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回到寝宫,他为我除去外衫,放到床上。因着酒意,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只是手捏着他的衣角,不愿他离去。
“我不走。”他俯身对上我醉意朦胧的眼睛,“以后不许喝酒,一点酒量都没有的人,也敢把酒当水喝。喝完对着别的男人笑那么魅惑,你纯心气我是吧。”
我听得见他的话,可是听不懂意思,像是神经有些错乱组合不起来这话语中的意思,只是傻笑着看他。
他也明了对酒醉的人没道理可言了,只是一晚上的郁闷让他忍不住还是要数落数落这个女人今晚不知轻重的把他真的气着了,莫非以为他眼睛没长什么都看不见啊。“即使他们是福全和常宁,以后也不许一起喝酒。看见你酒醉后的样子,要真有柳下惠的男人我才奇怪呢。”
他的大手摩挲着皮肤,好舒服,我轻轻蹭了蹭,惹来他一声哀叹。他靠的更近了,几乎脸贴着脸了:“就知道你没听进去。”
蠕动的唇触到,我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
他登时一愣,浅笑溢出嘴角,抚开沾在我脸上的发,闭上我的眼睛,坚定的吻上了我的唇。那样轻舔啄啃,慢慢加深,撬开唇,舌的相互纠缠碰触,带来濡湿的亲昵。
手贴上他的肤,感受到与我一样的火热。
雪白轻纱,无风自动,满室缱绻。
温暖的睡去,直到他离去时的动静小小惊到了我。眼皮子睁不动,咕哝着自己也不知道含义的碎语。
他低下头来啄了唇,恋恋不舍的离去:“这承乾宫,换了个主人,为什么感觉也换的这么彻底呢。对不起呢,我居然忘了你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让你受委屈了。有你在,真好……”
然后别的,我又累极睡着了。
眼皮子弹了几下,就有花秀歌凑了过来:“主子你可醒了,头痛不痛?”
头痛?
“头不痛啊,可是身子很酸。”
花秀歌掩面而笑:“已经备下洗澡水了,洗个澡会舒服的多。”
我呆呆的应声,正要起来,发现全身赤祼印满红红绿绿的印子,迟钝了数秒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泡在舒适的花瓣热水浴中,身体和心情都渐渐放松。昨夜的是昨夜,今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天了。
我的后宫生涯,序幕早就拉开,主角配角们也该登场了。
成年的痛,我们早晚要经历。痛过,爱过,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责任。
窗外下起淅沥沥的春雨,细密的浇灌着才播过花草种子、移栽好花木的园子。在园子角落种下幼嫩的香樟,驱虫又有香气。花秀歌还给我移了棵偌大的梨树来,坚持种下。我们种下了春天的西府海棠,夏天的夹竹桃,秋天的银樨,冬天的墨梅,说要让园子四季花香,常开不败。
我亲手在窗下,洒下曼珠沙华的种子。
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落落天山镜池水沄沄,寞寞幽冥黄泉路漫漫。命里劫数,无路可逃,无所可逃。奈何桥上,心静如水,心沉如石。我活着,只有灵魂没有肉体,脉脉花香缠绵,坚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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