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刘子悦探身出来,“俺有事请您上车一趟。”
木淼看着刘子悦神色沉重,知道事情恐怕不好。他坐进马车,问道:“张山兄弟怎么样?”
刘子悦说:“木先生,俺要给俺弟行针,你能不能先让商队停下,守在马车周围,但不要太近。照着这个方子,再给我熬些药来。”
吴紫衫唇无血色,根本没有今早跟木淼斗嘴的生气,木淼知道事不容缓,“好。”
刘子悦行针要保持马车平稳,还要脱去吴紫衫的衣物,要人守着,又不能让他们离的太近。
木淼出去后说:“原地修整,都退到离马车一丈外。”
刘子悦感觉到马车停了,将身上的针袋取了出来,她褪去吴紫衫的衣物,吴紫衫还穿着她特制的青春期小背心。
刘子悦吸了一口气,从针袋里拿出一根针,她的手竟有些抖,虽然说她的医术还算过得去,虽说不能在汴梁的医馆里做坐堂大夫,但在都靖这样的地方找个医馆做大夫那是绰绰有余的,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她都能治,尤其是这针位走穴,她也熟悉的不得了,但是熟悉归熟悉,她很少实战过给别人扎针呀。
可是这次她一上来就要用之前郑烨师父教给她的那几套针法,简直是赶鸭子上架,真是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她平时就该多钻研钻研。想到之前吴紫衫追着她和琼华要给她们扎针的时候,她也应该躲在别人身上练练,主要是黑老那里又没有人体模型,只能找活人实验了,不禁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在吴紫衫身上多练练。
刘子悦为了保险起见先拿朱砂笔在吴紫衫身上把穴位都描上点,她用的是最细的笔,远看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以后应该只有她丈夫能看到这些‘红痣’吧。
刘子悦本来想要用墨来着,但是觉得到时候留在吴紫衫身上的都是黑点,那吴紫衫醒了不得把她打死,再说这穴位都是分散开了,除了脖颈上的,其他不在身上,就在脑袋上。
刘子悦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走针。
刘子悦不敢耽误一丝时间,转捻,提插……按照脑海里的步骤手法,依次银针入穴,等到一套针法下来,她觉得有些胸闷,她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呼吸。
刘子悦给吴紫衫施玩针后,这才感觉到她自己的后背都浸湿了。她给吴紫衫穿好衣服,再把了把脉,脉象顺畅了不少,刘子悦叫了木淼。
木淼倒是很有效率的把药也带来了,刘子悦小心翼翼的喂给吴紫衫。
木淼看着吴紫衫的目光里也盛着担忧,“张山兄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子悦声音很疲惫,“等喝了这碗药,烧退了,她就能撑过今晚了。”
木淼眼尖的看见吴紫衫颈项多了一个红点,看到案桌上还没收起的朱砂,他当然明白刘子悦做了什么,“你不谙针灸?”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意。
刘子悦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关注木淼的心情好不好,“是。”她靠在马车壁上,“所以……”
“你针灸之术不好,为何还要强行给张山针灸?”木淼语气冰冷的都要掉渣了,刘子悦再迟钝也感觉到木淼的不对。
“这是救她唯一的办法,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刘子悦说道。
“围猎场掌侍司身边的大丫鬟琼华……真是无所不能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时失手,你弟弟就姓命不保了,他真的是你亲弟弟吗?”木淼讽刺道。
刘子悦越听这话越不对,想了几个弯,她问道:“木先生,难道你精通针灸之术?”可是木淼连吴紫衫是女的都没把出来啊。
木淼目光一直不离吴紫衫,“我师承白家。”
刘子悦盯着看了木淼几眼,“你真的师承鬼针白家,那你怎么不说呀?你刚刚……还给吴……我弟把脉来着。”
“我只擅行针,不擅探脉。”木淼说道。
刘子悦这下睁大了眼睛,这天下还有不会诊脉只会行针的大夫,这行针也是要看脉象和面色的呀。
木淼不看刘子悦都知道她在惊讶什么,“白家手艺不传外姓人,所以他们的手艺只给我传了一半。”
刘子悦抽了抽嘴角,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要不要给俺弟再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