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童谣通知了北明君,说宇君要一个人搬去丞相府避难,北明君看着童谣一愣,看了她半天,点头答应了下来。
马车准备好了,童谣微笑着送他上车,对他挥了挥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表情很是自然。北明君也来送行,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着一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宇君显得很苍白,看着童谣的目光是颤抖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挤压过一样令人喘不过气来,童谣背过身去,浑身所有的细胞仿佛都长了眼睛了一样,能深深的感受到宇君的哀伤。此时却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说出一个字来,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互相都想给对方留下最美好的一面吧……童谣呆着了几秒钟,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什么话都没说,大步的朝屋子里走去。脑中盘旋着宇君那瓷白色的脸孔,心里痛得滴血……
天空中依旧飘着毛毛细雨,就像童谣的心。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心中的痛,绝对不敢再看宇君一眼。
隐约听到背后的马车声缓缓的离开了,童谣只觉得双眼发酸,泪水不自觉的滚落着。童谣咬牙不发出任何声响,更不愿让任何人看到……
“你……还好吧……”
背后传来北明君的声音。
童谣一惊,近忙擦掉眼泪,但声音依旧有些嘶哑:“恩,没事。”
“你在哭?”
“没有。”
北明君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
北明君一愣,停住了脚步:“其实难过,可以和我……”
“对不起,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分享的,请让我一个人面对。”童谣一句话生硬的打断了北明君。
“哦?能分享的就只有宇君,或者说,那个人远在诸良国?”北明君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童谣心头略略一刺,止住了哽咽:“别再说了,这事我的私事,不管怎么样都和菊凉王无关。我先回房了。”
北明君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童谣孤独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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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君一直坐在议事桌前,整个脸像雕刻一样的严肃,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神官在一边嘟囔个不停,反复提出自己对神的见解和想法,北明君像岩石一样端坐着,似乎没多大反应。
“王,诸良国同行的使臣求见。”门口进来一个通报的侍卫。
北明君这才颤动了一下睫毛:“哦?带他进来。”
“是。”
一个身穿黑衣,披着软甲的武士恭敬的走了进来,单腿跪地:“问菊凉王安。”
“起来说话。”北明君挑了挑眉,显得意味深长。
“下臣方才接到诸良王的飞鸽传信,此乃我诸良王的重要信件,特此亲自呈上,请菊凉王过目。”此人低着头,双手奉上一块小型的粘土板。
“飞鸽传信,呵呵,速度倒挺快的,”北明君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质疑,邪邪的笑了一下,接了过来。
那个黑衣武士始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北明君则一边看着书信,一边微笑着,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信件内容?”
“不知,臣曾未看过。”黑衣人的话语之间没有一丝情感。
“哦?你真不知诸良王的心思?”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