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庄门口找到了凌润云,小小的白衣少年端坐于频频响鼻炫耀的纯白色马匹之上,一时竟分不出人和马哪个更惹眼。
此时距离林秀儿离开已经一个时辰。
杜安鹿手短脚短,爬了半天也没能爬上马背去。
“上来!”
凌润云握住软绵绵肉乎乎的小手往上一拉,杜安鹿才顺势骑坐了上去。
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药包。药丸放在怀里,草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切得整整齐齐的薄片,闻一闻有一股灸制过的醇厚药香。
凌润云以为她对品质有怀疑,“最贵的,真的最贵的。”
杜安鹿把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交给凌润云,马蹄一响,两人就向着林府奔袭而去。
杜安鹿坐在凌润云背后,也顾不得欣赏沿途风光,一把把抓起药材就往嘴里塞。
难怪说人卖假货的时候都要揶揄中药渣子锯末子。
真难吃啊……可为了救娘亲的爹爹,难吃杜安鹿也忍了。
人间夏暖马蹄疾。
最后一块药渣入腹,两人已经到了林府门外。
虽不是朱红的官家大门,也看得出是方圆百里数得出的大户人家。
林秀儿刚才坐的马车在大门一侧停着,里面空着,人早就进去了。
杜安鹿小腿儿快捯,上了台阶却被守在门口的家奴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小孩来干什么,去去去,我们老爷病重着呢,别跟着捣乱。”
杜安鹿好想一下拍扁他,却见凌润云从身上掏出一块写着“凌”字的腰牌来,递给了家奴。
“麻烦小哥,就说是凌府凌润云求见。”
这家奴知道“凌府”是个大富巨贾之家,其家少主凌润云更是天资聪慧。只是听说天妒英才,从小就得了怪病。前些日子还有传言说他命不久矣。
家奴看看凌润云,并不像个病秧子的样子,但人家不肯说,他也不敢问。只拿着腰牌到屋里去通报了。
杜安鹿:“没想到你的面子还挺大的。当我的第一信徒,还是有点实力的。”
凌润云:“别提这个。那个……你还会托梦?”
杜安鹿:“什么托梦?不清楚。”
凌润云:“我中午做了个梦,起来的时候床都湿透了,梦中……”
杜安鹿:“哎呀少儿不宜的东西别和我说,我才三岁!”
凌润云:“……”
杜安鹿:“流氓!”
凌润云:!
很快大门开启,两人被让了进去。
果然,进到大屋的时候,林家老爷正躺在一张长塌上,满屋子都是熬过汤药的焦糊味儿。林秀儿伏在床榻边上哭成个泪人,林老爷有气无力,拳头捶在林秀儿肩膀上,软绵绵的。
长叹一声,林老爷的声音微弱而苍老。
“爹没几日就要去了。我当初最恨你,现在也恨……恨你不听话,不找个好人家。你看看你现在……”林老爷手摸在林秀儿的粗布衣裳上,老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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