柰子看了看周围嘈杂的人群：“少废话，车呢？”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将柰子带到路边的停车场，一辆黑乎乎，沉甸甸的奔驰停在那里。

两人坐上车，司机调转车头汇入车流nAd3(

男子将柰子带到一个咖啡馆，他要了杯柠檬水，柰子则什么也没要。

“说吧。”

“刚刚那个是刚泡上的妞？蛮不错的。”那男子微笑着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带着这种笑容。

“我助手。”

“倒也挺佩服你的，带着一个助手就直接单­干­了，H2药剂的效果看来对你倒是不错。”

“少扯淡。”柰子不耐烦了，“在哪发现的阿文，他怎么样？”

男子的笑容僵了僵：“还能怎么样，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怎么也不好出来见人了。”

柰子叹了口气。

男子的语气也低沉下来：“躲在一个小山村的森林里，饱一餐饥一顿，能逮着个野物就不错了，但山上哪来的那么多野物，这次应该是饿昏了头，咬了一个进山的砍柴人，结果闹得整个捕尸队都进山了，­鸡­飞狗跳，传染的又快，一下子搭进那村子好几条人命。”

“你带的队？”

“要不是我带的队，他还能活吗？”

柰子在桌子上摊开五指，不说话了。

“最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他，他给我留了线索，所以当时我没带人去，单独见的他，你是没看到他那样子，完全已经没了原来的模样，还满身血污。我现在都怀疑自己这么留下他到底做的对不对，虽说他本身没有害人之心，但毕竟已经那样了，事情不已经发生了？人命呐，那山民招谁惹谁了。但怎么也下不了手，看到他那样子，心里真不是滋味。”

“还说的出话吗？”

男子摇摇头：“倒是呜呜啊啊得说了一大堆，但谁听的懂，只能雇了一个山民，每天在特定的地方丢几只活­鸡­过去。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打你好几次电话，你又不接。”

“一直在出任务，组织上的事我原本就不参合。”

“能理解，如果H2药剂对我也产生作用的话，鬼才愿意待在组织里，但没办法，我不像你，事情已经到了这部田地，总不好做缩头乌龟吧。”

柰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口：“其实，我这趟任务就遇到自己人了。”

男子看起来吃了一惊：“是哪个？”

“具体是哪个我还不清楚，从目击者的描述来看，为首的僵尸是具备一定智力的，一听到这我就知道应该是自己人了。我什么都没说，虽说那帮人都是自作自受，但毕竟同事一场，又关乎机密，所以做戏做了全套，这事连我的助手也不知道。”

男子喝了口柠檬水，又清了清喉咙。

“原本是打算自己搞定将血液样本带回来，这应该是发现的第二份，结果我到的时候，他早跑了，他们和阿文不同，完全是报复社会的做法，死了十好几个。之后我第一时间报告了组织，组织又第一时间派了人过来接手，你知道的，毕竟关乎重大，还是转交组织的人比较好，这会也不知道抓没抓到，希望能找到这第二份血液样本吧。技术部那边怎么样？”

“那边问题不大，只要能找到病毒源头那几个混蛋的血液样本，研究出破解疫苗的问题应该不大，到时候只要除掉那几个源头，剩下的麻瓜对疫苗就产生不了什么效果，我们所有的希望就在这里了。”

“有可能研制出将感染者还原的疫苗吗？”

男子苦笑着摇摇头：“这点我也想过，毕竟阿文是无辜的，但谁也没有办法，毕竟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怎么都不可能好好还原为正常人。有时候想想，我们两其实也难逃其咎，毕竟我们也是参与的一份子，只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子。”

柰子将双手盖住自己的脸。

“有空阿文，他的血液样本我打算等到最后再交，反正现在交上去也没有实际用途，反而会害了他。不过也只不过多拖点时间罢了，这点他自己不清楚知不知道，或许他还心存希望，所以才会坚持到现在。”

柰子点点头，粗重的呼吸声从他蒙住脸的指缝中透出来。

“还有，虽然能理解你不想再接触组织的人，但对我就没必要了吧，躲着我算怎么回事，虽然我没办法还是要借用组织的力量，但我们毕竟才是同一阵营。”

柰子依旧没有把手从脸上拿下来，但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每天做噩梦来着。”

男子起身将柠檬水喝­干­：“你再坐会，为了和你说这事特意出来的，手头上还有许多事。对了，阿文的地址在这里不方便说，我已经发到你的秘密邮箱里，抽时间他，我想，我们的信任对他很重要，虽然我对感染者还原的希望并不大，但不管如何，我希望他坚持下去。”

他说完起身离座。

“阿萧。”

这个叫阿萧的男子汀脚步。

“谢谢。”柰子说。

“只要你不将我当做那边的人看待就好，保持开机，我会再联系你的。阿萧背对着柰子笑了笑，走出门去。”

等阿萧走后，柰子环抱双臂，将头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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