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大过年的,沾上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开心的。
幸好方齐年纪小,熬不住,先回去睡了,不然他若是看见自己的继母,带着亲生父亲的断指过来,心中该作何感想。
禾茉甚至不敢想象,日渐变得活泼的孩子,又会不会重新变得压抑。
“水锦,赶快去请李大夫过来。”禾茉看着方母的面色无恙,但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得请李大夫过来看诊。
若是平常惊吓倒还好,缓一缓能醒过来,可方母有心疾,禾茉不敢冒险。
……
书房内,赵梨花被黄奇毫不客气地扔在地上,对待这样的白眼狼,没有同情心可言!
黄奇知晓之前方泽谦给予他们一家的帮助,现在再看她的所作所为,就觉得她有多无耻,多可恨!
“谁指使你过来的?”方泽谦将她抱在手上的木盒踢翻,露出里面那半截断指。
“你觉得拿着一节不知从什么地方,截下的手指,便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方泽谦在木盒打开时,便察觉出不对劲。
那半截断指即便是被污血裹着,但也难掩骨节粗糙,分明是一个常年劳作之人的手。
而方泽诲一直没吃过苦,莫说农活,就是连家务都鲜少沾,即便是断指也不会是这样的手指,至少应该白皙纤长一些。
拿这样的手指过来冒充,简直是不长脑子!
“这分明就是泽诲的手指,你……你便是不想救人,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能认不出你兄长的手指吗?”
赵梨花看见方泽谦的样子,浑身颤抖,但该演的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呵……”方泽谦也不会她多说,轻笑一声,轻靠在椅背上,随口道:“既然嫂嫂对断指这般有研究,那我们便切下你的看看,你可还认不认得兄长的?”
黄奇闻言抽出匕首,拉起跪在地上的赵梨花。
“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这么做!长嫂如母,你怎么能……”赵梨花看见匕首泛着冷光,一点点靠近自己时,吓得语无伦次。
“松开!松开我啊……我不干了!我不替人传信了……”
“嫂嫂,这下认得这断指何人的了?”方泽谦示意让黄奇松开手,神色莫辨。
寒冷的冬季,赵梨花感受着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地板上。
“分……分得清。”她咽了咽口水,谨慎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匕首就伸向了自己的手指。
“我那失踪已久的兄长今夜回来了?”
方泽谦随口一说,吓得赵梨花的冷汗又开始不停地往外冒。
赵梨花不敢搭话。
她一直都知道,方泽谦比方泽诲聪明,可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感受到。
方泽诲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布置的,所谓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被一眼看穿。
连骗都没办法将他骗过去。
赵梨花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你能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吗?他已经受够苦楚了,最后留他一条命好吗?”赵梨花看见黄奇离开,意识到什么,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祈求。
这或许是她身为母亲的,最后一点良知。
可惜方泽谦并不买账,他之前给过他们机会,但结果总是让人失望。
“你早就没有谈条件的筹码了。”
“将人带下去,好好看着。”
方泽谦吩咐后,一道隐在暗处的身影,出来将赵梨花劈晕,拖走,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