冷月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脸上显露惊恐。
在她的瞳孔中,我看到了一双红眼,如同鲜血般的…红——
在那之后,我通过不断地努力,总算是提高了平均速度,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军研组的大楼。一路上,我和冷月再无交谈,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说的话,确实是触碰了我的伤痛——但那是真的,我不怪她。
而且,我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军研组和以前一样,人烟稀少。而且前面挂有1队2队之类的房间也开不出,如果等的话,更不知道何时才能等来一个s级。
…这里一直都这样吗?冷月踩着地板,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大概。我瞥了一眼走道末端的十号房间:我的子弹不够了,先去买一些…你就在这等我吧。
…嗯。
总算是搭话了…呼,和一个女孩子闹矛盾的话多不好啊…
我得到她的允许后,就往十号房间走去。
似乎好久都没来蒂雅这里了呢,自从下水道事件那之后,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周围的走道都布满了灰尘,地上的那些脚印若不仔细看就容易让人觉得这里就像没人住的地方一样…而一直住在这里的女孩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很好吧。
还真是让人担心…
咚咚。
蒂雅,在吗?
我如往常一样敲了敲门。
…来啦来啦~
听到门内那尾音可爱的声音后我才松了口气。
咔嚓。
蒂雅在半开的门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在看到我后面露惊喜的表情:…主人~!
谁是主人啊!话说你…
我低头看她脑袋上戴的毛绒绒的猫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今天又是什么打扮…
喵~不正如主人看到的那样吗?她做了一个招财猫的手势…怪,怪可爱的。
…咳咳,我来还是为了…
子弹对吧,侯~主人用子弹真是快呢~她推开了门,把话说一半的我拉了进去,笑容满面:来吧,快进来~
哎,那个,不用了,我——
咚!!
门被关上了。
关门的蒂雅笑眯着眼转过头来:嗯?主人刚才说什么~
…啊,算了,没有什么…子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本来想说在外面等就好了,因为还要快点和冷月去找s级的军研组成员。
ok啦ok~她做了一个轻蹲的姿势,还在眼前摆出ok的姿势:那主人,你自便啦。
额…嗯。
我扭开视线,尴尬地点头。
嘻嘻…
哟,蒂雅,你好象有给这位小哥额外的特殊待遇啊!
哇,这是何等浑厚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只见有个穿着学校制服的赤发女生正坐在正对门的台式键盘桌上冲我翘着嘴,在她手里,还有半瓶酒。
…这姿势,是严重地走光姿势吧…
侯?赤发女生挑了一下眉:怎么这位小哥看到我就和见到鬼一样?别把头扭开啊,来!看这边。
…嘿~蒂雅在我面前伸手指了她一下,好看的鼻子紧皱:千舞,说了多少遍不要在上面喝酒,洒了咋办~
哈哈!没事没事!洒了我会把它们一点一滴地喝回去!
但是会弄坏键盘的啦~你做事老是这样~
哈哈哈!蒂雅,没听过天生声音浑厚的女生都是豪放的吗?
啊不,你之所以声音这么浑厚是因为经常喝酒喝坏嗓子的原因吧…真是,这学校什么人都有啊…话说千舞怎么听得那么熟悉?
…那主人,我先去帮你准备子弹啦,请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不过千舞的蒂雅只好先开始处理我的事。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蹦蹦跳跳地走远,一直到她到了另一个房间——
很可爱吧?
我看了千舞一眼,赶紧移开目光:…你,你指的什么?
哈哈!千舞从台式键盘桌上跳了下来,手中瓶子里的酒水一直在摇曳:…难道你小子不是觉得蒂雅才来的吗?
…乱说什么啊…
侯?我可是知道的哦,你一个月就来了好几次,买了很多东西…
那是因为我子弹用得很快…
当时可是接连e2,艾可儿事件发生的时候,事件一直发生在我周围,那我的子弹肯定比一般人用得还快。
…真的?千舞昂头灌了一口酒。
真的啦…
哈!…好吧,虽然我是通信组的s级,但是还是无法和情窦初开的少男进行内心通电…她目光迷离地看着我:否则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就全部知道了哦~
…我说话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我看着她爽朗的笑起来,正要反驳,忽然意识不对:等等!你…你说你是通讯组的s级?
嗯?千舞放下了酒瓶,一甩及腰的赤发:很奇怪么?
啊不,只是想问问…我深咽了一口:…你是,一队的?
千舞沉默了一阵,缓缓翘起嘴角来:正是。
——啊啊啊啊啊!那这家伙不就是那月说的那个s级的通信组的咯!
通信组!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只剩下军研组了…哎,等等,军研组——
哟,小子,我可是很难攻略的哦,就算你这么看我也不一定会对你产生好感哦,啊哈哈哈!!
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我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停留,我连忙偏过头去,超难为情地听着她大笑。
耶耶,主人,这次我,因为我已经给主人提前打包了很多哦~
蒂雅托着两盒子弹高高兴兴的跑了回来,似乎想要索取小费,但是一见现状,不由地愣住:…咋了~千舞喝酒喝傻了吗?那蒂雅可不负责哦~
…那个。我往不远处的蒂雅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蒂雅…我记得你是军研组的…吧?是啊,主人。蒂雅露出了泌人心脾的笑容。
…那,哪个级别呢?
蒂雅一倾脑袋,发丝披向右肩,笑容仍挂在嘴角:是s级哦。
一…二…三…四…五…六…嗯,这样就到齐了呢。
南宫那月点着头,朝我看来:干的不错,小子。
…还,还好。
我干笑着回复。
现在是六点半,你们收拾一下,7点装备楼见面,在那里,我会把你们需要知道的全告诉你们,解散吧。
在那月要我们分秒必争的口气下,我们六人不得不动身准备去收拾东西。
…嘿!小子…
跟在夏乌特她们后边快要出门的时候,我的脖子忽然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一圈,然后就是阵阵酒味飘来:你给我的报酬,会是多少?相比任务,我更想知道money的情况啊。
轻…轻点…没气了…没气…
啊,sorry。
她一松手我就重新感受到了空气的美好——
咳咳咳!
扶着门框大咳的我不禁想着这家伙为何身为情报组,这种怪力可以直接来械斗组吧。
啊,主人,没…没事吧?难得见到蒂雅正式的穿上校服,但她还是用着那让人脸红的称呼:呼!千舞你别老是这样啦~
哈哈哈,sorry,sorry!
没话多说的蒂雅只有又朝我这看来:主人,你感觉咋样?还用手拍着我的后背。
啊…咳,好,好多了…
那就好~
…话说,蒂雅…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我的请求,不会让你困扰吧?
请求?
蒂雅恍然大悟,随后笑出声来:没事的啦,和主人一起出行是我最大的心愿~
啊好扯…
有道凶光穿过了我的胸口。
好…好杀气!
我猛地朝门外头看去,夏乌特正和黛丽丝以及冷月攀谈着。
…刚才就是你吧,夏乌特…再装就不像了。
余光中,蒂雅似乎也偷偷地看了夏乌特一眼,但很快就闪电般地回过了头。
大家都很奇怪啊…不过,嘛——总之,现在人员是全部到齐了。
…话说,小子,到底给多少钱啊?我很好奇啊!一好奇我就好激动呀!!
一只手臂无声地环在我的脖子处。
啊~千舞,你又来了~蒂雅轻轻拍打着千舞。
啊哈哈,太激动了嘛…
激动要学会克制嘛~
是吗?又学到了一点呢,哈哈,我会牢记的。
喂…
她们两人终于把视线移到了气息奄奄的我身上。
——…我…要…要死了…
第三回 千顶之城
收拾完行李后,距离规定时间还有大概二十分钟,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带上行李,来到了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医务室。
咔嚓。
老师…打扰了…
推开门,房内没有唐坂悠老师的身影。
还在上班时间但是却不见了吗…真是搞不懂她…
我把行李放在贴墙的地方,然后朝病床那边走去——瑶静静地躺在床上,大致姿势没有变换,眼皮也是微睁,唯一一点变化了的就是她逐渐有了血色的肌肤,这证明瑶的体温正在逐渐恢复…
…瑶。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起她略微冰冷的脸颊:…好好休养身子,我不在的几天…该上课就去上课…别误了学习进程…
她架在床沿的手连着条长长的输液管道,仔细看针头刺进肉里的模样,着实骇人。
…真是让人担心呢…
我收回了手,看了一下管道末端那瓶换上不就还有一大半的营养液:要是醒来看不到我,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看起来呢……一个人,敢不敢回去呢…会不会迷路呢…呵呵,在说什么呢我…
瑶没有动过,黑发散布床铺,细眼迷离,如同童话中被下了诅咒的精灵,在一片沉静中演绎着特殊的美丽,以自身的魅力向世界诠释不可方物。
…我们都长大了啊…
再懂事一点吧,瑶——哥哥相信你能做到的。
我咬了咬牙,把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暖和的被窝:快快好起来吧…拉丽亚我会尽全力夺回来的…所以你,不要掉队哦…
一切的对话就像我在自言自语…明明我是希望她能回我几句的,哪怕是一句也好!但或许是我太多奢望了吧…明明就是我的弱小才让她变成这样的,我却还希望她能现在就回答我的话?
孤本…
我握牢床沿的铁杆,仿佛可以用劲去拧碎。
…因为你的弱小,所以,你身边的人一直在失去着什么…有的是失去理智,有的是差点失去生命,有的…是失去了自由。
得变强——
我离开了床边,往行李摆放的墙边走去。
不为了我,也得为大家…
要对付兰,库阿里这些强大的家伙,我也不得不变强…否则只会重演当日的悲剧。
咔嚓。
我开了门,明明可以迈步,但我还是颇为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下…
呼,距集合时间…不是还有不少吗…不多待一会?
媚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可把我吓得够呛,不过待我定睛一看,才总算看清门外那人是唐坂悠老师。
…老师,你刚才去哪了?这个保健室都没人…
哦,我…在这附近散步…呼。
散步散到大汗淋漓加气喘吁吁吗?
…那我就不多留了…有老师在我也就放心了。
我当着唐坂悠老师的面走出了门,正准备拐弯——
嘛,我也不是担心你…不过你这身体在任务过程中可千万不要过度劳累,不要让旧势复发,嘛我也不是担心你…最多时间花在休息上的话,你的伤会好的比较快…
走进房内的老师又看了我一眼:嘛,我也不是担心你…
…侯…
我愕了愕:这样啊…
终于来了…
好慢呢主人。
本想着还有十几分钟才到时间,没想到我刚从两位守门的兵大哥那边通过的时侯就看到在装备楼钱的空地上已经站好了那五个携带各自行李的女生。
…你们…我看着离我比较近的千舞,挠了挠后脑勺:太快了吧?
会吗?因为我们只是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回来了啊…千舞拂起赤发,暧昧地打量着我:侯?该不会你想到此次任务只有你一个男生,所以心血来潮,在宿舍里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有,能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么?
哈哈,小子你就承认吧!
完全不知道我该承认什么。
我学着她们把行李置放在地上,不料蒂雅一蹦三跳过来替我一把拿起行李:主人,地上很脏的,让我来帮你提着吧!
啊…那,先谢谢了…
我的后背似被好几道目光灼透。
啊…啊!蒂雅!这样不好吧!
没事的啦,能帮上主人是蒂雅最开心的事~
…这样啊…
要…要烧着了,后背要烧起来了!
…蒂,蒂雅…
嗯?怎么了,主人~
蒂雅两手提着我的行李置于膝前。
…这个,主人…是不是改换了?我一边忍着背后堪称破坏死光的目光一边干笑地说道:…我有些见外了吧?
见外?
蒂雅睁大了眼。
是啊…我正想说下去,不料。
——小子的意思就是说蒂雅你想叫他什么都可以啦!哈哈!千舞搂过蒂雅的肩,笑着解释给蒂雅听。
啊不,我没这么说——
千舞提高了分贝,把我的话掩了过去:…他就是这个意思哟,蒂雅。
啊…好霸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那…蒂雅偷偷看了我一眼,头不自觉地埋低:…亲…
哎?亲——哦,学淘宝店那些么?还真是有蒂雅的风格,啊哈哈…
蒂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猛地一抬头,在刘海未归于平静之前就冲我张大了嘴。
——亲爱的!
啊!!!
哎?不止我一人发出尖叫啊…
孤本!
辜负拉丽亚大人…
受死吧!!
好连贯啊…你们串通好了吧!
束!
三道破风声急速接近着我。
…蒂雅一句话就打开了三个潘多拉魔盒吗!?完蛋了!
深知躲不掉的我干脆护住头部,等待他们的一顿拳打脚踢…不过,总感觉好冤啊…明明不是我逼迫蒂雅说的。——白白接受别人的拳脚可不是好事哦!
面前的千舞自信满满的一笑,在及腰长发中猛地一抽,以我看不到的速度握着一杠黑色长状物迎向夏乌特,黛丽丝还有冷月…
好,好快…发香还近在咫尺,但人已经离开了我面前…这种家伙,真的是通信组的?
…不关你事!闪开!
冷月大喝一声,手向腰间伸去,掀起衣角,在贴腹的黑皮刀套中抽出崭新的尼泊尔军刀。
对不住了!
夏乌特和黛丽丝同时停下脚步,高高举起usp以及那把柯尔特,正对千舞。
喂!虽然有防弹校服,但女生校服并不如男生校服这么严实啊!要是出了个万一——
不会有事的…
嘿?我扭头看着同样在观察战斗的蒂雅。
千舞可是很厉害的…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她。蒂雅冲我看来,美美地露出皓齿:所以放心吧,亲爱的…
啊…那,那个称呼给我换掉比较好吧…
——嘭!嘭!
枪声有区别的两发子弹在我来不及回头的一刹那…射出了!!而此时的千舞还在和冷月的尼泊尔进行可怕的近身战,托冷月的福,我也算是看清了千舞的武器…那是把和尼泊尔等身大小的黑棍,材质难以判断,但色泽十分黝黑,只怕不是常物。
千舞听到枪声的下一秒便急速地从冷月身边退开,让我和蒂雅的视野内敞开大片空白——哎?等等!那子弹不就是从我们眼前飞过来了吗?!
迅速反应过来的我手一伸,扶住蒂雅的肩正要准备卧倒,忽然,余光中闪到一旁的千舞呵呵一笑,将黑棍往冷月猛地挥去…
和尼泊尔等身大小的棍在无人预料的情况下拉长伸直,毫不留情地把措手不及的冷月击退,并且!!
当!当!
…借伸长的棍,替我们挡下了两发子弹。
…什么!
夏乌特一甩usp,不禁冲让自己目不能移的千舞张大了嘴。
一队…黛丽丝脸上也很难看。
…嘁…完全动不到她!
冷月握着尼泊尔倒在地上,咬紧了牙关。
…冷月她想要借用美杜莎的能力来限制千舞的想法似乎也失败了,明明这三人的攻势都不是闹着玩的,但在千舞刚才的表情下,这几人的一连串进攻已经和过家家无异。
太…太厉害了…
呼…你叫冷月是吧?不错,一直想要发挥自己拥有遗物的优势…但很可惜,我已经有你携带美杜莎之眼的情报了…千舞手往后一带,棍棒伸长的地方则缩了回去,回到了之前的大小:还有你们两个…
黛丽丝和夏乌特不禁眼神一凝。
千舞并不在意,自顾自地伸出大拇指:…瞄的挺准…
她不仅半字不提自己以少对多的巨大劣势,反而称赞对手,这人——
怎么了!!
我的沉思被忽然赶来的麻枝打断。
麻枝还是那身不变的露腹军装,每踩一步都那么的沉稳:在军营里开枪你们真是玩疯了啊!
…不,不好意思!
夏乌特一见,立马收起枪并且大大一鞠躬。
哼?勉强接受夏乌特道歉的麻枝目光一转,移到了千舞身上:千舞!…你这家伙…不是没钱不干活吗?
千舞耸了耸肩,怪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没办法啊,正好遇上个大财主!哈哈!
循着视线看来,麻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果然是好财主。
哈哈,是吧。哈哈哈!
哈哈——
那个…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长得很好笑吗?
好了!来吧,小鬼们…麻枝忽然手一挥,转过身去:快到时间了,那月估计在那边了。
喂!笑得我一头雾水就可以安心走了吗?!
是。
我看着夏乌特三人整理好行头才松了口气。
无论是枪还是刀,在这三个家伙手里肯定不一般…只要她们没收起来就有危险伴随着我…我,我才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麻枝带我们来的,是军备科大楼后边的另一块空地…啊不,或许已经不能叫空地了,简直可以称作是机场跑道了。而在这疑似机场跑道的末端,还有着一架大小几近70米的大型飞机…那个我认识,安-124,俄国的主力战略运输机!运量大,航程远,最高速度可以达到865千米/小时…难道说要这辆运输机来送我们到俄国?
…啊,来了…
南宫站在飞机下边,转过身看着我们一行人:上飞机吧,起飞时间差不多了…
是。
夏乌特领着头开始走前边。
…嘛,她们没那么惊讶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毕竟只有我一个是乡巴佬。
待每个人都走上了那条通往飞机舱内的楼梯后我才准备上去,不料,南宫忽然伸手拦住我:孤本。
…嗯?我有点不解。
…此行,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意外的没有含棒棒糖。
我毫不犹豫,点头道:是的。
那好。根据校长的消息,在莫斯科发生了一起凶杀,和那个叫兰的印度的引渡者手法极其相似…南宫收回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你们的第一个地点,就定在那里,如果找到兰的话…拉丽亚,应该也不远了吧。
…兰,这家伙…
…好好把拉丽亚给我带回来。
她闭着眼伸出另一只手:拿去吧。
这是…
我看着那月手里的枪。
——拉丽亚的沙漠之鹰!
看到沙漠之鹰,仿佛…仿佛有个人影在我面前!
我颤巍巍地伸过手接住,在触碰到这冰冷的枪支时人影顿消,这让我心头莫名一酸:…是…
幻觉吧…但那是拉丽亚的样子…没错。
拉丽亚,等我。
将枪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撇下南宫那月,我跟着夏乌特她们走上楼梯。
…现在我就来。
莫斯科,现俄罗斯联邦首都,并且自成为首都起就一直是政治、经济、科学、文化及交通中心,是世界特大都市之一和欧洲最大的城市,也是历史悠久的克里姆林宫所在地,还一直作为沙皇俄国至苏联及俄罗斯联邦政权的总部,为俄罗斯数个被列入世界遗产之一的建筑群。建城于1147年,迄今已有800余年的历史。地处俄罗斯欧洲部分中部,跨莫斯科河及其支流亚乌扎河两岸。因为教堂建筑物的繁多,而被命名为千顶之城。千顶之城,就是我们的终点。
而我们,在经过数十个小时的彻夜航行后,终于抵达位于莫斯科西北部28公里的谢列梅捷沃机场,那是属于俄罗斯莫斯科的民用机场,为俄罗斯航空的枢杻港,也是俄罗斯及莫斯科的第二大机场,和纽约机场天差地别。
下了飞机,在事先安排好的俄国遗物使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以参观游学为目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繁华的一处胜地并且住进了五星级酒店,听遗物使说会在近日带我们游遍俄罗斯,品尝各地美食与风情,而一切的开销似乎都是由学校负责。
为了掩盖纳粹的事,竟然连参观游学这种很扯的事也能编出来么?诸葛玄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游玩吗,太好了!我可是第一次来莫斯科耶!
当然,兴奋的只有我一个——
哎哎,好无聊,又是莫斯科,都来了几百次了,呼,没劲…
嘛,可能多了什么新鲜的玩意也说不定哦,就当再玩一遍呗。
好吧好吧,真是麻烦…
因为我们必须整顿计划,所以我们一行人都在夏乌特的房间内,虽然她这简短的几句牢骚确实让我意识到土豪和Diao丝的差距,但不管怎么说——
我看着窗外雪意浓浓的街道和穿着大衣来来往往的莫斯科居民。
俄罗斯,我们到了。
第四回 白色玫瑰
第二天一大早,哪位俄罗斯遗物使尔斯特就带着我们这群穿着厚实的观光客开始了所谓的游遍俄罗斯之旅。
阿尔巴特大街是莫斯科著名的步行街,包括普希金、托尔斯泰等名家都在此居住过,是艺人和画家荟萃的天堂,是市民休闲的好去处,只是我无福享受,要说为什么的话——
首先,我们必须在观光中套那个尔斯特几句话,尽量不要让他生疑,但至少要掌握最近这里发生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可疑人员出没…
果然,率先在昨晚的小会中提议的夏乌特起了带头作用。
在漫步了大街好一会后她就开始她的任务:…那个,不好意思…我记得,莫斯科是很热闹的,但今天看怎么有些冷清,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
好家伙…虽然每家商店都热闹的排起了长龙,但夏乌特却能气不喘心不跳的将此归之为冷清…看来黑帮千金的撒谎功夫也不错啊。
尔斯特会讲中文,这对我们的交流起着不小的帮助:哈哈,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莫斯科还是有你们中国那所谓的宅男的啦,所以要热闹估计还得等这些宅男起床。
…是,是吗?夏乌特又故意指着一旁的人群:…但有些人的脸色看起来挺不好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喂!不要指着别人,看过来了!
有吗?
尔斯特停下为我们带路的脚步,转过那俄罗斯特有的红脸颊:…真发生了什么其实也都是些大不了的事,不用在意。
被尔斯特轻描淡写的带过,夏乌特可谓是几近失败,但是她并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我估计这可不是些大不了的事…
尔斯特看了我们众人一眼:是吗?如果有大事发生那我应该会接到通知的…
啊…这样,呵呵,继续走吧。
——失败。
就算万一问不出,我们还可以用他们现在的软肋做话题。
不好意思,听说你们最近有个什么高科技东西跑到大城市来了?
黛丽丝见夏乌特失败了,毫不犹豫就接上了话。
…有这种事?
尔斯特吓了一跳,扭过头:总部可没告诉我什么啊!
额…那,那你总有听到什么吧…黛丽丝明显给反吓了一跳:…最终兵器啥的…
最终兵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总感觉好厉害!总部把我派来这里是要让我送死吗!?啊!怪不得前辈什么的都不接!啊,啊!!
…你,你先冷静一下…
怎,怎么冷静!最终兵器…那我们脚下的这些雪堆说不定就藏着他的炸弹啊!说不定我们已经给红外线瞄准器瞄准了!说不定整个城市已经和他成为一体了!!
…呀,没,没那么夸张吧…
果然我不应该来的啊!他一脸惶恐,捂着脑门懊恼地说道:…啊,不,现在跑还来得及,坐地铁!等等!要是地铁也和他合为一体了咋办?!no!!
夏乌特转过头来,窃声道:我想崩了他,大家意下如何。
你也给我冷静点吧!
——…嘛,那个,尔斯特同志,其实我…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
黛丽丝迫不得已,只好干笑着解释道。
不,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至始至终都是个炮灰的命!
嘁…夏乌特摩挲着拳头:那揍他大家没意见吧。
你给我安分点啊…
我看了还在安慰尔斯特的黛丽丝一眼,叹了口气。
——还是失败了啊…
想办法从观光中溜掉,我们要有属于自己的——
冷月抱着手臂,很认真地点头。
啊啊…走吧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到我这里个个都好失望的样子!
黛丽丝和我都失败了…你能干什么…
夏乌特回过头还不忘打击一下冷月。
但冷月身子一振,鼓着嘴就往尔斯特走去:我做给你看!
…确实我也不相信冷月能成功。
那个!
站在黛丽丝身边的尔斯特回过头,与冷月对视。
…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哪?
接下啦?哦,在前面有一家挺不错的早餐店,各位要是都没吃早餐的话就到那解决吧…尔斯特无力一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次早餐可吃了呢…
悲观了啊…被一句话搞的性格大转变了啊!!
哟!那就快带我们去吧!
嘿?你的目的不是要溜走吗?!
…好的,那里的早餐可是很丰盛的。
太棒了,太棒了,哎呀——
挥手高呼的冷月忽然面朝雪地扑去。
怎,怎么了?小姐…尔斯特一见,赶忙蹲下身来:中枪了吗?!那个最终兵器开枪了吗!
…不是,她只是摔倒了而已好吧…
我瞄着把头扭开的夏乌特:…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她脸一红,咬牙冲我看来:闭嘴…
——啊,衣服都沾上雪水了,这下可得换掉了…尔斯特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这样吧,我带这位小姐回酒店,大家你们都在这等着,好吗?
嘿!!!
我们几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这次…这次是成功了吗!?
好!很好!夏乌特一听,生怕尔斯特收回前言,连忙出声赞同。
额…赞同。我也淡淡地应了一句。
嘿?呀,不,我这身行头没事——明白自己将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冷月可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在尔斯特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换衣服的机会了之类的悲观言语中往回走去。
啊,对了!冷月,行李箱杂物有点多,你找衣服可能没那么快,但没事!我们可以等!夏乌特拱手冲冷月大喊了一句。
…这分明是在交代冷月给我们多争取点时间…
…啊,走了。千舞待人群中再也看不到冷月和尔斯特后才回头: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好好搜集情报,晚上开会交流。
…了解。黛丽丝在少有的沉默中开了口。
别放过一草一物,即便那个事物并不出众…千舞伸手拉过蒂雅:大约十五分钟后在这集合,我和蒂雅一组沿街开始搜集情报。
那我和夏乌特一组。
嗯。行动吧。
好!
她们像事先说好的一样,很快就混入了人群中,分辨不清了,分配是很得当,只不过——
我眨了眨眼:呵呵…那我呢?
——莫斯科的街头是美丽的,它有着一种让人深陷雪白之美的魔力,各家橱窗货物琳琅,入冬时节每家每户的生活必需品一抓一大把,光看都让人应接不暇,我就搞不懂为什么还有逛街逛得那么开心的人存在。
唉…十五分钟吗…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呼出一口热气:…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好长。
远方的教堂式建筑群都笼罩在雪景之中,化为黑影重重,仔细看我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莫斯科这么让人向往。
你知道吗,拉丽亚…我可能和你在一个城市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在哪,你也找不到我…这是多么令人不爽的再会…如果可以,请让我——
嗒!
嗯?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
我缩回腿往脚下的雪地看去。啊,是一只白色的玫瑰…谁掉的吗?哎呀糟,好像中间那部分给我刚才踩断了啊!
…倒霉…
拾起那断掉的玫瑰,我又一次叹了口气:…今天好像运气不大好。
啊不,要说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下一秒见到这只玫瑰的主人吧…
请问这玫瑰是你捡到的吗?
嘿?
我转过脸,打量面前这个披着黑袍的人。黑袍男子抬起头,用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我:请问这玫瑰是你捡到的吗?
…啊,是——哎!难道你…这玫瑰你的?
男子仔细地看了我手里的玫瑰:是的…
啊啊啊!
运气最不好的事,果然来了吗?
那个…这个…你,你听我解释…
男子二话不说,从我手里取过玫瑰。
嘿?
看着男子面无表情的模样,我一阵语塞。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断掉的玫瑰,明明那么珍视却又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不禁让我有点惭愧。
…不,不好意思…
他从玫瑰上移开目光。
看到他一脸苍白,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玫,玫瑰…很重要吧…
…嗯…
是…是要送人的么?
他看了玫瑰一眼:…嗯。
白玫瑰送人吗…您的口味真是——
小哥是中国人么?
我点了点头:是,是啊。
嗯。
男人将玫瑰轻轻塞入黑袍内:那么,祝你莫斯科玩的快乐。
…哦,侯…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我后背顿生寒意——刚才…他的手,好冰凉…
…大概是冻着了吧。
结果你今天那十五分钟什么都没做啊!
…是,很抱歉。
面对夏乌特的责问,我只有坐在床边老实地认错。
今晚的讨论会,还是在夏乌特房间开——我真是服了你,十五分钟竟然只和一个大叔渡过,一点情报也没拿到…嘁,说都不想说了…
唉…我重叹了口气:…是,很抱歉。
哈哈哈!!十五分钟合格大叔渡过!
千舞伸手搭上我的肩膀,笑得十分夸张:哈哈…看来我得正是一下你的性癖了啊,哈哈!
…你很吵啊…
——不过…蒂雅捂着小嘴在门口那边轻笑:…还真挺适合主人呢,蒂雅这么觉得…
连蒂雅也…华硕抵押,你怎么不过来坐,昨晚也是…
啊…听完我的话,蒂雅的视线好像停在了夏乌特身上:不,不用啦,蒂雅…蒂雅在这里就好了…很勉强地笑了一个给我看。
真是奇怪的家伙…
那先说吧…大家今天有什么收获呢?黛丽丝打了个圆场:想必除了孤本和冷月,其他各位都有好好地去找情报的吧?
冷月大躺在软床上看了千舞一眼:1队的s级搜集到的情报如何?
有点多…而且——千舞一甩赤发,慵懒地揉了揉太阳茓:难以置信…如何,要听么?
…难以置信?这什么意思…
总之,你说说看吧…
夏乌特抱着手臂站了起来。
…前不久,在距离这里将近两公里的地方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被杀的一共四人,全是只剩下头部,身体不知去向并且这些人头还被放置在他们的屋顶,若不是他们邻居发现,可能会在那里放到腐烂…ok,重点来了!
千舞伸出食中二指,像在比划剪刀手一样:据邻居所说,每个人头附近,都整齐的摆放着一束白玫瑰…
——什么!!
…白玫瑰?这种东西…夏乌特一听脸上就变了。
话说…这和印度的引渡者的杀人手法一样啊!黛丽丝很肯定的一握拳:找到了那个兰的话,我们就离拉丽亚酱不远了!
黛丽丝说的没错,这起杀人事件应该就是那月说的那件,但是不全对,因为兰不会用那个东西。
果然医疗组的没办法当侦探啊…千舞翘起嘴角,笑了笑:稍稍不一样…区别在于——
白玫瑰!!
我和千舞几乎在同一时间道出。
所有人都不免吃了一惊,目光在我俩身上徘徊。
…哟。千舞别过头,张着嘴:这不是挺厉害的嘛…
啊…啊,那个,不小心就…
——说是没有情报,其实有的吧。
千舞用肩膀顶了我一下,差点把我顶到床下去。
…哈…你要觉得大叔是情报也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拿到白玫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我话的千舞眼中光芒一闪: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
啊,但是也有可能…
孤本。夏乌特瞪了我一眼:拿过白玫瑰后他是往哪个地方走的…
额…大概是和我们来时相反的方向吧…
嘁。
她一听,忽然啐了一口:今天我们收集的情报也很有限,就是了解了一下附近大致的地形而已…那可是地铁站的方向,说不定…早就跑了。
众人听到这话,也都不免叹了口气。
啊,等等,说不定是有人买白玫瑰掉了啊…别一棒子就把人打死啊,有可能是好人呢!
……小子。
——额,在。
千舞又一次搭上了我的肩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呢,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寻找一切可能,只要有可能,就得查下去…否则,你可就永远都见不到你那位拉丽亚咯~
——!!
见不到…
说的也是呢,这种情况我可不能犹豫。
沉静片刻后,夏乌特忽然捂着脸蛋,推了黛丽丝一下:哦,黛丽丝,那个美容讲座好像来了!快按过来…今天顶着寒风走了一天,皮肤都不知道变得咋样了…
…好吧。黛丽丝似乎想吐槽一句那会议咋办但还是放弃了。
——电视上果然有着教人美容保养的节目,而且看样子好像刚刚开始播放,因为是俄文所以我一个也看不懂,见夏乌特这些外国通津津有味的看着,我着实无聊,干脆就起身准备离开。
毕竟我可不喜欢待在一堆女生之中太久…
要走了吗?主人…
看到我往门口这走来,蒂雅抿着嘴问道。
额…是的,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嘛…
哈哈!是准备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小子!
千舞的笑声从后头传来。
…才不是啊!话说你好吵啊…
主人不要在意千舞的话…蒂雅笑眯了眼,转身为我打开了门:那么,祝你晚安。
蒂雅,这是个多么礼貌的女孩啊…
谢谢你了,蒂雅。
哪里,这是蒂雅的职责。蒂雅如天使般的笑容印入我的心头。
我向她道别后,踏步就往门外走去——
眼前没有女生的走廊意外的舒适,让我眼前一亮,而且动作也舒畅多了,果然我还是比较适应这种比较放松的环境啊。如果叶晨雨在这的话肯定会骂我注定孤独一生的吧…
但是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啊啊啊啊!!
什么!?
还没走远就听到后头的房间传来夏乌特的尖叫,意识到不秒后,我赶紧马不停蹄地跑回去,一把推开门:怎么了!
房间内,蒂雅还是站在门边,反而是床上坐着的四人都围到了那50寸的液晶电视前,脸上表情各异。
…嘿?那个…大家…
由于雪势较大,今天八点早开始停运一切交通运输…夏乌特嘴上不断地念叨着,直到念到笑出声来:看到没有!那个白玫瑰的家伙可能还在这附近呢!
哈?为什么美容讲座会说这些啊?
不是拉,主人,那是通告,就是节目跳出来的通告啦…蒂雅指着电视,为一脸不解的我解释道。
啊,这样啊…
好!!!
夏乌特又爆出一声大叫,引的所有目光迎向她去。但她毫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目光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找出这个男人!就是我们明天的任务!!
这种没脑筋的发言真是令人担忧。
我摇了摇胳膊:那个,队长…哎,怎么称呼,算了,夏乌特…
干嘛?
你知道那男的长啥样吗?
…哼。她抱臂一皱鼻: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找啊!怎么叫我们的任务啊?
嗯,你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夏乌特嘴角一弯,猛地冲我指来:那,就把这任务改成孤本的任务吧!
……哈?!
孤本的任务!那不是把事情全推我身上了吗!节操何在!
黛丽丝转过头来,补充道: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见过那男的呀…
…这个…
无法反驳的理由,话说我刚才是给自己挖了坟吗?
哟西!就这么决定了!
喂别给我随便决定啊!!
第五回 托付
今天尔斯特没有来,至于原因,听说是发了一封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睡了,请允许我今天多睡一会的悲观短信致予夏乌特。嘛,反正就是还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就对了…
如千舞所说,这可是天赐的大好活动时间。
于是,我就不得不离开温暖的酒店了…在她们一行人接下来要怎么玩呢之类的不负责任的话语之中。
哎,都怪昨天夏乌特自说自话…即便大叔还在这里,那我怎么在高楼林立,巷道分明的地方把人找出来啊…
我裹着黑色的加棉风衣,顶着夹雪的风不由地在街道上打了个冷战。
而且,还这么冷,都穿了四件还是抵御不了寒冷。
…总之,把今天混过去就好了吧…
一直有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情,真是挺有主人的风格呢~蒂雅身穿和我颜色相反的白色风衣,踏着一双附有绒毛的雪地靴站在我的右侧,金发与脖间的围巾齐舞。
啊…蒂雅啊…嘿!!蒂雅!
我还未迈出一步就缩了回来,对着笑眯眯的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在酒店里的吗?
待在酒店也没有什么事做…蒂雅就想着来陪主人啦~
蒂雅往前迈了一步,和我拉近了距离。
但…但是,外面很冷的…
不用担心,只要和浑身铜臭味的主人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寒冷~蒂雅规矩地站着,脸上笑容常在。
蒂雅…哈us或铜臭味是怎么回事?
比起这个…主人,在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千舞她们在讨论怎么处置一无所获的人呢…她倾着脑袋,眯上眼:…你怎么看?
啊不!这个一无所获的人指的是我把!怎么看…怎么看的意思是要我选择自己的死法吗!为了防止混过今天然后一回去就被莫名其妙地剿杀,我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咋做吧。
一家一户找吗?根本不实际…去发寻人启事就更不可能了…但我又无法一句啊,完成不了转身就走——实在是难办啊…
我瞄了蒂雅一眼:对于找那个男的…蒂雅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是吗,找人啊…蒂雅皱眉皱了一下:来一招有点老套的抛砖引玉咋样?蒂雅觉得这个不错哦…
…具体怎么说?
蒂雅的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听一下的。
就以白玫瑰为砖,丢在昨天遇见他的地方…然后等他过来要把?
你以为他天天掉玫瑰啊!
想着有必要听一下的我真是笨到家里去了。
我掂量了一下现在的方向:要不我们现在去地铁站那里看看吧?
嗯,为什么要去那里?
这个嘛…如果我真的很着急地走,那么去关注一下地铁是否通行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我挠了挠后脑勺,顺手把落头顶的雪拍掉:嘛,虽然不知道我这猜测行不行得通…而且也伴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但是为了生命我还是多尝试一下吧。
莫斯科地铁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地下铁路系统之一,被公认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铁,并享有“地下的艺术殿堂”的美誉。全长300公里,有150个车站,4000列地铁列车在9条线上运行,每天运送乘客达900多万人次。地铁站的建筑造型各异,华丽典雅,铺设的大理石就有几十种,不同艺术风格的壁画、浮雕、雕刻和灯饰装饰其中,如同富丽堂皇的宫殿——
话虽这么说…但是现在地铁站虽然开着,可几乎都看不到人,除了铲雪的几个地铁站值班人员外。
我望了一下停在铁轨上的列车,略微有点失望:果然找不到吗?就说没那么好找…
主人,要不去四周玩玩吧?
喂,我们不是来玩的耶…
嘿?蒂雅撅起了嘴:我都没来过莫斯科玩过呢…
呵呵,骗谁啊,你们这些外国通肯定都跑了大半个世界了…
我拍拍蒂雅的脑袋,笑她的可爱。
蒂雅一听,忽然伸出手摇晃着:蒂雅才不是什么外国通呢!
嗯?
来中国是蒂雅第一次出国,所以蒂雅真的是第一次来莫斯科。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忽然想起了什么:…蒂雅你是哪里的人?
法国哦。
…法国…我扯开僵硬的脸颊。
好想有个麻烦的家伙也是法国人呢……不,应该不可能这么巧吧。
那…夏乌特和你是什么关系?想着蒂雅应该会笑着说一句是同学哦的我果然还是太嫩了。
蒂雅难为情的笑了笑:…是我姐姐啦。
…主人?
啊啊啊啊!!什么!姐姐!!
对于我的激动,蒂雅只是报以一笑:是的哦,嘻嘻…
喏。
从自动贩卖机走回来的我往坐在地铁等待区的蒂雅丢去一罐热咖啡。
见状的蒂雅展开双手很笨拙地接住,好像还差点摔倒。
…呐,蒂雅,既然你们是亲姐妹,那为什么…我拿着热果汁坐在蒂雅身边,看着她用戴手套的手很费劲地打开咖啡罐:…为什么都没见过你们讲话呢…这样很不正常好吧…
她大饮了一口,脸颊微红:哈~好温暖…
喂,蒂雅?
…那个嘛…蒂雅转过头来,又是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啦…
哈?你也不知道…
嗯…她又抿了一小口咖啡:姐姐她…或许很讨厌蒂雅吧…
讨厌…为什么?
我看到蒂雅的眼中流露出一小股悲凉。
…因为姐姐是爸爸的乖女儿…而蒂雅…嘻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蒂雅不乖啦,嘻嘻…
就凭这种原因?夏乌特这家伙也太奇怪了吧!
哎,主人不要这么说,姐姐她…她有这种权利啦…
什么这种权利?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讨厌自己的妹妹是姐姐的权利?
…主人…
直到蒂雅面露难色我才闭上了嘴。
可能是同样有妹妹的感受吧…我觉得夏乌特的做法完全就是违背亲人这个概念,但是既然当事人蒂雅都没有反抗,那我无论如何说也只会被归类于Сhā手别人家事之中吧。
…啊,对了,主人,我们是来找人的对吧…
想要扯开这沉重话题的蒂雅笑着摇了摇我的手,我也只好尴尬一笑:…算是吧…
蒂雅哦了一声,指着我前方问道:…那要找的人就是像那种穿黑袍的人一样吗?
嗯?我循着她的手看去,只见一个黑袍男子正抱着某个东西迎面走来。
…对呀,就是像这样…哎才不是啊!那个就是好吧!
黑袍男子瞄了我一眼,和昨天一样毫无血色的脸颊抽动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苦笑着伸出手来:hello…
本想他应该会记得我,不想,他忽然身子一转,拔腿就跑——
嘿?!
跑了!这可不得了!至少给我问几句话啊,过了今天我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啦!
大叔!站住!
我顾不上和蒂雅解释,自己一个人就追了上去,和男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男人回头瞥了我一眼,抱着手里的东西掉头往某家店旁的巷道跑去。
…跑得这么快!这不科学啊!
身着笨重的我好一会儿才赶到那里,但巷道里已经没了大叔的身影,只有一片漆黑。
明明他穿的衣服也不少…
我在巷道前扶膝喘气,估计巷道的距离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
漆黑的巷道中只有我一人的脚步声,偶尔踩到的雪水噼啪四溅,给这寂寥的黑暗添上声色。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虽然让人很担心,不过我敢肯定,男人绝对没跑远——
特别是在这种已有厚积雪的巷道中。
在这环境中,我有把握追上他,因为刚才不小心看到他脚上穿的不是雪地靴,而是普通的皮鞋。
啪!
果然,我已经听到前方不远处那艰难踩雪前进的声音了。
大叔…这么跑你未免也太心虚了吧…
我奋劲往前不止,终于在一会的功夫之后就看到了在雪中缓步前行的他,他怀抱着的东西我没看清,但他似乎很珍视,连抱的姿势都那么小心翼翼。
再跑就不好玩了大叔…放弃了追逐,我叉着腰大喘,望着离我仅有几米远的他。
他显得非常吃惊,在转过头后更是眼睛一眨:…你是,昨天的中国少年?
呼,终于记起来啦大叔…
既然记起来的话那我就不用追了吧。
我看他没了逃跑的欲望,正好深吸了一口气:话说,大叔…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不是看到你。
哈?我干笑一声:那难道是我身边的女孩?
你莫非有种一见到可爱女孩就会逃跑的蛇精病?
你难道不知道么…
大叔朝我看来,目光着实深邃:我躲的,是你身后的人…
——什么!!!
嘭——
枪声响起,有道劲风从后袭来,黑影滑破我的侧脸往大叔而去。
…那是…
呼。
大叔超乎常人的身法让我看不出任何异常,就觉得他像是一瞬间换了个位置站着一样。
就凭这一招躲掉了子弹——
谁!
我猛地抽出p228,转过身去,枪口直对那条来时的路。
…这个家伙跟着我来的吗…我竟然没有发现!是蒂雅吗?
呵。
传来了一个男的冷笑声。
那就不是蒂雅了…这家伙,和我有共同目的,就是要留下大叔…我留下大叔是为了问话,而这家伙一开始就不友好的举动直接说明了他是为了大叔的命才想要留住大叔的…
嘭——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啊!
我的p228果断开火。
当的一声,黑暗中跳出火花。
…大叔,你先走!
我趁机回头看着雪面上的男人:这家伙我来拖延!
…你——
没时间磨蹭!这家伙肯定不是善类!
我怕出了万一,及时回过头去,侧脸被刮破的地方流出的鲜血也到了嘴角。
…哒。
脚步声…这家伙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给我一枪击倒。
右手回勾从腰间抽出意大利捕鲸叉,以一枪一刀的姿势站在这家伙即将来临的地方。
至少…也要拖延到大叔逃跑为止——
嘭!
什么!
我的胸口破开一堆衣屑…开枪了!直对我的胸口…若不是我老是谨记南宫的话将校服贴身穿着只怕现在早就已经…
嘭!
嘭!
无间断连发!这家伙这么赶尽杀绝…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旁退去,但是这两颗子弹还是无一例外地在我胳膊,肩膀炸开了一大堆衣屑。
…行动太缓慢了现在的我,完全成为靶子了!
嘭!
回敬你一枪!
我又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火花——紧接着,迎着我的面来了一颗子弹——嘭!
够了。
黑影在我面前落下,大手一挥,那颗子弹就以极不科学的轨迹偏离开原本的方向,扎进雪堆。
…大叔!
哎你还没走啊!
黑袍大叔回头看了我一眼:少年,非常感激…但是你绝对对付不了他…这家伙让我来吧。
…哎我可以的…
他没有理会我的反抗,转身把怀中稳稳抱着的东西递了过来: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少年,带着这个,跑吧。
接过这略有重量的东西后,我有些错愕地看着男人,只见他分毫不留地扭头往那片漆黑冲去,并且还附上一声嘶吼:快跑!!
大叔…
…嘁。对着他的背影,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就是我太弱小所导致的。
假装听不到后头的喧嚣,我拔腿就跑,凭依着鞋子的优势。
…说了要变强的,孤本…
嘭嘭!!后头又响起枪声。
你可别忘了!一定要记好!
这里的巷道四通八达,我只要凭借刚进来时的方向判断,就可以猜测出酒店的方向。待我从巷道中奔出的时候,果然是到了距离酒店不远的人行道上,此刻的我也不顾他人的目光,抱着手里的东西就跪地大喘起来。
寒冷中的奔跑极度让人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深吸了口气,感受胸口不停扑通的窒息感。
……那个追大叔的家伙,到底是谁…
在开始有不少人往我看来后我才努力站起来,对他们报以一笑后往酒店走去。
但不管怎样…现在我都必须保护好大叔给我的东西…这是大叔托付给我的东西…
我看了一下还差几步就到的酒店,又憋了口气。
想救大叔的话我就要赶紧回去告诉夏乌特她们,然后一起行动,否则在我没进入脑力解放的情况下是无法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下战斗的…
嗯…
怀中裹着黑布的物体传来慵懒的嗤鼻声。
欸?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这黑布里的东西还会发出声音的吗?
我停下脚步,半惊半疑地掀开了那层黑布——
在怀里的,是一个身着白色洋装,闭着眼酣睡的黑发美少女。
额…
我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啊!
不是东西,是少女啊——
第六回 该隐
回到酒店后,焦急喊出众人的我带着他们来到了事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来晚了还是咋的…现场已经毫无一人,若不是我睁大了眼找到了几颗弹壳这几位s级恐怖人员可能就要把我拆掉了…
最终,在侦察组s级精英兼此次任务的队长夏乌特正是,这附近的雪堆虽然被新雪盖去了不少,但还是看得出来曾有场小规模战斗发生,用枪者两个,出去我,剩下的那位就是挑起战斗的家伙。本以为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谁知道根据现场遗留下的弹壳,蒂雅害的出了一个不小的结论——这些是9x18mm马卡洛夫手枪弹,从弹壳上判断子弹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那么显而易见,袭击我们的家伙用的枪就是在俄罗斯1951年服役的斯捷奇金冲锋手枪。
这是一种可全自动半自动的军用手枪,配有可用作枪托的枪套,虽在如今较为冷门,但还是时常可见其身影,特别是在俄罗斯。
…弄清了这点,在搜索上也就轻松一点,只是——大叔他…到哪里去了?
放心…
夏乌特对我摇了摇头:…没有血…这就证明那家伙和你所谓的大叔应该是毫发无损地解决了这场战斗…
…嗯…
我收回目光的下一秒肩膀就给重重一拍,整个人差点就摔地上去,没容我稳住身子千舞那粗厚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哈哈哈!小子!人家大s级都说没事了,你还愁眉苦脸个啥…
很痛啊…还有你真的很吵啊!
冷月对我们的吵闹视若无闻,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没有血…也没有遗物的气息。——正如冷月所说!
那看来这件事还挺严重的…
黛丽丝挽起了银发长叹一声:…结果这种严重的事情还是和孤本你有关么…你到底是柯南还是死亡之子啊?
黛丽丝前辈你的话真的会让人误会的啊!
啪啪!
夏乌特高举双手一拍:好好,现场已经勘察完毕,大家有什么话先憋心里…特别是孤本你!
什么啊,明明是黛丽丝前辈她——
孤!本!
夏乌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左眼意味深长地一眨:你废话真多,小心我掐死你哦。
哎,那个眨眼…是暗示…
千舞颇为谨慎地瞄了左右的墙壁,边走边高呼:…哟,可以回去咯。
连千舞的模样也有些奇怪——
看来这里,不能久留。
出了巷道,我们一行人没有任何放松,我故意往前头的夏乌特靠近,果不其然,她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刚才巷道里隔墙有耳…少说有10人…
…十个…
果然他们的异常不是没道理的…
而且这10个家伙还可能携带有大型机枪…
…这也分辨得出来吗?
嗯。夏乌特点了点头:听到了链式弹匣的声音…
链式…那要刚才多停留了一会儿会咋样呢…
总之——
夏乌特头也不回地走着: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之前的想象,变得有点棘手…真是让人…
害怕吧?毕竟夏乌特也是个女孩呢…
…让人兴奋呢…
哈?
我看见夏乌特嘴角浮起一股恶魔般的笑容。
呐…
她转过头去,看着众人:开始吧。
…开始是什么意思?
没问题…千舞嘴角一翘。
咚咚。
房间内的好几个人都朝门看来,其中一个还站了起来准备开门。咔嚓…
他开了门后有点谨慎地露出半条缝往外看了看——但外面却空无一人。
哎?
觉得奇怪的他来开了门,探头往外看去…
啪!
那人应声倒地。
他房内的人吓了一跳,拿起各自的装备就往门口冲去,有一个甚至拿好了房间内最可怕的火力——pecheneg通用机枪,那就是让链式子弹发出声响的家伙吧。
我伸手敲了敲窗,把拿着pecheneg通用机枪那老兄吓得够呛。
与此同时,房门猛地一开,黑影突袭,如同行云流水般掠过那几个奔向门口的人,片刻之后,这些全副武装的人便软绵绵地倒下…
待持握pecheneg通用机枪的老兄回过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根黝黑得发亮的棍子——砸下去好像很痛的样子,所以我干脆捂住了眼…
唔!唔!
看着一群被绑着并等待夏乌特拷问的人在那唔唔乱叫,真心觉得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只好在夏乌特厉声的拷问中出了房间替她们把风。
这只是刚才埋伏我们的人里的一部分…共有五个人,配备着90年俄罗斯自主研制和生产的半自动手枪,gsh-18,房间内有着许多适合gsh-18使用的9x19毫米鲁格弹…最值得注意的,果然还是那挺pecheneg通用机枪。常规的俄罗斯警卫可是搞不到这东西的…这证明这群家伙来头不小。
当然,拷问什么的全部交给夏乌特就错不了。
…哎~千舞扛着那根变得和她等身大的黑棍也出了门,看到我就问道:小子,你没发觉吗?
嗯?
这些家伙蹲了有一段时间了…
哈,怎么知道的?!
…里面那些烟头数量很多,不是几分钟能抽出来的…不愧是情报科的s级,千舞用下巴朝门内一指:那些家伙大概知道你那位大叔的下落…
——!!
那我…
不要着急。见我这就要进门,千舞摇了摇头,笑道:…除非你不信任我们侦察组的s级。
…夏乌特啊,虽然有些时候挺不可靠,但是现在我应该相信她。
我停下脚步,长舒了一口: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好?
现在啊…
千舞看着我的眼神忽然一变,五指忽然往我头上伸过来:趴下吧!!
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怪力轻而易举就把我按倒在地,然而这一次我并没有急着啐骂她,因为——千舞举起黑棍往前一扫,当的一声把某道黑影打出了火花。
啊!
我背后处发出惨叫声。
——夏乌特!他们的救兵好像来了!得撤了!
千舞没有先跟我解释,而是对着门内先说。
之所以必须撤了,那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火力对拼比不上他们,能攻下这一个房间也是因为我们趁着他们没有防备,而现在这群援兵肯定不会给我们半点机会,只要我们敢上前就是密集的点射…
走!
黛丽丝和冷月从房内跑了出来,听到千舞的话赶紧往后方跑去。
千舞!我帮忙!
拖着笨重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我正要抽出p228,不想她直接给我了一肘:不用,你只要跟上黛丽丝她们就可以了!
…好痛…可是,留下你的话——
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了?
千舞白了我一眼,嘴角咧开:我怎么都不可能死在子弹上的,小子。
确实是让人信服的一句话,但是我…没法狠下心跑掉。
…主人…
门内的蒂雅畏缩缩地叫了我一声,在她身后夏乌特好像还在拿着个袋子装着什么。
嘁。我一咬牙,拉起蒂雅的手就往黛丽丝追去:千舞!记住你的话啊!
哈哈。
千舞的大笑在后头传来:当然啦,小子。
…嘁,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被人信任,如同千舞这样,所有人都敢放心地离开,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会没事的…她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我啊,也想变成这样——
不是开玩笑的。
…呼,主人,跑得太快了吧…
可能是我自顾自己跑没有顾及蒂雅的感受吧,蒂雅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满脸通红的样子估计是快到极限了。
坚持点,马上就到外面…
…对…对了…主人…
蒂雅喘的不轻,这身衣着虽然御寒,但是却给我们奔跑带来额外的消耗。
我干脆咬咬牙,伸手环过她纤细的腰部【虽然衣服那么多也确实没感觉到多纤细】,靠着肘部的力量驱动着她前行,替她分担一点气力:…怎么了?
之前你丢下我去…去追人…好过分哦…
额,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害蒂雅…在外面等了好久…
啊…哈哈…不,不好意思啦…我干笑一声。
她本来可能就没有过多责问我的意思,所以也就不再说话。
哎,多好的孩子…如果要是夏乌特,非宰了我不可…
——!!
一道电光闪过我的脑海,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来。
助力一停,蒂雅也完全停了下来,只见她朝我看来:…主人?
…呐!
嗯?蒂雅发出可爱的声音。
我拍拍她的小脑袋,呼出一口热气:…你一直在外面等吧?
…主人指的是什么?
就我撇下你去追别人的…
哦,那个啊…是啊。蒂雅恍然大悟,随后很肯定地一点脑袋:我一直在外面。
那么——
我咽了一口:在我之后,还有谁进来?
这个啊…我想想哈…蒂雅举着双手按住了脑袋,紧闭双眼,样子颇为可爱。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做这种很傻的动作。
好像没有呢…
…啊,是吗…眼见唯一的线索断掉,我不由地有种失落感。
我以为当时站在外面蒂雅应该会发现什么,没想到…
对了!!
蒂雅忽然大叫了一声,把失望的我吓得不轻:好像…确实有一个人跟在主人你后面进来!因为是认识的所以我才没怎么注意…
…呼,蒂雅你这样一惊一乍真的很吓人,话说那人…谁啊?
而且…还是认识的?
包在黑布里的少女一直睡着,在我的房间里。这件事我没敢告诉夏乌特她们,回来之后我就早早地回到了房间照看这位不知名的少女。
明明刚才的风波不小,可她始终闭着双眼,没有醒来的预兆,我也不好意思叫醒她,只好由着她睡。
嘛,有时候人嘛,你要是真的达到一定疲劳,肯定会睡的很久——我推了她好几下叫她起来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她都像没听到一样。
连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推她的力道太小了点…
啊,反正,那一晚我就坐在床头照看着她,睡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莫斯科刚看的见太阳的时候,房门就响起了暴力的咚咚咚还有夏乌特那卖菜市场大妈式的咆哮:孤本!孤本!
…是是,来了。
腾起沉重的身子往门边走去,每一步都挪得沉重。
咔嚓。
怎么那么慢啊!
一叠纸张猛地在我开门之后朝我脸上拍来——
哇…好疼啊!你干嘛啊!
哼。夏乌特站在门口得意地抱起双臂:叫你不给我立马开门!
…你来就是为了打我这一下么!
啊!不…不,是这个!
她脸颊一红,赶紧把纸摊好递给我:这个是昨天在那群家伙那里搜集到的资料,都是俄文,但是我们连夜翻译了一份,你自己看。
我捂着麻痛的脸颇为不爽的接过她手里那叠纸:说的什么?手按着起褶皱的地方,正准备要看…
吸血鬼哦。
——!!
什,什么?
我放下捂脸的手,死死地盯着纸上面大大的两个字——该隐。
吸血鬼在英文中为vampire,意思是僵尸、吸取血液的恶魔的意思,是西方世界里著名的魔怪,之所以说是魔怪,是因为他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更不是人,而是吸血鬼…里面大致是这么说的。
夏乌特指了指后面几页:而,该隐,就是吸血鬼的始祖。
…然,然后呢?为什么情报会是这种东西啊!
别急,看完再说…
她抽出了较下面的几页放在我面前,要我看完。
——《圣经_创世纪_第三章》中写到: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他们来到荒野,并生下了许多孩子,而该隐是老大,同时也是世上第三位人类。他是位农夫,和弟弟牧羊人亚伯(abel)共同生活。有一天两人照例向上帝献祭,由于弟弟亚伯是牧羊人,所以奉上的是丰富的肉食,而该隐的青菜萝卜招来上帝的不满,该隐因而愤怒杀了亚伯。这是世界上第一桩谋杀案。翌日,亚伯体内流出的鲜血向上帝哀诉,上帝为惩罚该隐,向他下了诅咒,该隐必须终生吸食活人鲜血,并且永生不死,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他的土地再也长不出作物,并且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永世遭受世人的遗弃。该隐成为史上第一位吸血鬼,也就是吸血鬼的始祖…
我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你别告诉我那群家伙都是为了抓吸血鬼才埋伏在那里的…
看完这一页我就开始怀疑夏乌特是不是拿错资料给我了,但谁知她眉毛一挑:确实是这样哦…
嘿?
她无视我的呢喃,夺过那些资料,一页页地翻着:这里面的资料全是关于该隐该隐该隐…如果我侦察组的直觉没错的话,他们确实是为了该隐而来。
该隐?吸血鬼?越来越奇葩了哦!这里哪有什么该隐啊…
谁说没有的?
——!!
夏乌特说的很随意,越发的让人觉得那不像在开玩笑:…他们一群人在巷道中各有分布,为的就是抓捕该隐…
我咽了一口:…谁是该隐?
…一定要我说那么白么?
她点点头,无奈地张开嘴:根据千舞入侵附近保安系统的监控器资料显示,今天进去巷道的只有三个人…因为有雪,影像不大清楚,但我知道…那三人分别是你,袭击你的人,以及…
我的眼睛一睁。
她似乎料定会这样,得意地翘起嘴角:你那位大叔…由此我判断,袭击你的人和这群要抓捕吸血鬼的人是一伙的,本来只要引入巷道就可以完成抓捕工作,但是他们漏算了一个不确定因素,那就是你…是你打乱了他们全盘计划…估计现在,这些家伙还在四处寻找着你那所谓的大叔吧。
我咬着颤抖的牙关想要反驳,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不,不能叫大叔…应该说是——
恶魔般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
第七回 回收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那家伙是什么该隐,那我们也该适时地放弃他了…夏乌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兰…最终目的是救出拉丽亚…你可要听好了,别随便卷入什么奇怪的事件…
就算你这么说——但大叔可是在被追杀啊!
…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就可以…
夏乌特转过身去,侧首瞟了我一眼:我们可没功夫去和那群全副武装的家伙战斗…不止人数,火力,甚至连默契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要是因为奇怪的事情导致全军覆没,这责任你背负的起来么?
背不起来对吧?她不理会我如何咬牙:那就放弃吧…好了,我得回去补下觉了…你也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吧…
我不会放弃的——
看到夏乌特把脚收了回来,我狠下心:如果知道有人被追杀但是不去救他,放任他不管…那不就像我们自己杀了人一样嘛…
大叔相信着我才把那小女孩托付给我…虽然他没有让我去救他,但除了我以外大叔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
夏乌特淡淡地看着我,毫不留情地说道:…宁可放弃拉丽亚也要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大叔?
才不是不相干…而且。
我紧握双拳:…拉丽亚我也不会放弃的…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如果我有这种能耐,现在就不会只在这里耍嘴皮子。
夏乌特一言不发,冷冷抬起巴掌…对着我——啪!
…好痛…这一巴掌…
偶尔也给我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吧,自以为是的家伙…她缩回手,嘴角轻轻抽动:幼稚…说话能不能经过大脑?
…那就放着不管?
没错。
可我没办法啊!
——啪!
夏乌特又把手一收:如果你还要说,我会达到你不说傻话为止…
她这两下巴掌都是下了狠劲…很痛。
好好意识自己的渺小…这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见我不敢说话,夏乌特这才转身离去,边走边打着哈欠。
意识自己的渺小…果然是我太弱了啊。
当。
把门关好后,我将手里那叠纸往屋里一丢,看着满屋的白花花不仅啐了一口:…呵,没力量的人说什么都没信服力啊…
你需要力量吗?
…这是当然。我软靠在门背上,伸手拧着门锁把玩:我现在才意识到力量的重要…如果可以有力量的话…呜哇!谁在和我说话啊!
目光一转,盘坐在床上裹着黑布的少女映入眼帘。
…你…你醒了?
少女揉了揉睡眼,呈大字型往床上躺去:…因为感受到了愤怒…
愤怒什么的…是说我吗?
…可能你自己没有发现,但你的愤怒比谁都强烈…如果不克制好,会酿成大难。
被莫名其妙的少女说了一通,这感觉真不好。
我抓了抓头,看着床上又准备睡去的少女:那个…你是?
…西欧儿。
少女忽然像僵尸一样直起手臂腾坐起来,头朝我这边的方向看来:…该隐呢?
…该隐…是说大叔吗?
那个…大叔他,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西欧儿眨了眨好看的双眼:我是被绑架了吗?
你是如何得出这结论的啊!
我大吐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大叔他,好像有危险,在出事前他把你交给了我…
她听到了危险,仅仅只是小皱了下眉头:…那么接下来…
…嗯,接下来我打算找出大叔来…当然,在找到大叔之前我会负责照顾你的。
嘿?西欧儿曲着眉,别嘴看着我:面对被他人托付的少女你就不想做什么吗?
谁会做啊!
…难得见到其他的人,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么个无趣的家伙…她又往床上躺去。
…我也是啊,难得被人托付一回,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么个奇怪的少女…
喂,有件挺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听不?
我回过神来,冲床上说道:我叫孤本不叫喂…话说什么重要的事?
…我饿了…
这算哪门子重要的事啊?!
…呼~多谢招待…
吃完酒店定点餐的西欧儿一拂黑发又蹦回床上去:ok,体力充沛,运气也完成了…
啊不,你的运动只是蹦了一下而已吧?!
我看着用餐车上面一片狼藉:话说你还真是能吃啊西欧儿…啊,不如说食量和体积不成正比…三人份…三人份都没了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哦对了,中午给我来个五人份的。
五…五人份?你肚子里面是个黑洞吧!?
嗯?床上的西欧儿眼睛眯成一条缝:果然开始在臆想我的身体了么?
拜托请别说得那么可疑…
侯?难道你就是在臆想!
这也不是说的很肯定就可以的啊…
西欧儿不满地转过脸去:你这家伙真麻烦…
…到底谁麻烦啊…
对了,西欧儿…追大叔的那群人,你知道什么吗?我推着餐车放在门口,回过头来问道。
我,不,知,道…
…超级敷衍地说…
我重新关上门,转身看西欧儿:…是不想告诉我么?
这倒不是…对于那群人,我几乎一无所知。
西欧儿只剩一张嘴在动,这人到底有多懒啊…
——不过。
她闭上了眼睛:目的的话,很明显…
目的…
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西欧儿说的事不关己:有该隐的资料只是因为他们想更加了解该隐好对付他而已…
我苦笑一声:哈?
如果把我抓住的话他们这些家伙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好意思,那个,你到底是…
西欧儿。
不是问名字啦…那个,身份之类的…
身份?我可以说是世界银行的总裁么?
哪有被人视为目标追杀的世界银行总裁啊!
那…地球防卫部部长?
你那是临时想的吧!
西欧儿一瘪嘴:…太无趣…你这家伙太较真了…
啊不,我才不认为这是较真…
——咚咚!
门不合时宜地响起声音。
…夏乌特吗?
西欧儿转过身去蒙头大睡,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和我说话了。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她,但依旧是趁着这会儿功夫去开了门——
…早上好,孤本先生。
开了半条缝的门还是看得到外面的情况,外面那个站的笔直的家伙就是,尔斯特。
我把头伸了出去,看着他:这么早就来了啊,尔斯特…
呵呵,前几天我的失态还望孤本先生别见怪,现在我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可以继续我们原本制定的莫斯科游玩计划了…看尔斯特脸上的表情,确实和之前大惊小怪,悲观到人心寒的他差多了。
这样啊…
能游玩当然合我的意,可我想到房间内的西欧儿就放心不下,只好把认真思考的结果告诉尔斯特:但是抱歉,尔斯特,我身体不大舒服,最近几天都不想出门…
欸?尔斯特一听,眼中充满了惊愕:孤本先生生病了?那可不得了,我马上安排医生…
啊,不用了啦,尔斯特…
叫住急急忙忙的他,我哭笑不得:只是普通的小感冒,躺几天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真的不用了吗…
看到我摇了摇头,他也只好答应: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请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一切…提供最好的服务。
俄罗斯人还真是好客,这种招呼客人的态度真让人舒服。
好的,如果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就好。接下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停留了…
欸?你不去叫夏乌特她们吗?
…啊,她们啊…尔斯特发出了一声干笑:她们好像也很忙的样子,都说自己今天也有事做。
——!!
…是,是吗?哦…
我勉强拼出个笑脸来。
那我先失陪了——他没有想要多留一会儿的想法,转身毅然决然。
…慢走。
看着他远走,直到消失在走廊深处,我的心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我想的很多,并且很危险…
尔斯特根本没有去找过夏乌特她们——因为她说过是要回去补觉的,根本不是什么等下有事…
这家伙分明就是只找了我一个,极有可能…带着目的而来。
…尔斯特…
那家伙是敌人吧?
我回过头,顺手关上门:…为什么这么说?
西欧儿拿开压在鼻尖上的一缕头发,舔了舔嘴唇:为什么的话…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那家伙的违和…
…违和…呵,我知道的可不止是违和——
因为蒂雅跟我说了,在我进入巷道之后跟上来的家伙,就是尔斯特。
…那家伙,和抓你的人应该是一伙的…我干脆坦白地说道,但是听完的西欧儿根本不在意,还振振有词:是么?
我该说她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