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同一批幼蛇里破壳得最晚的,因为留恋蛋壳里的环境,我缩在壳里迟迟不出来,只把我粉红的信子吐出壳外。直到一阵地动山摇,铲屎的把我的蛋壳连同我一并拿起来,不停在柔软的蛋壳上捏挤。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骚扰,才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爬出了蛋壳。
起初我也并不是一条毫无瑕疵的暴风雪,我跟我的小伙伴们一样,身上多多少少有点暗纹。铲屎的也没太过在意我,甚至还差点把我卖出去,最后把我跟仅剩的一条同伴放在一起比美,留下了我。
我果然没让他失望,蜕了几次皮以后,浑身上下就是一丝杂色也无的纯白暴风雪,让他得意了好久。
然而我主子这个人吧,总是好喜新厌旧。
这不他玩腻了我,又买回一条黑王。
我看着黑王的一截身体,没忍住又往后缩了缩。
他的凶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我记得他来这的第一天,就把铲屎的咬出了血。
现在他大半夜忽然进我家,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只好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
我屏住呼吸不出声,他在我家里来回爬了一圈,像是巡视他的领地似的。我内心气愤,却不敢主动出击。
谁让我怂呢。
我看着他的尾巴尖在我视线里缓缓消失,外面的动静也变小,还以为他准备走了,谁成想下一刻,我就看到一个漆黑的脑袋猛地探进我所在的躲避,并朝我吐出同样黑色的信子,嘶嘶作响。
我瞬间被吓傻了,本能地往后一躲,脑袋撞到躲避的顶,又把我撞蒙。
我看着他直勾勾仿佛想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连信子都忘了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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