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了我一眼,看我还有什么借口。
“我不爱你。”
“你以后会爱我的。”
我气晕,只好抛出撒手锏了。
“你喜欢的明明是那个格格。”
他没接口,意味深长的看我。
我顿时有些气短:“你从来都不叫我名字,叫我的时候都像在叫别人。”
这是事实,但经我口说出来却是伤人的很。可是,不管如何,我真的不能和他成亲啊。
他的手伸过来,捏着我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你,不就是她吗?”
我身子一抖,就想往后躲。
他不给我躲,抓着我肩膀强迫我靠近他。
“我没见过原来的小表妹是什么样子,但反而让我确定,你给我的感觉和她一样。安然的心性,超然的气质,自在的快乐,还有高超的棋艺,自成风格的赵氏字体,意境高于技巧的琴艺。
不要反驳,我还有证据。
从小到大,一直只有你会叫我‘小奕儿’。我喜欢莲花灯是因为你,也只在你面前喜欢,所以没人知道我喜欢莲花灯。基本上,爹娘都以为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你大概没注意,你的目光泄露的远比你所说的要多。那种眼神里的沧桑,是看透世事之后的淡然,不用麟知提醒我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一个十六岁女孩子的目光。
这几本佛经,不奇怪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吗?是我叫人来故意摆上的,而你,显然对他们很感兴趣。
你的桃木梳,上面有五字小篆,你知道写的什么吗?”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那五个字,毫不犹豫的买下那把梳子——
回望灯如花。
“你还记得那曾经唱过的那半首歌吗?”
“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成永远。”
他,居然一直都记得。
那时候,他说天心姐姐你是最美的姐姐。
我说女人不可以很美,很美容易红颜祸水,倾国倾城就是怪女人颠覆江山。
他说,等小奕儿长大就能保护姐姐了。
我问他怎么保护我?
他说像爹保护娘一样,执手,结发!
于是,我教了他那半首歌,说也有倾国倾城的美,凝固在某些瞬间成永恒。
可是,我没想到,原来那时候,我眼中的孩子已经立下了一生的承诺。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为我即便重生,来到他身边,却不是为了他而来。这份感情,我注定无法回应。
“你大概很奇怪我怎么能接受这种事。麟知他天生阴阳眼,虽然不是常常有效。但只要他有把握敢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那么就一定有用。我虽然对医术不感兴趣,但你知道,我见过的东西一向过目不忘。加上大江南北跑了整整十年,见多了,便也容易接受了。尤其你醒来,在她离去之后。
我不会认错的,你一定就是我的天心姐姐。
天心姐姐,是你,对不对?”
对着那双期待而坚定的双眸,为了他毫不犹豫认出我的那份心意,我,终究,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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