瀬玖现在过得很煎熬,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一样,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庆幸不已,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便逃也似的早早出门,他简直不敢和道士见面,怕对方向他辞行云游。
在二月二之后的一个月里,他绞尽脑汁想可以挽留道士的办法,然,束手无策,最后他想,不行就装病吧,道士心软,到时候就拿皮猴和淑芬做工具,他病了,俩娃没人照管,道士说不定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了。可是装啥病呢?
太卧床不起的不行,因为还要上朝,朝廷方面,昭康帝还一时离不了他,可是太轻的病也说不过去,腹泻牙疼啥的说好就好了,不顶用。
瀬玖一咬牙,不行就说自己那个不行了吧!
他是有点豁出去了。阳痿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还可以对人的身体和精神产生深刻的伤害,并且还不影响正常的生产劳动。
瀬玖想,如果道士再说要走的话,他就告诉他,他那个不好使了,病了,所以请道士留下帮他治病带孩子啥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瀬玖长久地苦恼着。
三月三上巳节过后不久的一天,道士终于来辞行了。
瀬玖微微有点世界末日的眩晕感,好在,这个末日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他很快从眩晕中恢复过来,沉吟道:“道长,今夜我于茅庐中位道长设宴践行,还请不要推辞。”
道士道:“大人客气了,如此,今夜贫道敬候大驾,不妨把公子小姐也带上,贫道正有几句话要叮嘱他们。”
瀬玖想,成败在此一举,今晚一定要跟他好好说!
晚上瀬玖带着俩孩子,命人将饭菜做好了,搬到茅庐去,一家人就围着桌子开始吃饭,瀬玖吃得心事重重。
席间俩娃吃得差不多了,道士就开始诲人不倦地说他俩。
淑芬耷拉着眼皮,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皮猴倒是仰着头睁着大眼睛看着道士,突然道:“道士伯伯,你要干啥去呀?”
道士想,这孩子果真敏锐,道:“道士伯伯在你家叨扰日久,现在想云游去了。”
皮猴眨眨眼睛,“那道士伯伯你还回来吗?”
道士道:“如果恰巧路过京师,会回来检查你功课的,所以不可以偷懒。”
皮猴就哭了:“道士伯伯呀!你走了俺想你了怎么办啊!伯伯你别走啊!俺觉得俺现在就开始想你了5555”
道士心中一动,心想,这孩子虽然平日顽皮,然,到底是一片赤子之心,不枉这师徒一场。摸摸皮猴的脑袋安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少爷今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照顾好妹妹。”
淑芬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皮猴不依不饶地扑进道士怀里哭个不停,道士为难,看一眼瀬玖,瀬玖只得到:“时间不早了,让孩子们去睡吧。我也有些话想单独同道长说。”从道士怀里揪出皮猴,并淑芬一起分别交给贴身奶妈子带走了。
剩下的是成|人的世界。
场面一时很无语,瀬玖倍感压力,举棋不定,面色沉重,道士也不是个多言的,他举杯道:“你我萍水相逢,原本以为只是擦肩而过,不想竟成一段不朽的传奇,这一杯谢大人厚意款待,明日山高水远,你我各自珍重。”这一番话说的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瀬玖仰头干下,下狠心想,不说是不行了!
他沉痛道:“道长,不瞒你说,我现在正是人生低谷的时候,虽然身边有几个人,可是说的上话的知己并无有一个,人到中年,常有无力孤寂之感,活着太难了。”
道士微微吃了一惊,道:“大人遇到什么事情如此为难?”
瀬玖咬牙道:“道长,你不知道,我……我有隐疾。”
道士道:“是何隐疾?”
瀬玖道:“……”
道士敛容道:“如果大人觉得不方便对贫道透露就算了。贫道对个人隐私之事并无兴趣。”
瀬玖急道:“我……我不是男人!”
道士惊,打量他半晌,方道:“……那么大人是公子和小姐的生母而非生父咯?”
瀬玖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我下面的那话不中用了。”
道士稍稍放心道:“大人可请大夫看过?”
瀬玖道:“想我当朝极品,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影响不好,故,不曾看大夫。”
道士道:“大人有疾多久了?”
瀬玖道:“也没多久……几个月吧。”
道士道:“大人可以、可以娶个夫人在身边,勤加操练,须知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
瀬玖辩解道:“可是如果我娶了女人,才发现真的不行,怎么办?”
道士实在不好推脱道:“贫道不才略通医术,请大人脉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