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瞬后,原本带着笑的小胖脸板起来。
郁朝辞还未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在这一瞬竟是有种对方的确是神医的感觉,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
“你心脉紧秀而洪大,将来必然是公侯。春夏之际得紧细洪脉,大喜,脉象轻缓平和,看来是十年内得公侯之位。”
声音依旧奶呼呼,可又多了丝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
“咦,你肝胆之脉弦长,这会刚好是春天,是官贵之脉,每季旺十八日,这月最旺的日子在十日后。”
晏吱吱忘记之前还在生气,眉眼弯弯,伸出小肉爪拍拍郁朝辞的胳膊,“十日后,你要升官啦!恭喜呀!”
她的笑容真诚又极具感染力,郁朝辞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可很快,他想到离京前陛下的暗示,笑容凝滞了几分,看向晏吱吱的眼神带着几分敬佩。
虽说他和陛下只相差几岁,实则按照辈分,他是陛下的表侄。他的祖父是已故太后的亲哥。
陛下登基之路坎坷,身边能信任的人没几个,他恰好是其中一个。
尽管如今他身为左卫上将军,实则实权不多,而同为十六卫的将军实在是太多了。
离京前,陛下暗示过,他只需要再立一次功,就能被调入殿前司,成为真正的天子近臣,手握宫中军权。
此次离京,请神医出谷医治陛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算算时日,如若他们今日启程,快马加鞭,七日内能够赶回京城。若神医真的妙手回春替陛下解毒,此后论功行赏,恰恰是十日后他就可以升官了。
而陛下的暗示,只有陛下知,他知,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娃娃不可能清楚。
太素脉,竟是如此神奇!
“不过这只是太素脉,”郁朝辞已经信了大半,可事关陛下,他不得不谨慎,一个莽夫可是没法成为天子近臣,“陛下身中奇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你……”
晏吱吱都小露一手太素脉了,不介意再多露几手。
“将军哥哥呀,”她特别自来熟的凑近,“你入夜后是不是经常咳嗽?晚上是不是常常惊醒?惊醒后双腿是不是时常无力?”
她每说一句,郁朝辞的心就沉一分。
“的确如此,我生病了?”
“嗷,你中毒了。”
晏吱吱揉揉自己的小脸蛋,软乎乎的安慰他,“不过有小神医在,给你开点药,扎几针,很快就会好啦,别怕别怕。”
这次,郁朝辞是彻底相信晏吱吱了。
近来能接触陛下的人进出宫都必须接受检查,包括太医们的切脉。他进出宫频繁,太医局大多太医都替他切过脉,没有一人发现他中毒了。
愧疚、信任、害怕等各种情绪涌上来。
“小神医,”他真诚的行了个礼,“之前是我失礼了,实在抱歉。”
晏吱吱人小,可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绪。以前有人也误会她,道歉时特别敷衍,可这位帅气哥哥,就很真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