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斩首一事选在正午时分,正是让犯人死后不得化作怨鬼。
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阳气和人气都已是到达了顶峰。
但谢缺万万没有想到,先行压上来的,竟是只骡子。
官差将一摞精细的草料丢出,算是给这精怪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一旁的穆涌泉突然道:“我想起来了,这骡子和你还有些渊源。”
谢缺有些懵,自己是吃过两只骡子精不假,但和自己能有什么渊源。
穆涌泉解释道:“罗家村的罗神婆,便是被这骡子给附了体。”
“这骡子精恐怕不简单,它点化了不少骡子骡孙,让它们藏于神像。”
接着,穆涌泉的神色变得有一丝奇怪:“你说,骡子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谢缺当即回答道:“不能生育。”
穆涌泉点头:“正是因此,这些骡子便是专门附身男性,淫人妻女。”
“虽说产下的孩子血统上依旧是人类,但这些骡子却是认为,那些婴儿都是自己的孩子。”
谢缺嘴角扯了扯。
这骡子精比牛头人还要牛头人啊!
骡子精对面前的草料似乎并不感兴趣,但官差也不会由着它。
见时间将至,便是将其押上断头台。
谢缺口中含了一口老酒,朝着刀口一喷。
他大声呼喝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我虽无恩怨,但恕在下职责所在,得罪了!”
周围看热闹的民众也变得多了起来。
谢缺将骡子背后的死刑牌抽出,骡子侧着身子,鼻腔中不断涌出热气,双眼浑如灯泡一般死盯谢缺。
金刀出鞘,谢缺双手持之,伴随着气劲涌入双手。
一道金灿辉煌的刀光闪过,谢缺以印有莲花图案的黄符纸在骡子脖颈处紧缠了一圈。
看戏的群众们此刻还没反应过来,谢缺便已经拿着一块丝绢擦拭起刀口。
细密的血线下一刻至骡子精的脖颈处涌现,瞬间便染红了符纸。
见谢缺出手来得如此干脆利落,台下的王羽山点了点头,心知没有什么问题便离开了。
看热闹的民众们也开始拍手叫好。
下一刻,被官差押上来的,竟是一个娇媚美人。
她的面色显得无比无辜,眼角噙着泪花,看似我见犹怜。
她看向身旁的官兵,红颜祸水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声音酥麻入骨:“大人,妾身真是冤啊。”
一旁押送的官兵竟是被魅惑当场,着了魔一般地想要为其解开枷锁。
他身后的镇魔司银刀卫便是当场看不下去,一巴掌将官兵打飞数米之远,擒携着女子臂膊,狠狠丢在断头台前。
女子又抬头看向谢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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