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很是拿捏了一番,直到城守略有些挂不住面子要告辞而去了,他才吐口道:“若说起来帮城守大人个忙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
城守一听,顺杆爬道:“三公子但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赵三道:“要求么,不敢当……还是算了!”
把城守心里急得,明知道这是欲擒故纵,然,也得由着他擒纵,道:“噢哟我的三公子!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做官也好,为人也罢,出来混的迟早是要靠朋友的,偌大一个朔阳城,咱们根深蒂固的谁也跑不了,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本官也希望和三公子和赵家建立这么一种常来常往的关系。我是有所求而来,巴不得三公子对本官也有所求。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自然要虾虾侬。”
赵三见他态度已然十分诚恳,便也不再卖关子,道:“叉大人既然如此恳切,在下确实有一事要麻烦叉大人。说实话,明年的减免税务在下并不十分看重。”眼见这城守大人已经变成了叉大人,两方面的关系顿时就拉进不少。
叉大人道:“是是是,赵家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一点。”
赵三继续道,“钱确是小事。我所要的是——请叉大人将城南孟家的账目好好查上一查。”
叉大人一怔,脱口道:“那孟家岂不是三公子舅家?怎么……”
赵三道:“我自有我的打算,叉大人就不要多问了。我只问你,成不成?”
城守拿捏尺度道:“这个么,本官一介城守虽不好干预自由商业原则,然,事出有因,因地制宜,道可道非常道。既然三公子向本官进言,那么说明他孟家有查账的必要,市场经济到某种程度还是需要宏观调控的吗,政府还是发挥好市场杠杆的作用,否则的话不就是不作为了吗。这件事情我看行!”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合作愉快,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头就忙活对方摆脱的那点事去了。
现在这找孩子的任务又落实到赵三头上了。他想了想,觉得找人的话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做比较节省生命成本,故,联系了知识堂主人,做生不如做熟,打算多加给他一个业务。
康庄一直逗留在朔阳城没有打道回华山是有原因的。今次来朔阳名为考察华山在各地的办事处的运营情况,实际上是他暗中任魁首的知识堂接到赵三的密函说是他爹将于本月回家做个短期度假啥的。不想赵老爹临时改变了计划,康庄既然已经千里迢迢而来,再两手空空而归实在有所不甘。故,在得到赵三所谓“父亲在不定期的将来可能突然归家”的空头支票后,康庄决定守株待一把,所幸,他还顺便捕捉了在逃的五松,也不算一无所获。
他现在的生活比较充实——吃饭,睡觉,喂五松。
然,赵三那边再次来的消息却不是关于赵老爹,而是他拐回来的那个孩子,寻人寻到他这个拐子身上了。
康庄觉得有点蹊跷,且他并不知道赵家是否知道是他动的手,他的属下虽然做事利落,不至于露出太大的马脚,然,若要人不知除非有不透风的墙!康庄也不知道赵三是不是在试探。这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起来,毕竟,现在还不是和赵家撕破脸的时候。
戴上人皮面具,康庄欣然赴约,亲自同赵三谈上一谈。
两人鬼画魂般谈了半天,彼此也没得到什么实质的保证,康庄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不知那孩子同三公子有何渊源?”
赵三道:“若说渊源,是有那么一点。”点到为止,不肯多说了。
康庄道:“这件事最近闹得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在下也略有耳闻,据说是桩无头的公案。”
赵三笑道:“虽然是棘手了些,然,不至于完全无法解决,只要有时间和信心,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康庄道:“若是找不出三公子打算如何?”
赵三道:“会找到的,如果知识堂没办法只能说我高估足下的实力了。我赵家会重新组织人马对此负责到底。“
康庄道:“三公子倒是颇有信心。”
赵三道:“信心谈不上。我托你找的那个人只因他人在海外我鞭长莫及罢了,如果是在朔阳,不要说一个人,哪怕是一根针也要落到我手上的。”
康庄暗想:“你就吹吧!牛B都让你吹爆了。”然,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赵家的势力来讲也并非完全的托大。
又道:“如果找到了又如何?”
赵三道:“如果知识堂能帮我找到那个孩子,再好不过,银两加倍。”他暗自盘算,用这点代价搞垮孟家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康庄敲着桌面,也在算账,“他要那孩子其实也没什么用处,本来也只是用来威胁五松就范的道具,然,以五松的智商,不用实体的孩子也差不多能达到同等的效果;再者,这孩子放在手里哪天如被赵三所吹嘘的那样找了出来也不好看,如霹雳堂的定时火药一般;第三,如果放孩子回来能趁机换个好价码也不算亏。”
故,康庄所扮演的知识堂主人笑道:“如此,知识堂便接下这单生意,然,银两什么的,三公子不必客气,在下分文不取,只想交三公子这个朋友。”
赵三道:“哦?怎么个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