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这一说,众人算是明白了,纷纷赞叹这桩婚事是件美事!
“公主,这些愚民哪里知道轻重,竟敢将您和那乡下种地的村姑相比,简直不知死活!”画扇气得想要去教训刚刚说话的店小二,却被身边的人喊住。
“你去做什么?他说的也没错,这方夫人确实做了利国利民之事。”谢诗曼轻轻拨着手中的茶盖,眼带寒意地看着楼下热热闹闹的人群,意有所指:“不过,低贱的野鸡就算插上了凤凰的羽毛,也终究会露馅的,且看何时露馅罢了!”
“是,公主所言极是!”画扇低声附和着。
“去将这刚刚烤好的番薯,赏给楼下的店小二,要看着他全部吃下去!”谢诗曼淡淡开口,仿佛真是无关紧要的赏赐。
但画扇跟着她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晓她的心意,低声应了句便端着尚且冒着热气的烤番薯走下楼。
不一会儿,楼下本来还侃侃而谈的店小二,满嘴水泡地出现在大堂,嘴唇肿得不像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呵,这些人还真是福薄,随便赏个烤番薯都吃不下。”谢诗曼看见店小二嘴上的水泡,笑得淡漠,仿佛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禾茉感受着轿子的摇晃,心也同这轿子一般,摇摇晃晃,直到轿门外传来喜婆嬉笑的声音,“新郎官踢轿门可得使劲些,不然踢不开,可要被人笑话日后惧内了!”
“嗯。”方泽谦轻声应下,抬脚轻轻踢了一下轿门,果然没踢开。
喜婆也是一愣,她不是头一次看见踢不开轿门的新郎官,但是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轻轻踢轿门的新郎官。
要知道踢轿门可是象征着新郎官家的权威和地位,寻常新郎官踢不开轿门时,喜婆笑一声“惧内”便再让新郎官踢一次,可这摆明了就是新郎官故意的。
喜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得笑地走流程,再喊一声:“还请新郎官踢轿门!”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方泽谦又抬起脚,在轿门上轻轻点了一下。
轿门依然纹丝不动,众人也有些回过神来了,眼底的笑意止不住。
饶是喜婆经验丰富,也被方泽谦这一举动吓到,但流程终归是要走下去的。
她厚着脸皮对轿子里的禾茉道:“新郎官颇为爱重我们的新娘子,还请新娘子回踢一脚。”
“咚!”轿门一脚就被里面的禾茉踹开,本算不上大的声音,在众人的沉默下,声音居然格外响。
喜婆只觉满头大汗,她觉得自己已经搞不清楚这里面坐着的,到底是新娘子还是新郎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