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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法界劍俠傳 > 第一章 壁畫現仙剎 從此仙凡異途

第一章 壁畫現仙剎 從此仙凡異途

簡潔和簡單安靜地坐在地上,看著那個自稱畫瘋子的瘋書生,狀若發顛的在人家廟裡的白牆壁上畫畫。兩個男的俊偉女的秀麗,活像畫上的神仙人物,在他們的記憶中,打從會跑會跳起,從來沒有像畫上人物不說不動的坐上一個鐘頭的機會,但此時他們卻已經坐在那兒超過一天了。

講老實話,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以簡潔那對書畫的天生靈慧和涵養,她會認為這瘋子是個畫家,而且還不是二流以下的。

可是此時,看著那瘋子大筆一掃,瀟灑飛揚的染出一片蔥嶺,正洋洋自得地嘖嘖稱奇,卻只叫她一股火氣快要冒出頭頂,這人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不讓她去追回父親的身體?

想到這畫瘋子那樣輕蔑地說:「那只不過是一具屍體,你們急著追回來幹啥?」就讓她又想哭叫起來,但就算她舉劍自殺也影響不了這人,因為他真的是瘋了,不然不會看見一面白牆壁就像看見甜點的蒼蠅一樣直撲上去,伸手摸了又摸,活像那是全天下最美好的東西似的。接著,竟然能從那件爛糟糟的長衫口袋裡拿出文房四寶,又叫廟裡的和尚給他端水端盤的,馬上在一面好好的白壁上抹上一長條黑來,最離奇的是,廟裡的和尚竟高興得差點拿這瘋子當菩薩拜。

想到那胖大和尚就那樣將躺在地上的父親「撿」走,簡潔一顆心就揪緊又揪緊,恨不得立即飛撲過去伸手將父親搶回來,偏這畫瘋子竟然像趕兩隻羊一樣的將她和簡單給趕進這座小廟裡來,還滿口說追上去的話會誤事,到底會誤誰的事?難道是父親簡嚴?可是他不是說那只是屍體嗎?

屍體兩個字又讓她兩眼蓄滿淚水,幾個鐘頭下來,她終於慢慢接受自己的爹,為了保護她和簡單而犧牲了,如果不是他挺身擋著,她和簡單一定逃不過那妖人詭異的武功,那漫天紅光是怎麼練出來的?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武功?可是那股白光又是從那兒跑出來的?她記得在那緊急的一瞥裡,那白光似乎是從父親身上發出來的,可是她明明知道父親雖然追尋了三年,還是沒找到可以教他仙法的仙人,他如何能發出那樣的白光?

可是就算父親能奇蹟般的發出白光,他還是全身扭曲成一團的倒下了,等她和簡單從震撼和暈眩中清醒過來時,就只看到那團扭曲的身體,想到當時的情況又讓她哀哀涰泣,再想到自己不能馬上去追回父親的身體,又讓她全身如滾水沸騰。

這時,那畫瘋子聽見她又哭了,即搖頭嘆道:「叫妳好好看畫,妳又哭個什麼勁?」

簡潔氣不過地泣道:「不是死你爹啊,快放我們走!誰稀罕看你的畫!」

「喔喔!終於承認那只是一具屍體了吧!」畫瘋子竟高興得停下畫畫了。

簡潔被說中心事,只哭得更傷心,畫瘋子吊了個白眼,又轉回頭去繼續畫他的畫。

那兩眼直盯著壁上水墨畫的簡單,這時像從夢境中被哭聲吵醒般,轉過木然的表情,看到簡潔又哭成了淚人兒,只好開口安慰道:「別哭了!快看畫,義父在裡面會活回來!」

明明死了的,怎會活回來?簡潔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她可不那麼容易就被只比她大一歲,嚴格說來只比她大六個月的簡單給騙住。

她不理簡單只是突然扯起喉嚨尖叫:「你到底要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

畫瘋子手不顫筆不歪地道:「關到你們看懂我的畫為止,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

簡潔憂急得氣昏了,便罵道:「你畫的就是一幅他媽的山水水墨畫!」

畫瘋子笑嘻嘻道:「就這樣啊?內容呢?」

山水畫的內容不是山就是水,還有什麼好說?難道得把那些花啊樹的,還有小人兒也給報告一遍?

簡潔怒道:「內容就在你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畫瘋子有點失望地不悅道:「我畫了好幾天,妳就這樣打馬虎眼?」

好幾天?簡潔一聽就豁地跳起身,猛地往廟門口直衝,但就像之前的數十次一樣,門明明是敞開的,但那裡的空氣像已凝成透明牆壁一樣,讓她用盡方法,使盡全身本事也是無法衝破那層看不見的障礙。

這又讓她那股火氣直冒出頂門,回身如燕子穿梭般靈活地縱向畫瘋子,手中劍直刺那隻大筆,繼續為之前的志願努力,就是非要斬斷那隻筆不可,看這瘋子還拿什麼畫畫去!

「好劍法!」

劍法當然是好劍法,因為這是名震江湖的仁劍世家家傳絕學,尤其簡潔早得乃父中州大俠簡嚴的真髓,這流浪的三年內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雖然明知畫瘋子手上那隻大筆,會像之前一樣突然從她劍尖上溜走,變得直指自己的鼻頭,但實在氣不過,不一試再試的話,他們難道要被無止盡的困在這小廟裡?

這次奮起餘威再試的結果,竟然發生變化了,畫瘋子的筆沒有指向她鼻頭的威脅要弄黑她的臉,而是繼續畫他可惡的畫,但她的劍尖卻是被另一隻筆給頂住了。

離奇的是,拿筆的人竟然是從那壁上的畫裡跑出來的,如果不是這幾個鐘頭內,見識夠了畫瘋子詭異神奇的身法和幻術,簡潔恐怕當場就給嚇昏過去。

等她變換步法避敵迴劍後,才知道喊那聲好劍法的不是畫瘋子,而是一個矮矮壯壯的中年書生,和畫瘋子那瘦瘦高高的身材正好相反,但竟然一樣的手裡也拿著一隻筆。

由於這人是突然從畫裡跑出來,突然的由小變大,令她又驚又慌錯亂不已的又連連倒退回簡單身傍,那快變成一截木頭似不動的簡單,終於動了。

「什麼人!你們到底是那裡來的?」簡單氣勢洶洶的跳起來揮劍擋在她身前。

這矮漢彬彬有禮的整整衣服,正要回答,畫瘋子卻Сhā口道:「他是書呆子啦!你們到底看懂我的畫了沒?」

莫名其妙的跑來一個瘋子,現在又離奇詭異的變出一個呆子,讓兩個年輕人目瞪口呆的,尤其簡單更是陷入恍神的狀態,坐著像截木頭,站著又像棵樹了。

簡潔又悲又怒又驚交集下,反而把什麼都豁出去了,她再度挺劍進攻,仁劍第六勢求仁取義凌厲地刺向畫瘋子背心,可是噹地一聲,這次不是筆擋著她,而是另一把劍。

「你幹什麼!」簡潔驚怒地大喝,她萬料不到簡單不同她一起努力想辦法離開這裡,這時反而挺劍擋住她的攻勢。

簡單滿臉漲紅羞愧地道:「阿潔!妳看那畫啊!妳有沒有想起什麼?」

簡潔尖叫道:「我什麼也不要想,我只要去把爹找回來!」

簡單也大聲道:「我也是啊!問題是義父可能到畫裡去了,我們怎麼找?」

「你瘋了嗎?」簡潔嚇得手猛抖,差點丟了護如­性­命的長劍,那畫瘋子雖自稱瘋子,但只是行為瘋瘋顛顛的,講話還是有條理,簡單經過一番苦鬥後,打不過人家,只好乖乖坐下來看畫,怎麼才看幾個鐘頭,這越看就越像木頭那樣一動不動,這會兒竟然失魂錯亂的,講出如此不合常理的話來。

「瘋是沒瘋,不過還是沒把我的畫給看懂。」那畫瘋子終於開始收拾他畫畫的家當了,可見那幅大作已經完成了。

那書呆子雖然也穿著一襲長衫士子之服,但全身乾乾淨淨嚴嚴整整,一點不像畫瘋子那樣又皺又髒爛糟糟的,這時他終於逮到機會開口道:「怎麼三位到現在還沒有把畫說清楚嗎?那我這樣來豈不嚇壞兩位年輕道友?真是失禮失禮!」說著還朝兩個年輕人揖了一揖。

嚇壞是沒有,因為從那妖人出現,到父親簡嚴扭成一團倒在眼前,再來是一個和尚憑空出現,接著被一個瘋子用離奇詭異的幻術困住,他們就這樣給嚇大了膽子,但這人竟然從畫裡跑出來,確實讓他們驚心動魄一番,簡潔怒罵道:「他什麼話也不說,就把我們趕到這裡來,又不放我們去找我爹,這到底什麼意思?」

她原想這書呆子這樣講究禮貌,總會解釋一下現前到底怎麼回事吧?那知這呆子竟然搖頭道:「話絕不能說的,一說就糟了,但畫可以看的,一看就懂得了。」說完還轉身去欣賞那幅大畫,略一沉吟又道:「我看畫上就是少點最主要的東西。」

畫瘋子瞪眼道:「什麼東西?我都畫得這麼清楚了。」

書呆子搖頭道:「上官師兄所言差矣!如果清楚,他們怎麼看了良久,還不能醒悟呢?」

「嘖!我怎麼知道,他們腦袋變鈍了。」

「不知師兄是否允許小弟加上那主要提示,好看出他們真否不能急速醒悟?」

「提示就提示,偏要加主要兩個字,就知道你這矮子喜歡搶功勞!」

書呆子微微一笑道:「歷來字字如寶,所以才要惜字。」邊說邊將他那隻筆又從懷裡取出,就著畫瘋子清理在盤子上的剩墨,濡飽墨水後就在畫的右上方寫下圓勁飽滿字字如山的三個字,「十剎海」。

這三字一加到畫上,簡單就呻吟一聲,身體搖晃起來,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簡潔只覺心頭像被什麼掏空,混身活像失去腳下土地依靠般恐懼,但她一心只想快快逃出這裡,去找回父親的身體,只要把念頭正正放在這件事上,她就覺得自己還是自己,而不會變成其他什麼的奇怪詭異的東西。

書呆子指著畫上雲煙籠罩著的­精­緻東西問道:「兩位年輕道友,這是什麼?」

簡潔看著那在連綿群山上空,藏在滾滾白雲裡的東西,顫聲道:「門!」

書呆子像教書先生在學生回答出正確答案那樣,滿意地點頭道:「有幾個門呢?」

簡潔覺得這情況真是瘋狂,明明就在上面,他偏要故意的問,拿他們當傻瓜一樣耍似的,她又尖叫:「十個!你自己不會數啊!」

書呆子又伸手指向他剛剛寫上的,那華麗莊嚴的十剎海三個字,微笑道:「此即彼,彼即此,蘭若在畫裡,畫也在蘭若裡。」

這話剛說完,「十剎海華藏蘭若」七個字像巨石般撞進簡潔腦袋裡,她像受了重擊般咚地軟倒跌下,全身恐懼得簌簌顫抖,她猛抱住頭再度尖叫道:「放我去找我爹!」

畫瘋子無奈地嘆氣道:「喂!矮子,你看那規矩是不是可以放鬆點?」

書呆子正­色­道:「萬萬不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矣!」

畫瘋子不悅道:「不然你看這癡女,明明就在眼前,她卻非要到外面找,你看怎麼辦?」

書呆子微笑道:「時間充裕,可以讓她慢慢了悟,可是單道友卻必需快快上路,那邊可容不得我們再耗了。」

「你就是來帶他走的不是嗎?」

「正是!」

簡單直到這時才像被搖醒的人那樣,急道:「不行,我不能離開阿潔!」

書呆子道:「沒有暫時的分離,就沒有以後長久的相聚。」

簡單皺緊兩道濃眉,猶豫道:「可是我義父……」

畫瘋子煩燥地道:「簡大俠為什麼將仁劍世家封門?不就是為了找個仙人教他仙法,好報仇殺妻之仇,他知道那個妖人不是凡人,擁有他所不能的道術之法,他帶著你們兩個小子,辛辛苦苦找了三年,仙人沒找到反而碰上仇人了,弄了半天倒讓仇人給報了仇了。這一切全是他自己佈好局的,你到現在還不醒悟,如何再找到他?」

書呆子有點發急地搖手道:「師兄!小心話不能說太明白啊!」

畫瘋子瞪個白眼道:「我會拿捏!這小子已經半開竅啦!快叫他去了卻昔年誓約。」

昔年?簡單活到快滿十六歲,除了立下要好好保護簡潔的暗誓外,從來沒立下別的誓言,但這時他卻直覺瘋子的話是對的,他有一件自己已經忘得­精­光的事必需去完成,不然接下來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就無法完成,可是這腦袋卻偏像被層層密網罩住般,有些記憶從網孔裡溜了出來,讓他漸漸醒悟,但絕大部分又罩在網裡抓拿不出來,真是令他憂急不已。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不能說明白一點,不然我和阿潔如何找到義父?」

「不要轉來轉去的總轉不出那圈子,找到簡大俠又如何?將他埋起來?這不就是你們想做的?」畫瘋子一付快發脾氣的德­性­。

書呆子道:「走吧!你邊走就會邊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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