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門,護輪首座是家師。」
「護輪首座有幾個弟子?」
「四個,兩僧兩俗,兩僧是古鏡和尚和破法尼師,兩俗是我和簡單。」
「我為什麼答應來這裡守著法寶天書?」
「因為妳覺得欠我一個人情。」
「什麼人情?」
簡潔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幫妳從智首和尚那裡偷了一個紅色香包,從我爹那裡偷了一個五行盒,哎!妳可以告訴妳要它們做什麼了吧?」
哲理母龍微微一笑,雖然明知眼前的簡潔是真身無誤,但還是按他們當年的約定行事,她突然從口裡喝出:「唵.巴拉喳媽瓦地吽。」
簡潔屈伸兩手的手指頭,比出一個金剛破法印,回喝出:「唵.喳喳瓦,希底哩.阿吽呸。」
哲理母龍突然將身體縮小,變得和簡潔一般高,笑道:「護法真的回來了,請下潭拿回昔日的法寶天書吧!」
簡潔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潭,是很想立即下水破開峭壁底下的巨石,拿出昔年深藏的東西,但略一猶豫地想到自己記憶是恢復了一大半,但是道功卻是了無蹤影,這樣如何到那麼深的水底拿東西?
其實當年她早都安排得很順當,只要拿回藍色金剛杵,經過了哲理母龍的質問後,有金剛杵護身,連海那麼深的水也下的去,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而已。
這時那小乖龍巴眨著一對褐眼偷瞧著自己的娘,發現她正用那對綠眼睛對自己使眼色,他對母親眨眨眼睛後,便上前道:「潔護法,我可以帶妳下去水底,還能幫妳破開那巨石,可是,可是我有一個請求。」
簡潔聞言大喜道:「什麼請求?」
小乖龍回道:「我知道妳接下來就要和魔道對著幹,這是一件計劃了百年的佈局,雖然十剎海十個門都要響應這破魔大舉,可是,不是個個都能參與核心的工作,其實十個門大部分都不知道有這計劃,我是想,請妳讓我當個助手,好讓我成為核心份子。」
簡潔驚訝道:「你?你不是才六個月大?你娘不會同意的。」說著轉眼看母龍。
那知哲理母龍一付急切商量的神情道:「他不是六個月,而是十個月,快滿一歲了,除了龍氣未圓外,其他龍的本事他都學會了,真的是又聰慧又乖巧的,這,這龍氣只要讓他能見見世面和魔道對陣一兩次,就會因情勢逼迫快速成圓的,不然的話,用修的可能還要幾年呢!」
「龍氣?他現在不是圓形的,那是什麼形?」簡潔想起剛見面時小乖龍曾提起這事。
「當然是半圓形啦!」那小乖龍吊吊那對大褐眼,一付連這也要問的表情。
簡潔瞪了他一眼,對他母親道:「可是妳怎捨得他去冒險犯難?我雖然不知道整個計劃的內容,但要大破魔界,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大事。」
哲理母龍微笑道:「他跟在妳身邊,我很放心的,因為妳會保護他,再來年輕的孩子原本就該去經歷世面,去對付魔道才能成長,妳問我當年為什麼求妳幫我偷那小香包和五行盒,就是為了生下他,裡面兩樣法寶能幫助我德智佳龍王生下一個福慧雙全的孩子。唉!原本我和龍王為了修行是不想生小孩的,但龍王三個弟弟十幾個小孩裡,我們挑了幾十年就挑不出一個能繼承大位的有才能者,最後只好自己生個來繼位,這樣才能因為血統關係,讓大家沒話說,也才不會引起龍族因繼位的問題引發內鬥。還好的是,這孩子生下來就非常聰慧,無論什麼都一學就會,一會就熟,而且啊!真的是很善良乖巧,讓我和德智佳龍王高興得很,也覺得不枉當時的費盡心機了。」
確實是費盡心機,不然那能哄得她去替他們偷東西,簡潔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暗想著,不過,兩條老龍雖然滑頭,卻遵守諾言的回報她,這也讓她沒什麼好抱怨的,眼前不管以後要做什麼,還是先拿回自己的東西要緊,於是她點頭道:「好!不過,他可得聽話才行,不能擅自行動,以免有什麼疏失發生。」
哲理母龍大喜道:「不會,他真的很乖的!」想到自己暪著簡潔,不讓她知道金剛杵的妙用,好讓自己的兒子能參與破魔大計,將來如安全歸來,肯定聲威大震於龍門和異生門,光是這點,就值得她耍點小心計。
母龍回頭道:「小乖龍!聽到沒有?」
小乖龍很乖的回道:「我會很聽話的!」說著身形晃動著,又慢慢長大到初初和簡潔見面時那樣,然後一擺龍尾。
簡潔立即跳上前抱住龍尾,一人一龍往深潭底處噗啦一聲竄下,轉瞬潭面恢復平靜,而他們已不見身影,哲理母龍才鬆半口氣,忽見天空又暗下來,她綠眼射出光芒,又急又怒地罵道:「這傢伙難道非吃了我不行?」由於怕來不及變身,她乾脆隨著衝下潭底。
這潭寬不過二十丈,卻有三四百仞深,像遠古形成的地|茓,可以直透地心般深,底下綠幽幽的阴暗,不過簡潔還是可以看到一種肥大的白魚這裡生存,牠們三三倆倆的上下往來游著,墨綠色的水草肥大如芭蕉,到處張望後她覺得這裡的生態好像單調了點,只有那種白魚和那樣的水草,其他不知是不是看不清,還是根本就沒有。
小乖龍忽然道:「妳喜歡吃這白魚,所以特地向我老爹要了一對養在這裡,想等妳回來後,好好大吃一頓。」
什麼?看來她好像不太守清規似的,簡潔不大相信地瞪著那些白肥魚,越看還越覺得肚子餓起來,她想起從遇見妖人後,就沒有吃過東西,這一折騰下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天多少夜,可是怎地從來不覺饑餓乏力?
她想應該是畫瘋子弄的手腳,不然她早餓昏了,那能這樣疲於奔命?她現在已經不生這老畫家的氣了,因為她已經了解,如果在小廟裡他將這些事述說出來,那她現在不會如此快速的回憶起過往,而是還在那裡猜測懷疑,故步自封。
越接近潭底,她想起這個潭是她一個密秘棲身處,她就是在這個潭悟道的,難怪會私養愛吃的魚在這裡,她想起峭壁上有被密法封住的洞,裡面有一塊視肉,啊!想到這個就令她快流口水,肚子開始咕咕大叫。
這個潭原本是一個地底迷城的出口,所以才會如此奇異的深,裡面原先躲著一個老魔,被她和簡單消滅後,尋路找到這個出口,兩人將迷城出口封死後,又怕地|茓太顯眼讓別的魔潛進去,便找來德智佳龍王用天水將地|茓灌滿,形成這個潭。
然後她在峭壁上開了一個小洞府,藏在裡面閉關三年,直到悟道才出來,回想起那悟道的經歷,讓她全身像通了電般顫慄震動,從頭皮到腳底的每寸皮膚都發麻緊縮。
小乖龍驚訝道:「了不起啊!妳累生累世積修的潛能開始爆發了耶!」
簡潔心想既然如此,我應該可以在水裡說話,一這麼想,她周身的水突然往外退,形成一個綠色水泡,她驚喜道:「小乖龍,你看!」
小乖龍連頭也不回地道:「妳原本連這泡泡也不用吹的,弄那玩意兒幹什麼?」
簡潔掃興道:「你又知道了!」
小乖龍得意道:「龍族是法界裡最有知識的族類了,看妳隨便考我什麼,如果我不知道的話,上去就給妳磕頭。」
這可是你說的哦!簡潔隨口問道:「這水潭之前是什麼所在?」
「這裡是十剎海的前身遺留的古跡,整個十剎海山川平原形成的原質,沒有它就沒有十剎海,但它卻奇怪的有一座城沒有在上一劫的壞滅中毀去,而是被包覆在十剎海的地底深處,大家來十剎海定居修行後,曾經將城變為一座迷宮般的城池,以防被魔道發現住進,沒想到還是有個道行奇高的魔王住進來,幸好他還在潛修時,就被發現,你和單護法大膽的進城去找到他,苦戰三十天後,將他給消滅了,然後你們找到這個出口,為了隱藏形跡才將這裡變為一個深潭。」
簡潔有點佩服地道:「我們能進去找到他,全靠我爹當初畫了一張非常詳細的地圖,不然連我們都會陷在裡面找不到出路哩。」
正說著他們已來到潭底那迷城的出口,一塊山丘那樣大的巨石封在那裡,簡潔熟門熟路地游過去,忽然發現自己沒抱著龍尾巴也能在水底呼吸,略驚之下就想起金剛杵的妙用,接著當然也想到哲理母龍故意隱瞞這小門道了,她回頭瞪著縮在一邊有點心虛的小乖龍,問道:「是你自己想去除魔,還是你娘要你去的?」
小乖龍回道:「當然是我啦!其實我娘當真是有點捨不得,不過,我說服了她。」
「你為什麼要參與除魔?我記得魔道和龍一向不相往來,他們也懶得找你們麻煩,他們只找我們這種要想跳出三界証道的仙人麻煩。」
小乖龍搖搖尾巴道:「我對我娘說,要是十剎海被魔道侵略了,對我們龍族也是有大影響,大家都不得安心修行,所以龍族不應該老以為魔不會找我們麻煩。」
簡潔輕笑道:「想不到你一隻小龍竟也有這種見識了。」
「我就說我是最有知識的龍嘛!」
「你剛才說得好像全龍族都像你一樣。」
「呃!那當然誇張點啦!除非他們個個都像我好奇心豐富,把我娘腦袋裝的東西全搬到自己腦袋,又四處去發現不知道的事情啦!」
簡潔心想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好像還不如這隻十個月的小龍咧,她微微一笑轉頭面對那巨石,那小乖龍卻吱吱唔唔問:「護法啊!妳不會不讓我當助手了吧?」
「你娘為什麼肯幫你?她難道不知道我一下到這裡就會發現金剛杵的妙用?因為她了解我就算知道了,也絕不會更改已經答應的承諾。」
小乖龍喜道:「啊!真謝了!拜託妳待會上去別怪我娘!」
「有你這句話,我待會上去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可以了吧?」
小乖龍歡呼一聲道:「當然可以啦!」
簡潔這才凝神站定,口裡誦著方才在潭邊母龍和自己曾誦過的咒語,那金剛杵立時發出清亮的藍光直射在巨石上,慢慢地竟滲入石中,那巨石由一點,一面,漸漸地整座變成藍色,直到巨石完全變成藍光時,小乖龍上前用前爪一撥,這如山丘大石就輕而易舉地被推到一邊去,後面現出峭壁底部的石壁,簡潔上前用手輕摸,凝神感覺,直到找著那對的地方,就放出金剛杵像開鎖似的Сhā入,石壁上立即現一小方塊的白色的石板。
收回金剛杵後,她對著石板唸道:「似離實合,百年剎那,亦喜亦悲,書劍回歸。」
才唸完那石板竟化成一個老舊的木盒,她用兩手取下,那凹陷處不一會兒又恢復成平整的石壁,小乖龍立即將巨石又推回原處,她伸手拍了三下,藍色消失還原石頭本色。
兩個高高興興的竄身往上回去,卻發現上面的水劇烈地翻轉滾動著,紅紅綠綠的身影交纏惡鬥在一起,令他們相顧駭然變色。
小乖龍嘯吼一聲直撲過去,簡潔想放出金剛杵助陣,因為他們都看出紅色的身影是哲理母龍,但那綠色的來襲者卻不知是誰了。
等游近了,簡潔才驚呼:「德智佳龍王!你跑來和老婆打架什麼意思?」
德智佳龍王回道:「我們意見不合就打架,看誰贏了就用誰的主意。」
「你們這會兒又為什麼意見不合了?」
「還不是為了那臭小子!」
小乖龍發現是父母兩個在打架後,就急得在一邊團團轉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時聽老爹說這種話,連忙道:「我很乖的,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德智佳龍王怒道:「你乖個屁!也不看才*大的,就想隨人家去除什麼魔道!」
簡潔寶盒拿到手後,記憶果然越來越清晰,想起龍的習性,知道他們一向喜歡撿便宜,如果是他們仙界的勝算大,當然一呼百諾的答應幫忙,如果覺得魔道勝算大,他們就寧可當縮頭烏龜,不會像小乖龍那樣主動的要求加入除魔行列,而哲理母龍明智的認同兒子的看法,但德智佳龍王肯定看法相反了,兩條老龍為了這事兒,竟會打得不可開交了。
簡潔喝道:「別打了!我們上去把話說清楚,你老婆才被一隻大鷹欺負,你別以為她打不過不你了!」
德智佳龍王聽得一驚,竟被哲理母龍的尾巴掃中,哇哇大叫地往上竄升,哲理母龍氣呼呼的直追上去,簡潔搖搖頭也跟在小乖龍後面游出深潭,一到上面就看見德智佳龍王怒氣沖天在罵老婆為什麼沒通知他鷹王來欺負她的事。
哲理母龍氣呼呼道:「因為時間到了!我根本來不及通知!」
時間到了的意思,指的就是簡潔正好那時該回到潭邊,但由於她那時滿心只憂慮自己父親的下落,又執意和畫瘋子唱反調,一直靈覺未開的跑錯地方延誤了一點時間,她只好派小乖龍去接她,這時那一直在山頂虎視眈眈好些天的鷹王就開始攻擊了。
簡潔這時已能了解所有情況,便道:「大鵬鷹王因為不知道我將金剛杵寄放在母龍身上,只覺她靈光異彩特別可口有益,所以執意死纏著要吃她,這些麻煩都是我帶來的,你幹嘛罵個不停的。」
德智佳龍王想起昔年他們也是為了讓胎中的小乖龍能多點靈氣照護,才答應簡潔替她守護那金剛杵,所以也不能說是她找自己的麻煩,便訕訕然轉開話題道:「我非得找鷹族的長老理論不可,實在太過份了。」
哲理母龍冷啍道:「沒的成了送上門的肥肉,牠們現在腦袋想什麼你知道嗎?」
德智佳龍王根本不可能去成為送上門的肥肉,他只不過找台階下而已,馬上又轉口道:「觀行大師回來了不是嗎?他總得去幫我們評評理吧?」
那知他老婆要和他扭到底地回道:「觀行大師眼前自顧不暇,那能來管我們的閒事!」
德智佳龍王反應敏捷地又道:「潔護法,妳是異生門戒條的守護者,這事兒妳又親眼看見,不會當它無關緊要吧?」
簡潔看到母龍的綠眼睛對自己閃了閃,便無奈地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我得先打開盒子,把自己的事處理好,才有能力去管這檔子事。」
德智佳龍王一點不像到處碰壁那樣,立刻將炯炯發亮的黑色大眼轉到兒子身上,大聲道:「你還要跟人家去除魔嗎?」
小乖龍可憐兮兮地縮在父親巨腳爪邊,低聲道:「我要去歷練一下。」
「沒的被抓去煉成龍髓湯!」
簡潔只覺好笑,不想再聽他一家子吵個不停,便走到一邊找了個大石頭盤腿坐好,將盒子放在腿上,兩手平放在盒蓋上,念頭定於一處,當一道白光從她心口射出,然後將她包籠住後,那個盒蓋就自動消失於無形,裡面有厚厚一部貝葉寫成的書,兩把古樸莊嚴的小劍,和一張通體連弦都是紅色的弓,弓下有十二支紫色箭身,黑色箭鏃的小箭放在一個小箭筒裡。
她先將貝葉書拿出,心裡默默誦一遍當年立下的禱詞,然後將第一頁打開,貝葉上那些龍飛鳳舞,奇形怪狀的字符,忽然一個個的飛進她五官裡,等第一頁上的字飛光,那片貝葉就像盒蓋那樣消失,接著是第二頁,一直到第二十八頁,整部書迅速回到她體內,她將兩把劍拿出,它們都是黑色皮製的劍匣,但劍身卻是一紅一黑,精緻石雕的劍柄上刻著符咒天文,她知道紅色是破執神劍,黑色是滅障神劍,那張弓是名震異生門和魔道的雷電,十二支箭叫疾飛,合起來就是雷電疾飛,那十二支箭無論她射向何處,都會自動飛回箭筒,雷電弓的妙用就是能一次讓她射出十二支箭,以一對眾時非常好用。
等她將兩把劍和弓箭拿出盒子後,那盒子卻變成一條繡花腰帶,上面特別的地方就是前面左右各有三個小勾子,總共是六個掛法寶的妙絕勾,她將腰帶換上,然後將兩把劍和弓箭一一掛在勾子上,雖然知道還有兩件寶貝沒收回,但她感覺自己已轉換成一個全新的人了,這種人類就是她還在人間時一心想追求的仙人。
她本想盤坐一下好好溫習一遍天書,無奈肚子鳴叫不已,便抬頭看看那峭壁,想著裡面自己珍藏的視肉,那是仙界極品肉類,無論割下多少,它不一會兒又會生長回去,永遠也吃不完,又是心裡想吃豬腳,它就煮成豬腳味道來,想著是白斬雞,它就變成白斬雞來,真妙用無窮,是她和簡單兩個貪吃鬼最珍愛的寶貝了。
可是德智佳龍王在這裡,她知道這老龍雖然修行有成,可是只要一知道天界的寶貝出現,立刻就壓制不了自己的收藏癖,馬上就起心動念的非得把寶貝得到手不可,這視肉本是一線劃開天地,洪荒開始形成時天帝為了遊玩而製造出來的助興的,據她所知在這法界裡總共也不過三塊,她和簡單會得到是因為進了迷城從那老魔手上搶來的,兩個把這當成共有的大機密,連老爹都沒報告哩。
既然如此,她兩眼就轉向那深潭,哲理母龍雖然一邊和丈夫吵得不開交,一邊卻是注意著簡潔的進度,這時停止爭吵地轉頭叫道:「潔護法!妳餓了吧!」
簡潔馬上道:「是啊!所以……」
「不用麻煩了,我早凖備好了,只要這老頭不繼續囉嗦個不停,我們就可以好好吃一頓。」說著轉頭用那對綠色大眼瞪著龍王。
德智佳龍王爭不過老婆,嘆著氣搖擺著大龍頭,看著挺起頭和自己振振有辭的兒子,說道:「我不能說你這小子分析的沒道理,可是事情就是奇怪得很。」
小乖龍道:「我就是覺得非常奇怪詭異,所以才覺得我們不能置身事外,一定要參與其中,才能了解所有來龍去脈。」
「好吧!好吧!」老龍終於放棄自己的想法。
小乖龍歡呼一聲,立刻很乖巧的去將母親凖備好招待簡潔的龍宮盛餐提出來,那是一大串的精緻食盒,全用龍索給綁得穩穩當當。
德智佳龍王和母龍呼嚕一聲,不但兩人化為一對相貌威嚴的人身,還將所有食盒變成一桌美食來,小乖龍只能乾瞪眼,他的圓形龍氣還沒完成,所以無法變成|人身,但母龍用手直撫著他的頭,不一會兒也將他變成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來,讓大家看了都開心的直笑。
龍王當了主人,也就很有風度的停止自家的煩惱和爭辯,滿口招呼簡潔不要客氣,簡潔快餓扁了當然不會客氣,何況離開百年,太久沒享受天界的美食,可吃得她連話也不說了。
龍王耐心地等她吃飽了,才開口問:「潔護法,妳接下來要去那裡?」
「很不幸的,我必需去異生門一趟,我剛剛想起我另兩樣法寶當初就是寄放在大鵬鷹王那裡,可是牠卻沒等我回來就圓寂証道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轉交給那隻不長眼睛的小鷹王,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得去那裡找點麻煩了。」
龍王聞言大喜,撫著長鬚笑ⅿⅿ道:「那護法可不要忘了順便幫我老婆討個公道哦!」
「既然吃了你們這麼一頓盛宴,我是一定會問清楚的。」
龍王覺得一頓飯,可以讓那些長羽毛的傢伙來點苦頭吃,真是大賺特賺,不禁笑容滿面,又問:「護法什麼時候起身?」
簡潔原本想先回峭壁的小洞裡,看一看昔年存放在那裡的私人物品,但礙於龍王在這裡,不想讓他知道那裡有個隱密的洞,只好道:「我想現在就去,事情越早完成,越早能找到我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哲理母龍道:「觀行大師此舉雖然佈滿危機,但我想七門仙人會盡全力幫他回復,妳看妳自己回復得多快,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的。」
簡潔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照理她父親的功力比她高多了,她如此輕易的回復道功,父親更該如此才是,於是便站起身。
小乖龍馬上問道:「妳要怎麼去?」
「當然是移形換位!不然怎麼去?」
「呃!我覺得移形換位,搞不好正好落入牠們的盤算中,所以還是用我的移動水堡比較安全點。」
「怎麼說?」簡潔瞪眼問,隱隱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小乖龍猶豫道:「怎麼說,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可是就我的觀察,那裡現在是非常混亂,尤其大鵬鷹族本來是異生門領導者,現在好像變得不是如此了。」
簡潔心想自己離開太久,那邊到底發生什麼變化真的是不了解,何況自己才得罪了新鷹王,所以不如聽小乖龍的建議好,便問:「什麼是移動水堡?」
小乖龍見她採納自己的意見,馬上歡天喜地道:「就是我帶妳來那個湖啊!」
「那個藍色的湖?」這法門她可真是沒見過。
小乖龍指指右後方,回道:「它在那裡,我因為不能離開水超過半天,所以想離開水太遠的話,就必需修這玩意兒出來才行。」
簡潔笑道:「原來那個湖是你修出來的?還真是漂亮。」
小乖龍難掩得意地道:「謝謝誇獎!」
德智佳龍王直到這時才相信兒子真的是去意已堅,便皺著眉頭道:「鷹王雖然不會吃你,可是那些扁毛畜牲一向就不將我們看在眼裡,你真的要去受人家的氣啊?」
「我又不怕牠們吃我,牠們能給我什麼氣受?如果太過份,我就水火兩攻。」
龍王的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覺得兒子果然爭氣,但他還是一付不太放心地偏頭思考著,接著搖身一晃變回綠色猙獰威嚴的龍身,用前爪從腹下一縫中勾出一顆綠色圓珠,一丟就丟進兒子身體裡,然後又勾出一片薄紗般透明的布,也是一丟就整個將小龍給包住,轉眼和龍身融合在一起。
「那顆珠雖然不是我原身龍珠,卻是我修了幾千年的副珠,它能讓你那不足的龍氣補足,不過,卻是用多少缺多少,這點你要注意了,要是珠子變成白色的時,就是它已經用光了。至於那件盔甲,則是護身至寶,它能讓你水火不侵,刀劍不入,甚至咒毒都能擋上一擋。」
小乖龍連得兩件寶貝,又高興又感動,知道自己的父親始終是愛自己的,母龍這時當然也不再生龍王的氣了,馬上變回紅色的龍身,靠過去和龍王依偎交纏。
簡潔對小乖龍使個眼,兩個一邊轉身往小湖走,一邊道:「我們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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