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从来都不会选择人感染,也不会有不传染的瘟疫,不然瘟疫何所谓瘟疫?
定然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
“花娘原本也在渭城,但我半月前,偷偷将花娘接了出来,我想着死也要和花娘死在一起。”
男子说到此处时,神情坚定。
“但是小半个月过去了,我还好好的,也没有发病的征兆,这才将花娘留了下来。”
“我不是有意要传播疫病,我只是想照顾好花娘!”
“这边根本就没有人过来,所有人都避着这边走,只有我守在这里,我可以将功赎罪,一直守在这里,直到朝廷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要你们不杀我的花娘,我就一直守在这里!”
男人说着,眼里流下泪水,鼻涕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男人本是通州衙门的一名衙役,闲暇时经常帮人跑腿赚点钱,为的就是攒点老婆本。
他也是在帮人跑腿时认识的花娘,花娘住在渭城,家里经营着一家绣坊,生意也还算不错。
他心悦花娘,便总是将自己破损的衣物带到渭城来补,还特意只来花娘这家店,久而久之,花娘他爹也看出这小伙子不错。
在他上门提亲时,花娘他爹便同意了他的求娶。
二人的婚期本来就定在年后,谁知年后渭城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担心花娘,主动过来看守渭城,寻了个机会进去将花娘接出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谁知他从渭城出来,居然还能活蹦乱跳,没有发病的迹象。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他就这样一直将花娘藏在地道里,发病时就照顾她,待花娘正常时,二人也互诉衷肠。
就这么过了小半月,居然没有任何人过来,自然也就没人发现,除了今日的方泽谦二人之外。
“此处朝廷不是派了大夫和士兵过来,为何你说一直只有你一个人?”方泽谦皱眉继续问。
“一直只有我,朝廷派过来的人,刚开始还来做做样子,时间长了,一个都不来了。”
“来了又怎么样?来了也救不下这一城的百姓。”
男人的话丧气极了。
“通州往何处走最近?”
“嗯?”男人有些诧异,似乎是跟不上方泽谦的思维,反应过来才赶忙道:“往左边那条大道直走,一直走就能看见通州的城门。”
“松开他。”方泽谦离开前吩咐黄奇。
黄奇心中虽有不解,但是还是照做了,用刀劈开绑住男人双手的藤蔓。
男人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仿佛他们二人真的只是迷路的路人,单纯来问路而已。
“主子,我们去通州作甚?”黄奇跟着翻身上马,问出心中的疑惑。
“去通州找人。”方泽谦言简意赅。
“您真的相信他说的话?瘟疫这样的疾病,岂是说不传染便不传染的。”黄奇显然是是不信的。
“他没有说谎,后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那他定然还知道些什么!要不要属下再去见他绑了问问?”黄奇闻言,后悔刚刚没有多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