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日子过起来其实也挺快的,转眼到年底了,眼看着阿玛忙得不着边儿,早出晚归的,这个一等侍卫可真不好当,虽然我还不明白阿玛每天是出去干嘛的,但看他总是回来好晚好累挺不容易。
额娘和奶娘她们一边帮着大家庭里准备过年,一边又要打扫院子做新衣。尤其是开年就是我周岁了,她们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我的新衣是做了一身又一身,打了一堆金花生金项圈,我的人生第一桶金就这么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但就是不给我戴,非说要等周岁才给我。
阿玛今天回来得早,我正好睡了一觉醒来吃晚饭,叫着“阿玛抱抱”就赖了过去。平时我也不会这么赖着阿玛奔波了一天汗臭臭的怀抱,但是耳朵尖尖的听见了阿玛和额娘在讨论给我起名字的事,那我不得不过去听听给点儿意见了,免得给我起个我压根儿不喜欢的名。
“哦,宝贝乖,阿玛抱抱,亲一个。”
青渣渣的胡子扎得我生疼,忍!
坐在阿玛腿上,探出脑袋看桌上的名帖儿,上面已经写了好些个名儿了,有些被大大的圈出来,有些儿被划掉了,剩下些个元慧、淑珍、悫惠、真静啊什么的。我不喜欢这些个名字,比起来还不如我原来的名字天心好听呢。
哎,有了。
我故意指着纸上的字,瞎念“阿玛额娘”。手上不意外的沾上了未干的墨汁。
阿玛惊喜的看着我:“宝贝儿来看看喜欢哪个名字。”
额娘打趣道:“娃才多大啊,又不是天才生下来就认字了。”
阿玛不知哪来的自信:“我的女儿一定是天才的。”
惹来额娘一阵花枝乱颤的笑。
我装着无意的用手指上的墨汁乱画,在“元”中间添了一条小竖线,把“慧”的上半个给涂掉,然后咿咿呀呀叫着指给阿玛看。
“天?心?”阿玛疑惑的念叨,看了看旁边的额娘,又看了看装无辜的我。
额娘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名字不错,上口,还够明亮。正好也合我们宝宝的身份,是阿玛额娘心头肉哟。”
我害羞的钻进额娘怀里,感谢额娘肯定了我的名字。
果然,名帖给玛法送过去。阿玛就带回来好消息说玛法选中了“天心”,上口,又气势。还说咱们也是富贵人家,娃儿命里富贵,担得起这个名。当听说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画出来的,更是惊诧不已,愈发肯定了这个名。
过年满族有守岁的习惯,可惜对一个奶娃子来讲没啥子区别,依然只能吃米糊糊的软食,新衣服横竖只能穿一身,红包都归额娘收起来,守岁照样睡大觉。谁能勉强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熬夜呢?我倒是比较期待半个月后的周岁生日,还没见过抓周到底啥样儿呢。
上元节的元宵喝了口甜汤儿,然后我周岁来了。
我已经能流利的开口说话,能小跑步着每天到门口迎接玛法和阿玛“下班”回府了。因为玛法的纵容,我在府里没人敢得罪,除了没人敢放我出府,别的我说啥就是啥。可惜仰望着门口的大牌子,也没看懂我们家姓啥,怎说也不可能姓“一等公爵”的不是。大概这是玛法的封号吧。
周岁那天,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我是怎么也认不全的了,玛法兄弟那边居然也都来人了,熙熙攘攘一大堂子。我乖乖跟着额娘和奶妈子,玛法伯父阿玛身边是没我份儿的。我一身新衣新首饰,只需要顶着大大的笑脸蛊惑来宾多掏红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