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此过得飞快,玄烨被大堆大堆的知识压得分身乏术,而我也正统的接受教育了。
第二年,改元康熙元年。
姨娘比起以前更忙了,因为现在的后宫就靠她管着了。虽然玄烨还没有妃子需要操心,但是统管六宫也不是清闲的事。不知怎么回事,她现在居然还喜欢上处理事务时候带我见习了,晕得我冷汗如瀑布直下,耳濡目染之下说梦话还念叨着各宫按制该分多少肉食布匹。
姨娘忙且开心着,以前和玄烨因着后宫防止母后专权不许亲自抚养孩子的规矩不能天天见面,现在则是没人敢管了。每天有玄烨来请安,可以和玄烨自由的用膳,谈心,呣子二人的感情日渐深厚,喜得姨娘每日眉开眼笑。
何况还有我这么个聪明乖巧的宝贝蛋儿陪她给她争气呢。
宫里的人物就是多而精,天天跟高手对战,再差也差不起来了。我的棋自从福临指导过后就突飞猛进,上书房渐渐所向无敌。之后,我的国画也入门开始了。有了书法水准打底,每天都有师父捋着胡子ⅿⅿ笑的夸我。咱琴棋书画终于都挨上边了,虽然除了围棋这个看智力的活,别的都还不是很能上台面,但粗粗也算才女一枚,总算不悔来这一趟。
姨娘对此深表满意,看我学有余力,又开始叫宫廷舞师叫我学舞蹈。哎呀,救命啊,上辈子就是运动神经欠发达,连套体操都做不完,这下可把我整惨了。每天伸胳膊压腿拉韧带,我不行了……姨娘希望我能在中秋晚宴上表演一个小舞蹈给这个沉闷已久的皇宫带来些久违的欢快笑声,所以她准备得很精心。可是我觉得我还是换个节目可能比较好。
还没等我去找姨娘商量换个弹琴或者唱歌,姨娘却突然就病倒了。
不安的看着一袭纱帘后面姨娘颇显苍白的脸,候着温远把完脉急忙问:“温太医,姨娘怎样了?”
温远来到卧房外间,未急着写方子,而是问保琴:“敢问娘娘生产皇上时是否顺利?”
保琴相信温远的医术,不假思索的答道:“怀孕初,太医是说胎位不正的,后来生产前夕自己就正了。当时生了两天才生下。可是产后恶露两个多月才干净,之后,之后……葵水就一直不是很正常。”说到女性的私事,保琴不太好意思了。
温远沉思了片刻,这才对焦急的玄烨和我说道:“娘娘这次的病症,是因为最近过于忙碌,压力太大引起,倒没什么大碍。但脉象看来娘娘以前身子也不是很好,加上生产引起的气虚体弱阳气不足,邪气在体内年头已久,这个恐怕不太好根治了。”
玄烨一下就急了:“温太医,你可要想想办法治好我额娘啊。”
我也急了,玄烨才没了阿玛没一年,总不能立刻又没了额娘吧。这么好的姨娘,我也舍不得啊:“温太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温远想了想,提笔写了方子:“暂且只能治标,我开些正气补血的方子先吃着,旧疾必须慢慢养。另外,娘娘以后不可劳累,注意休息。饮食方面,谁负责的我跟她细说一下。”
“温太医,姨娘不能有事的。”我拽了拽温远的袖子。
温远读得懂我的担心,安抚玄烨:“皇上请放心,和尚撞钟也是有轻重急缓的。”即使他在皇宫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尽的责任他从来不逃避。
李德全带着方子下去拿药,保琴则是跟着温远在一边记录着饮食注意。
玄烨坐在额娘床边,等着姨娘醒来。我站在一边,看着姨娘和玄烨同样苍白的脸色,纵使相信温远,心里仍然不安极了。
玄烨握起姨娘放在被子外面保养良好的手,心事重重。
姨娘慢慢醒来,看见了玄烨的担忧,然后看见我,努力给了我们一个微笑:“好孩子,叫你们担心了,额娘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