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额娘按惯例要去大觉寺烧香礼佛,我自然也要随行的。
我喜欢寺庙的香烟缭绕,伴着丝丝佛音入耳,那么的令人心安神定。跪拜在佛前,看佛眼中对世事的悲悯,就觉得自己心念飞升,有种难以言说的领悟。
身边的善男信女来来回回,虔诚的跪拜叩请佛祖保佑。
有人摇动签筒,喃喃自语着什么,显然是个青年女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认真的摇着签筒求签。
一支竹签落地,白嫩的小手慎重的捡了起来。她看见我在看她,友好的点头微笑,站起身来往解签处而去。
我不求签,花秀歌为我Сhā好香,扶我站起来向殿外走去。额娘进后殿听禅去了,唤我拜完也去听。经过那个背对我的娟秀身影,我们都不知道这原来不过是我们友情的初遇。
进的后殿,已经开始了。我远远看见额娘坐在前几排的背影,听得无比认真。我挑了个后排的空余蒲团,坐下来加入。今儿讲的是《法华经》,大师讲的禅意十足,但并不会太难懂。
没过多久,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分神一看,不就是方才在我身边求签的女子么。她也认出我来,再次友好的微笑。她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和两颗小虎牙,可爱的紧。眼睛很大很有神,配上她不算秀气的眉居然显露出女子少有的英气。但她的酒窝和小虎牙又缓和了这股子英气,使她美丽的瓜子脸呈现别样的风韵。这样的女孩子,就算站在一堆美女中,都会让人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静下心来继续听禅说道。
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寺院惯例会给香油钱捐的多的施主提供素斋一餐。而大觉寺的素斋出了名的别致好吃,明明普通的青菜豆腐山蘑菇,在这里就让人胃口大开。
拍拍吃的鼓鼓的肚子,我心满意足的在寺院后面的树林子里散步。园子仍然是冬天的景象,枝头的新绿新的连芽都看不真切,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看见它冒头。踩着厚厚的落叶层,感受到的是萧索之外的寂然。
但是偏偏总有人会打破这片宁静空间,比如一些见色起意的小人。额,我连跑步都不习惯,更别说空手道跆拳道。花秀歌略懂皮毛打倒他们应该没问题,可是那也得在数分钟她人有三急完事返回后。我先尽力拖延一会子再说了。
真是见不得这样的猥琐与下流,让人想吐。我掏了掏袖袋,想起来堂哥忘记把他的玉佩儿再次给我用用了,强自镇定道:“你们考虑清楚了,在大觉寺出入的小姐是不是你们能得罪的。”
“哟,小娘们嘴还挺硬。”
千百年来色坯都喜欢这台词,也不嫌老土的。
我拔下头上的首饰丢在他们面前:“要钱你们大可拿去,不过要是伤了我,只怕后果你们承担不起。不瞒你们说,佟世南都要让我三分。”
他们对视一眼,似乎在衡量什么,捡起了地上的首饰:“佟世南是谁老子不认识。不过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能把我们兄弟打发了吗?”
这下我反而冷静了,只要他们对钱财上心就没那么难打发了:“拿着这些首饰,你们至少可以当到三百两银子,可是你们伤了我,有些人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会找你们算账的,比如某个裕亲王或者恭亲王之类的人物。我不是纯心吓你们,钱财多少丢了就算了,可是得罪人的后果我也不能保证。”
借福全和常宁名号用用,好歹说出来是个王爷能吓唬吓唬人。边说我边褪下手上的玉镯子丢了过去,砸在厚厚的落叶层上面毫发无伤:“想想后果,要么得钱,要么现在舒服了然后死无全尸。”
两人捡镯子犹豫的当儿,两道矫健的身影分别出击把两小人狠狠摔在了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已然面目全非只剩出气的份儿了。
“呀,是你。”一个是我的花秀歌,一个可不就是方才的女子。
她解下发带把两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才有空答话:“看不出来你一点功夫不会居然还敢如此镇定。你好,我叫章敏妍。”
“佟天心。”下意识的就喜欢这样爽朗的女孩,“谢谢你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