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丧事凤姐该Сhā一脚以显示她的才华,另一个方面也是妯娌深厚的感情,但凤姐
本身要管着外头的产业,抽不出多少时间,而她又怀孕了,贾母可是一声令下说
要她好好休养的,谁敢累着她?于是,她的亲亲老公不幸就被丢了出去扛起这个
重任。
原本一切都该好好的,可这贾珍不知是发了什么羊癫疯,原本不合规矩的东
西全部搬到他儿媳妇的丧事上,还嫌外头说的话不够难听还是怎么的?贾琏再怎
么不学无术,规矩还是懂的,于是他就耐心的劝啊,说啊,可怜脑抽的世界是正
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于是她们口怜的琏二爷偶尔泪眼汪汪的跑回来也就不是什
么大事了。
“凤姐……”
凤姐手一抽,默默转头,果然看到她的亲亲夫婿一脸‘求虎摸,求安慰’的
样子飞奔过来,想也不用想,必定又是贾珍给他委屈受了。抬头瞥了一眼旁边抱
大姐儿玩的平儿,对方领悟,抱着大姐儿进了内屋。琏二爷这才走过来坐在炕上,
伸手拉起凤姐的手,怨妇样的轻轻哀叹一声。
‘我明白,我理解,你在外头受气了,真是太辛苦你了’凤姐实在说不出那
种话,只好用眼神的安慰着,一边恶狠狠的在心里问候贾珍的母系家长。
贾琏再一次的在妻子这边感受到暖暖的情意,心里终于安慰了,心伤也算是
平复,然后慢慢的说起了宁国府那边发生的荒唐事。
原来是秦可卿的棺材板的事,这事原本不难,找一副上等的杉木也就算了,
谁想贾珍简直把这儿媳妇的丧事当人生之大事一样看待了,偏偏还有个胎盘养大
的薛霸王拎出一个号称是原义忠亲王老千岁来不及用的棺材板。据说帮底皆厚八
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贾珍也不想想,哪怕人家王
爷犯事了用不上,也不是一个刚刚拿钱买了龙禁尉这个职位的妻子用得起的,否
则这棺材板也太憋屈了。
可是贾珍不听啊,不论是贾政劝还是贾琏说,都要用“乃们不理解的,乃们
都不是我,乃们都不知道我恨不得代她死了”的谴责的眼光鞭笞别人正常的心灵。
难为贾琏是真正的为他着想,不得感谢反遭埋怨,还被说了一通。大有‘你不乐
意就回荣国府去,这是我们宁国府的事,不知内幕的外人休要Сhā手’的意思。
听完贾琏的话,凤姐气得差点砸碎了手里的茶碗,她王熙凤的老公,自己欺
负得,别人也敢?!内幕?呸!死不要脸的老不修,非要把祖宗的脸面丢尽了才
好。又想起那同样不着调的薛傻子,心中冷哼的一声,亲王定做的棺材板是吧?
这哥哥妹妹的没一个好东西,等平安的产下哥儿,看她怎么收拾这一家人,这些
日子是收敛了一些,倒叫人忘记了,不辣不狠妄称凤辣子,玩的他们连买棺材板
的银子都凑不齐才好!
恨薛傻子也就算了,怎么凤姐连一向最守规矩的薛姑娘都恨上了呢?
这就要从几日前薛大姑娘送来的彩瓷说起。原本女儿坊也有彩瓷烧制的女儿
饰品,可自从凤姐儿怀孕之后这方面的事就全交给黛玉了,还是映月过来告诉凤
姐的,说是彩瓷放在孕妇身边对胎儿极不利,说不得就要生出一个似人非人的死
胎,具体的她也说不清,只是说墨琮说的:彩瓷的彩釉里含有铅,经常接触会对
母亲和胎儿很不利,尤其禁用彩瓷做的餐具,一般的脂粉也要禁用,因为也含有
铅。
铅不铅的凤姐不清楚,只是她现在把肚子里的孩子看作是命根子,宁可信其
有不可信其无,加上没几日贾母也嘱咐了一遍,说的不像墨琮那样具体,但是也
提到孕妇最好不要涂抹脂粉,不用彩瓷的餐具,于是凤姐更将这看成是头等大事,
房间里的彩瓷全部撤了,换上了干净的白瓷或是铜银所制的器具。甚至连下人都
一个一个的提点的,唯恐出现什么意外,可谁知,这往日一向聪明的宝姑娘撞了
出来。
若是以前,凤姐可以不怪她见识短浅,可这会儿,高高兴兴的安胎准备平平
安安生下一个哥儿的时候,她送上了一套精美的彩瓷的餐具,是恨不得她的宝宝
死在肚子里好让二房的继续掌权还是怎么样?
这要在其他时候,最多算是宝姑娘疏漏了,可这样要命的时候,肚子里可能
正怀着大房的继承人的时候……谁能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何况凤姐将这个看得
很重,又和薛家的人不惯的,又因为王夫人撮合金玉良缘企图独占荣国府的前事,
于是,她,阴谋论了。
凤姐恨得一口银牙磨成粉,可彩瓷的事是很隐秘的,也没什么根据,她也不
好乱说,这一口气只得生生咽下,狠狠在心上记了一笔:你薛家姑娘还想着嫁到
王侯家?呸!心倒是挺高,就是促不成贾林二府的亲事,也轮不到一个没落的商
人家,我且安心的等着,等你宝妹妹闺誉坏了,不成样的,再给你一把拆了,哼
哼……等你怀上了,‘凤丫头’我也给你备一份大礼,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姑娘,这个,真是你丢失的那条手帕子?”
黛玉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微红着脸,点点头。谁能相信他们竟还有缘相见
……黛玉已经认命的接受安排,一切美好的想象都丢弃在昨天,可上天却给了她
一个意外,再美好不过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