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无法回答已经醉得瘫软在怀。
瀬玖大喜,一个公主抱,两个箭步冲上床榻,三下五除二,一地七零八落衣衫,瀬玖是久旱逢甘雨,气喘如牛道:“有一回便是死了我也愿意。”说着就要开动。
这是草庐的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推开,一阵阴风袭来。
瀬玖一惊,立刻将身下的人用锦被护住,喝道:“什么人!这样大胆!!”
一人边说边走进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将军的好事。”
瀬玖一见此人立刻慌得从床上跌下来,这个人他认识,还很熟悉,还得罪不起,然,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从没想过再见到他——竟是先君景咸帝。
瀬玖回头看床上,被窝凌乱,早已经没了道长的身影,再看看景咸帝如生前一般威仪地站在自己面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他叹息道:“皇上,就算是这样的梦,臣一年也捞不上几回的,您就不能等等再来找臣吗?”
景咸帝道:“果真人死如灯灭,朕一死便不是皇帝了?如果没事情朕自然不会大老远地跑来窥视某人内心的YD。”
瀬玖只得在梦里三叩九拜地见了礼,景咸道了平身,瀬玖还在为刚才未及入巷而遗憾着。
“皇上夜访YD的老臣可是放心不下国事?”
景咸帝道:“朕一生对得起天下对不起他,并不想死后再为国事操心。”
瀬玖道:“可是放心不下新帝王爷公主?”
景咸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想。”
瀬玖道:“哦。臣懂了,定是为谢相事,没别的了。”
景咸帝点头叹气道:“所以真才来找卿家,在这一点上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来就道:“皇上,你也是够不容易的,死都死了还得为心爱的人奔波劳累要东西,说吧,有啥要求,臣能办的一定尽心。”
景咸帝道:“是我害了他,有件事你们都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请法师做了个箍魂术,最后烧了他的尸身带在身边,我死之后他的骨灰和魂魄一同进了地宫给我做陪葬。”
瀬玖没想到景咸帝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大吃一惊,“皇上,你这——有点过分哈!”
景咸帝黯然道:“本来以为死做鬼陪他,谁承想,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我能看见他,他的魂魄却看不见我,我一直看着他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一个人,孤零零的,无论我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脸上总是很寂寞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地宫里的,也不知道我在他身边。他总自己叨咕着他那个儿子什么时候去接他回去……是我害了他。”
瀬玖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唉,皇上,不是我说你,爱他就要尊重他。我觉得也许是谢相不想见你所以才看不见你。”
景咸帝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就是不想和他分开,这样只能看不能沟通也好过见不到他。”
瀬玖心想:“做了鬼也要纠缠嘛……”还没来得及腹谤景咸帝就哼道:“我现在是鬼你最好不要乱想,我都听得见。”
瀬玖道:“恕罪,您就说要老臣做什么吧。”
景咸帝道:“我扣下了荔莛的魂魄,他儿子给他的香火祭祀他都收不到,我的他也不肯十分享用,日子过得很清苦,我要你们在陵寝的灵堂上给荔莛也立个牌位,悄悄地立也可以,多点供奉,把我的那份多分点给他。”
瀬玖面有难色道:“先帝应该托梦给新君,臣没有权力在帝王陵寝里立牌位,这个是死罪。”
景咸帝道:“我已经找过新君了,明天你去上朝问他便知。那孩子还算孝顺,已经答应了。”
瀬玖道:“既如此先帝君大可不必找老臣商量。”
景咸帝道:“不找你还是办不成事情。我那个儿子孝顺倒是孝顺,就是胆子小且循规蹈矩,我托梦给他,他当时哭着拉着我的裤脚叫父皇,明天一醒肯定害怕去找他母亲商量,在女人的安慰下又成神鬼怪力之谈,再找人来做几场法事更麻烦了。”
瀬玖道:“先帝君考虑得周全。”
景咸帝叹道:“过下个月就是荔莛的周年忌日了,到时候给荔莛烧一张琴来,就当送他的忌日礼物……最好再烧一支桃花来……他出不了地宫,每日只能在那里摸着墙壁等他儿子来接他回去……”
瀬玖忍不住就想到两个字“造孽”。
“朕听见了!”景咸帝大喝。
瀬玖又告罪。
景咸帝道:“哼!人都在说别人的时候特别精明,轮到自己都一个样子,你对你那个白梅难道就不造孽吗?你那么对待他害他清白尽失家破人亡失忆避世,结果还是被你骗回来糊弄,现在你又贼心不死色心再起想着怎么MJ他,我说你小心最后也落得我这个下场。”
瀬玖道:“我们不会的!”
景咸帝道:“怎么不会?你还不如我,至少我和荔莛从小的感情,一起多少年了。他虽然不敢爱我却一直爱着我,你和那个白梅有什么?你敢说他爱过你?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MJ之类你想想那白梅醒来之后不会一走了之吗?”
瀬玖心里也有点害怕了,道:“请君上指点迷津。”
景咸帝叹道:“真是当局者迷啊,不要总想着脐下三寸的快活,不要心急,不好来硬的强的下流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不要太过在乎面子,姿态低一些才好。”
瀬玖苦着脸道:“臣本就是他的家奴,但凡体力活臣只要在这里就一点都不让他沾手,地里的活屋里的活,臣都干了,伺候他也任劳任怨,臣想不出还怎么低了。臣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低到尘埃里去了。”
景咸帝道:“那就挖个坑再低一点——呃,时辰不早了,朕不跟爱卿聊了,记得我托你办的事情。”
瀬玖急道:“先帝君您还没告诉臣——”
一着急,啊的一声,人醒了,鸡叫三遍,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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