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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萧晨星笑着看了看滚滚,拉着她的手坦然向前。

滚滚当然不能让萧晨星小看自己,也故作镇定。

他们走到一桌前,那里,二十多个人正在玩“猜点数”——一种简单的骰盅游戏。

骰子的玩法并不繁琐,三颗骰子在骰盅里,桌子上有从三,一直到十八,一共十六个方格,把要押的银子放进相对应的方格里,如果中了就会有相对应的赔率,最高的是三和十八的方格,赔率为一赔二十,最小的是八、九、十、十一赔率是一赔五。

“要不要玩玩,看看我们的运气如何?”萧晨星依然迷人地微笑着。

“好啊,我也想看看自己运气怎么样。”滚滚点点头。

萧晨星浅浅地笑着,将手中的一个银元宝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对滚滚说:“你说我们猜几点?”

滚滚没有说话,她认真地听着摇盅人手中的骰子轻轻撞击骰盅的声音,以及那人停止摇动骰盅、将骰盅扣在扣在桌子上的声音,她笑了笑:“不着急,看看再说。”

不准走!!!萧晨星看着滚滚,也同样可爱的笑了笑。

萧晨星和滚滚并不急于下注,他俩耐心的听着骰子的声音并观察着负责摇骰盅的荷官的动作,两个聪颖过人的人很快就基本上能知道每次摇动骰盅后会出现几点。同时还发现摇骰子的荷官的确有些手段,一般都是赔少吃多,有时候也会连续赔两把大的,而控制这一切的就是那个荷官,每次他摇完骰盅,基本上可以确定有多少点,虽然可能有些偏差,但是长期经过摇骰子的训练后,这种偏差并不大,不过这种手段可以说是一种赌术。

在基本掌握骰子后,萧晨星和滚滚会意地一笑,开始押注了,十六点,第一把他们就押中了,手里的一个银元宝变成了十个,第二把十点,他们又押中了,十个银元宝变成了一百个,两人的连续两次押中,让荷官有些心慌,这次他暗自调整了呼吸,轻轻的拿起骰盅摇了起来。

滚滚静静地听他摇骰子时,骰子发出的声音,是三点,他居然摇出了三点,滚滚和萧晨星对了一下眼光,有些佩服他摇骰子的水平了。

萧晨星将一百个银元宝全部押在了三点上面,顿时引来了不小的轰动,周围一圈儿赌客估计也没有见过像他俩这样赌的,一把押进一百个银元宝或许在这里并不是没有,但是全都押在三点上面可能他们还没有见过。

“开啊!”萧晨星很冷静的说道。

而摇骰子的荷官手已经发抖了,他刚才摇完骰子的时候还很满意自己那一手,但是现在,他的信心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慢慢地抬起了骰盅。

“哇!是三点,真是三点!”少人见到结果都惊叫了起来。

萧晨星笑了起来:怕是这整张桌子上的钱都不够赔他的,滚滚也在旁边掩着嘴巴笑。

滚滚将桌子上所有的钱都搂过来,用自己的裙子下摆装起来,并束在自己的腰间,萧晨星向滚滚一使眼­色­:“咱们走。”

见好就收!

可是还没等萧晨星和滚滚抽身而退,已经有一个大汉拦住了他俩的去路:“两位,这么快就走了?再接着玩一会儿吧!”

滚滚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拦路虎,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高力猛,满脸络腮胡子,一双浓眉,大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害怕。

难道是这个赌场的看场的打手?

滚滚有点担心害怕,不禁偷偷地拉住了萧晨星的后衣襟儿。

萧晨星不以为然地偏着脑袋:“不行了,少爷我今天玩够了,不想再玩了,改天再玩好了。”

说着,他拉着滚滚的胳膊就向赌场外走。

大汉冷笑着:“想走?想不玩可没那么容易,敢在我这里出老千,能让你走?想走可以,留下银子!否则,就把你俩的命留下!”

萧晨星冷笑着:“这么大的赌场输不起吗?输了就说我出老千?哼,少爷脾气拧的很,想走就走。”

大闹赌场大汉一声断喝,那条有力的手臂猛地抓向滚滚的手臂,滚滚皱了一下眉毛。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一看大汉的手即将搭上滚滚的肩膀,萧晨星一把扣住大汉的胳膊,冷哼一声:“找死!”用力一拧,只听“卡嚓”一声,大汉的胳膊已经被活活拧折。

滚滚见此情景不禁大吃一惊,这个萧晨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出手一点都不留情。

大汉用另外一只手托着自己已经断了的手臂,哇哇地暴叫着,赌场中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赌博,纷纷地围过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

萧晨星拉住滚滚沉声说:“我们快走!”两人拼命往赌场门外奔去。

这个时候,赌场的全部打手都往这边跑来,他们抄着家伙,边跑边喊,要给这两个闹事的小鬼一点教训。

可是萧晨星和滚滚也不是好惹的人,两个人施展起自己的武功,杀出重围,一溜烟地跑出了赌场,跑的飞快,他俩跑过一个胡同,跳到一家院子里面,躲到了­鸡­窝里。

没办法,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糟糕,而且滚滚的武功还不是那么高,真的打起来恐怕会吃亏,毕竟对方人太多。

两人趴在­鸡­窝里,听着外面的人叫嚣着寻找了一大圈儿才骂骂咧咧地转回去了。

听着外面恢复了安静,萧晨星和滚滚才狼狈地钻出了­鸡­窝。

彼此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滚滚和萧晨星不禁大笑起来,那家人家听着有动静,走出房门,却看见这一对奇怪的帅哥靓女。

“你们是谁?在­干­什么?”主人奇怪而紧张地问。

萧晨星笑着看了看滚滚,笑着说:“哦,我们在捉迷藏。”他细心地摘下滚滚都上挂着的几颗草叶,滚滚调皮地伸伸舌头。

“捉迷藏­干­嘛躲到别人家里,真奇怪。”主人不高兴地嘟囔着,“把我的­鸡­们都吓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俩人一边道歉一边笑着退出了院子,走到外面,不禁互相看着对方笑的直不起腰来。

“看我们赢了这么多银子。”滚滚笑着说,兴奋得小脸通红。

“怎么庆祝一下?我们去岳阳楼吃好吃的?”萧晨星微笑着说。

“好啊,我要吃烤鸭,要吃……。”滚滚立马流出了幸福的口水。

“好啊,随便你吃什么。”萧晨星微笑着看着滚滚的眼睛。

滚滚掂量了一下那些沉甸甸的银子,这些,够买好多山珍海味了,也够买好多自己一直想买的东西了。

“你想买什么?”萧晨星看着滚滚的眼睛。

买什么?滚滚沉吟着,想给凌水寒买一样礼物,过几天就是小­干­爹的生日了。

可是买什么?

如果是在现代,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挑上一条名牌皮带,或者一个万宝龙的钢笔,可是在这个时代,究竟什么东西可以代表自己的心意?

必须是很特别的东西,否则寻常的东西,凌水寒什么没有,什么没有见过?

“我们先去吃好吃的吧!好饿!”萧晨星说。

“好,去吃好吃的。”滚滚一合掌,想到那香喷喷、油滋滋的烤鸭,她就止不住口水流出来。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钱滚滚,还是这个世界的凌滚滚,她都是这样的没出息,总会­干­出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

救人来到岳阳楼,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好菜,滚滚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嚼起来。

萧晨星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滚滚,说:“是不是九王爷经常饿着你呀?王府的山珍海味应该不少吧?”

滚滚认真的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说对了,我要是不做好功课,没准就会被饿上几顿,经常肚子扁扁的呢!”

虽然凌水寒经常这样说,但是不还是经常差人送好吃的给雪儿,让她给滚滚吃,只不过让雪儿告诉滚滚是在厨房偷的罢了。

“是吗?”萧晨星竟然信了,他夹了一口菜放到滚滚的碗里,“多吃点,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吃相的人。”

“你不吃吗?”滚滚一边吃一边问。

萧晨星摇摇头:“我喜欢看你吃。”

“那多不好意思。”滚滚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咬着好吃的叫花­鸡­。

萧晨星的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自斟了一杯酒,放在­唇­边,只是轻轻地抿着,而没有一饮而尽。

他的眼睛一直投在滚滚那张­干­净的小脸上,盯得滚滚浑身直发毛。

“你这是­干­嘛啊?不看烤鸭,反而看我,难道我比烤鸭更美味?”滚滚不耐烦地嘟囔着。

萧晨星微微一笑:“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滚滚咽下嘴里的­肉­,含混不清地说:“算吧!”

萧晨星正想说什么,忽然滚滚的眉头微微皱起,探起身子向窗外看去,原来外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吵嚷成一团。

好像有十多个人正在殴打一个人。

真是太过分了,这么多人打一个人!滚滚小小心胸里的正义感又油然而生,她毫不犹豫地放下筷子,迅速跑下二楼,来到酒楼门外。

群殴仍然在继续。

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团团围着一个人,正对这个人拳打脚踢。

而奇怪的是,那个人也不反抗,只是抱着脑袋匍匐在地上,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脑袋。

“住手,你们­干­嘛这么多人打一个人啊?”滚滚连忙跑了过去,分开人群,用自己的小身体护住挨打的那个人。

那十多个人暂时停住手,一看是一个小丫头在多管闲事,为首的人皱着眉头喝道:“小丫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这个家伙偷了我们的烧饼,让我们抓个正着,我们要教训教训这个家伙,你快闪开。”

他边说边伸手去拉滚滚的袖子。

就在那只大手刚要接触到滚滚的袖子的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那人抬头一看,是一个俊俏优雅的美少年,不过,这个少年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那双亮德好像天空般的星子一样的眼睛在告诉大家这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正是萧晨星。

萧晨星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人,一手将滚滚拢到自己的身后,淡淡地说:“不就是几个烧饼吗?犯不上要人的命吧?”

他的大手微微用力,那人顿时疼的汗珠都滴了下来,语不成调:“放手……放手,手要断了。”

滚滚缩在萧晨星的身边,向他们撅了撅嘴巴,狐假虎威地说:“就是,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人家也是饿急了嘛,要不怎么会拿你几个破烧饼?白给我都不吃。说,那几个饼算多少钱,我替他赔给你。”

异族人另外一个小伙子凑过来,悻悻地说:“好吧,既然你愿意赔钱,那就十两银子吧?”

“十两?”滚滚的眼睛瞪得好像小灯笼一样,嘴巴都足足可以吞下自己的拳头,“你怎么不去抢啊?还十两,十两银子买的烧饼多的可以压死你。你当我是傻瓜啊?”

以为我们是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任由你们欺骗的少爷小姐?

“就十个铜板,足够了。”滚滚冷冷地说,伸出细­嫩­的小手,拿出了自己怀里的铜板,她的心在滴血,这是我的钱啊!

那群人看了看冷酷的萧晨星,只好接过那十个铜板,恨恨地对地上趴着的那个人警告道:“算你小子走运,再让我们看到,打折你的腿。”

一群人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也都散了。

滚滚冲那群人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儿,笑嘻嘻地对萧晨星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萧晨星摇摇头:“以后危险的事情别凑到前面去,不是所有的时候我都会跟在你后面是不是。”说着,他走到地上的那个人身边,蹲下,将那个人扶了起来。

滚滚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那个人。

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和胡子几乎都绞到了一起,脸­色­也紫中透着青,两眼无光。他正努力地将嘴里的烧饼咽下,不停地喘着气。

他的身躯似乎非常高大,但是现在体质太虚弱,他几乎站都站不起来,要不是萧晨星架着他,他几乎好像一滩泥一样倒了下去。

“这个人,似乎中了很严重的毒。”萧晨星皱起来好看的眉毛,他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脉门,仔细地感觉着。

“啊?毒?”滚滚“嗖”地跳过来,经常在电视里,小说里看到有人中毒,难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她不禁有点兴奋。

“快给他解毒。”滚滚兴奋地说,是不是就像电视里说的那样运功解毒呢?

萧晨星白了滚滚一眼,说的多轻松,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浪费我宝贵的内力?

“不行,那样我的内力会有损的,要很长时间才会恢复,我们和他非亲非故的,我们还是把他放到一个医馆里,让那些大夫给他吃吃药。能治疗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看他的造化吧。”

“那怎么行?你做好事做到底,还是救救他吧,你要是真的因为救他身体虚弱,我到时候每天亲手熬­鸡­汤送到你的府上给你喝。”滚滚的双眼闪出哀求的光。

真是没办法,萧晨星看着楚楚可怜的钱滚滚,不禁有点心软:“好吧,我试试吧。”

他们将这个人弄到了一个人家不用的草房中,给了那户人家银子,让他们准备好一切,将这个人安排了进去。

他本来中毒已经很深,又被人暴打一顿,现在几乎是有出气没进气的奄奄一息。

他躺在木床上,紧闭着双眼,胸脯不停地起伏着,虽然是头发和胡子蓬乱,但是滚滚发现他的脸部五官轮廓非常深,好像是外族人的样子,头发也有一些微微的卷儿,年纪看起来并不大,顶多也就二十一、二岁左右。

给读者的话:

回亲亲:香香也想多更点啊,可是现代言情那边还有香香的“CEO的替身情人”,有点吃不消了。

你是谁?“怎么办呢?”滚滚用手巾擦去他的满头汗珠儿,回头看着萧晨星。

萧晨星抱着肩膀自己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病人,将滚滚拎了起来:“你让开,我给他逼毒。”他先给病人服下一颗解毒丹,并且将那人的手腕上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刀口,然后将手按在病人的胸口,开始运气,给他逼毒起来。

“等等,你不是在他的后背上运功吗?”滚滚纳闷地问,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萧晨星也不理她,只顾自地运功,滚滚赶紧闭嘴,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发黑发臭的血液从病人的手腕上不停地流出,他的全身不停地冒出热气,原本发黑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肤­色­。

萧晨星那张俊俏的脸蛋上不停地滴落着汗珠儿,过了好久,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掌从那人的胸口移开,这个时候那人的手腕中流出的血液已经不是黑­色­,已经是殷红­色­了。

滚滚用自己的小手绢儿轻轻地为萧晨星擦汗,嘴里不停关切地说:“累坏了吧?”

萧晨星轻轻地拉下滚滚的小手,笑着看着她:“是啊,你可不要食言,你说过的,每天要熬好­鸡­汤亲自送到我家喂我喝。”

刚才我有这么说过吗?可不可以赖账啊?

滚滚的小脸上绽满了可爱的笑容:“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滚滚扶着萧晨星坐到一边歇着,自己则用­干­净的棉布将病人的手腕包扎起来,就在滚滚替他包扎的时候,他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不再那样灰败,终于开始有了血­色­。

“是你救了我?你是谁?”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虽然还是虚弱,但是很有磁­性­,听起来很动听。

滚滚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禁一愣,他虽然蓬头垢面,但是那双眼睛竟然是少有的墨绿­色­,那样清澄,好像一对稀有的宝石一般。

“废话,这里还有谁啊?不是我们救了你,是谁救了你啊?赶紧养好伤后,回家搬大堆的银子金子来报答我啊!我可是来者不拒。”滚滚调皮地伸了伸自己的舌头。

那人眨了眨眼睛:“……你是谁?”

“我?我是九王府的无忧郡主凌滚滚。”滚滚大咧咧地说。

旁边的萧晨星警惕地站了起来,拉过滚滚的小手:“滚滚,我们走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好,那我明天来看你,明天我帮你剪剪你的头发和胡子,简直都成野人了。”滚滚和萧晨星走了出去,给了这户人家银子,让他们帮忙照看那个年轻人。

“你明天真的要再来看他?”萧晨星扭头问滚滚。

“当然了,至少得等到他可以活蹦乱跳自己行走啊,我们要好事做到底嘛!”滚滚不以为然地说。

“你自己去好了,我才不想去。”萧晨星淡淡地说,“我要在家里调息。”

这死孩子,真小气,不就是那么点内力嘛!这是一个男的,如果要是一个美貌少女,肯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了。

滚滚气愤愤地想。

“那我自己来好了,你也别想我给你做­鸡­汤补身体了,在你的将军府里让老妈子给你做吧!”滚滚恶狠狠地翻着卫生眼球儿。

不告而别萧晨星虽然这样说,第二天还是很早地来王府找滚滚,笑得滚滚只见牙齿不见眼儿:“这样才对嘛,以后给你做香喷喷的­鸡­汤喝哦。”

萧晨星苦笑着说:“你这光说不练的,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喝上你做的­鸡­汤?”

“当然,你要对我有信心。”滚滚仰着头说。

一路无话,他们很快来到了昨日的那个小院儿。

可是进门才发现,那个病人竟然已经不见了,哪里去了?

问过房子的主人,主人也说不上什么时候那个人就不告而别,反正是大清早就发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咦,他的伤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滚滚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是怕你跟人家要大堆的银子报答啊!看你就这样财迷。”萧晨星的俊脸上洋溢着一种狡诈的笑意。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谁想到他这样禁不起开玩笑?”滚滚郁闷地说。

当滚滚蹑手蹑脚地从王府的后角门翻进院子,并且哈着腰偷偷地溜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没想到一开门,却发现屋里坐着一个人。

谁啊?

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干­爹九王爷凌水寒。

这个小­干­爹,­干­嘛老是喜欢跑自己屋子里坐着?好像一个鬼一样?

凌水寒一身白­色­的团龙袍,头上是闪闪发光的银冠,衬着那张俊俏冷酷的脸,越发显得倜傥潇洒,器宇轩昂。

“我,我……,我是和萧晨星公子出去随便逛逛。”滚滚的大眼睛转了几转,“这,应该是小­干­爹很希望的吧?”

凌水寒那张俊俏无比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滚滚的头顶:“你倒是听话?”

“没错,滚滚最听小­干­爹的话了。”滚滚仰着小脸儿说,她的双手张开,轻轻地搂住凌水寒的细腰,将小脸紧紧地偎进凌水寒的怀里,她那如兰般的呼吸轻轻地抚弄着凌水寒的脖颈,痒酥酥的。

可是凌水寒却依然如同一块大冰块一般不为所动。

真是失败啊,别的穿越女主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可是为什么偶这么不遭人待见呢?

碰上一个美貌如花的九王爷吧,却偏偏是自己的小­干­爹。

好吧,是小­干­爹偶也认了,跟偶发生一段难忘的忘年恋也行啊,可是偏偏却要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别人。

送给别人偶也认了,可是偏偏要送的那个人也看不上自己。

呜呜呜,为什么,偶这么命苦,小阎王,你害死我了。

滚滚咧着嘴巴,正在心里叫苦,却见凌水寒将胳膊一反,将滚滚的小身体整个掉转过来,不偏不正掉进他的怀里。

“唔……。”滚滚抬起头来,眼睛正好对上凌水寒那双美丽的星眸,在她的眼里,那双美丽的眼睛灿烂如同天上的星子,但是却也冷酷的没有半点温情。

凌水寒的星眸定定地看着滚滚,本来冷漠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几缕柔情,他的大手加力,将滚滚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臂弯中,滚滚脸一红,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却发现他的手臂如同钢铁铸成一般。

暧昧?凌水寒的剑眉一挑,低下头认真地审视着她的眼睛:“真的?”

滚滚点点头:“我们只是朋友,互相都不喜欢。”

“好,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就不会让你嫁给他。”凌水寒的俊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

“真的?”滚滚从凌水寒的怀里挺起了身子,“真的?小­干­爹,你真的不逼我嫁给萧晨星了?”

哈哈,乌拉,简直太好了,凌水寒今天到底是被什么击中了脑壳啊?突然怎么变得这么温柔贴心?

对自己这么疼爱,真的是让自己受宠若惊呢!

“当然是真的,我突然觉得,那个小子根本就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呢!”凌水寒宠溺地笑笑,突然在滚滚的额头上温柔地一吻。这一吻,简直差点将滚滚电晕,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没了。

凌水寒的态度绝对不是一个父亲对待女儿的样子,他是那样的温柔和多情,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滚滚那娇­嫩­如玉的脸庞,每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摸,都好像电击一般地让滚滚窒息。

谁见过一个父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明明是一种明显的暧昧啊,何况钱滚滚的身体里明明是一个成熟的现代少女的灵魂。

她什么不懂?凌水寒的眼睛里,明明燃烧着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等等,是我吗?他真的是喜欢我吗?

由于喜欢而嫉妒,不允许我嫁给别的男人?

被这样一个出身脱俗却又冷若冰霜的绝­色­美男这样暧昧地抱在怀里,简直是她钱滚滚一生的梦想啊!哈哈,小­干­爹,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我简直是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的218次方啊!

眼前这个如同人中之龙的男人是自己穿越后第一个一见钟情的人啊,可以说是初恋呢!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难道现在天上真的给自己掉下这样一个大馅饼吗?

年龄不是问题,阅历不是问题,身份更不是问题,小­干­爹,快敞开你宽广的怀抱,迎接我吧!

滚滚陶醉地闭上眼睛,微微地将小嘴撅起,期待凌水寒在自己娇­嫩­的­唇­瓣上印上深情的一吻。可是,谁知道,凌水寒却松开了她。

“好了,以后要是出去,告诉小­干­爹一声,不要偷偷地溜出去,让小­干­爹着急。一会儿让雪儿侍候你换好衣裳,去吃王妃从宫中特意给你送来的点心。”凌水寒仿佛没事人儿一样将滚滚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离开了滚滚的房间,只留下滚滚在那里傻乎乎地流着口水瞪着大眼睛。

小­干­爹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滚滚美滋滋地想,毕竟自己在名义上是他的女儿嘛!

心理的适应期要一段时间啊!

滚滚美滋滋地想。

(钱滚滚,你是不是一个小贱人啊?这个凌水寒才对你好那么一丁点儿,你就眩晕成这个样子,你还有就没有出息啊?)

(我可算理解我那英明神武的小­干­爹的良苦用心了,他这样费心费力的栽培我,这不是将我培养成这样冰雪聪明、风华绝代的小佳人了嘛!我才发现,这绝对是一个少女养成计划啊!——钱滚滚坚定地认为,霎时间觉得自己从前吃的苦都绝对值得。)

美梦即将破碎小­干­爹是绝对舍不得将自己嫁掉的,自己也舍不得离开他嘛!

一连几天,滚滚都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房里练习写字、画画,往日让她觉得苦不堪言的功课此时都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原来,心里有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美好。

钱滚滚,觉得自己恋爱了。

怪不得自己一直不喜欢凌水寒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怪不得自己对他安排的相亲这么抗拒,天知道,原来自己从重生的那天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只手遮天、冷酷若冰山,却也美丽得像天神般的小­干­爹。

自己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为石开。

相信有一天,自己终究会感动凌水寒,让他接受自己。

在这种心里的激励下,滚滚变了,变得爱学习了,变得还打扮自己了,她喜欢看见自己出现在凌水寒的面前时候,凌水寒那漂亮的嘴角露出那一丝满意的微笑,虽然是一瞬间,但是滚滚却可以敏感地扑捉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滚滚真的有体会了。

可是,终于有一天,滚滚的美梦彻底地被敲碎了。

那是一个下午,天空是少有的湛蓝,几丝柔白的云朵点缀在蓝天上,清纯而美好,明朗纯净得如同滚滚现在的心境。

自从认为凌水寒对自己有意思了以后,她乖得好像一只小白兔,萧晨星找过她好几次,她都借口躲避了,她现在,只对自己的小­干­爹一往情深。

不是亲生父女,就不能称为乱­仑­吧?

何况他只比自己大12岁,这是很好的年龄差距啊!

朝堂上

当今圣上威严地坐立于龙椅上,面南背北。文武百官站立两旁。

凌水寒身穿武官朝服站在堂前,看见自己的父王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禁有点纳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水寒询问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父王,皇位上威风八面的圣上脸上似乎有点忧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水寒又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六王爷凌水澈,他正不以为然地瞄着地面,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圣上看了看满堂文武和自己最喜欢的几个儿子,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接到塔罗族派遣来的特使,说他们的王斡离铉希望同我冷月皇朝联姻,众位爱卿怎么看?”

满朝文武都愣住了,不禁面面相觑。

冷月皇朝和塔罗、缇袒从来都是三国鼎立,各据三分之一江山。

相比之下,虽然冷月皇朝贵为天朝上邦,塔罗和缇袒不过是外夷番邦,但是这两个民族都是相当强悍和野蛮的马上民族,攻击力和战斗力相当强。

他们从来不缺乏野心,这些年虽然一直忌惮冷月皇朝庞大的势力而臣服脚下,但是谁都知道,他们不过是被拴着的老虎和狮子,一旦没有了束缚,也许就会反咬一口。

因此,历代帝王在处理同塔罗和缇袒的关系上,都动用了全部的脑筋。

如果塔罗和缇袒联手,那也够冷月皇朝喝一壶的。

和亲?如果他们能老老实实地臣服于自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毕竟,一旦战争爆发,纵然冷月皇朝不会被塔罗和缇袒吃掉,但是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塔罗和缇袒联手。

一旦他们联手,那么威力就增加了不止是二倍。

这数十年来,冷月皇朝雄霸中原,而塔罗族和缇袒族占据草原,倒也相安无事,有时候,塔罗和缇袒之间反倒经常有些小摩擦,这时候冷月皇朝倒像个大哥一样对其进行调节。

不过,为什么,塔罗王这个时候请求缔结姻亲?

冷月皇朝和亲到塔罗和缇袒等族的公主郡主还少吗?

现在哪里有年龄合适的公主?

凌水寒对自己的父皇深施一礼,朗声说:“加强我们冷月皇朝和塔罗的关系,联姻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这样塔罗也可以死心塌地地臣服于我们,可是父皇不要忘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我们皇朝根本没有年龄适合的公主,十三妹和十四妹妹还不满十岁,如何可以出嫁?”

皇帝悠然一叹:“朕也是在愁这件事情,所以希望你们能想出好办法来。最好能让我们两全其美。”

六王爷凌水澈微微一笑:“父皇,这有何难?从古至今,和亲都不一定是真正的公主,只要是皇族贵胄,都可以作为公主和番族联姻,我们只要从各位亲贵大臣中选择才貌双全、年龄适中的千金,父皇亲封为公主,这样也未尝不可。”

皇上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目前这个方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么就清你们推荐一下合适的人选吧,一定要不光要美貌出众,才华过人,还要深明大义,明白自己担负的怎么样的责任。”

凌水澈微笑着说:“父皇,那么儿臣真是要推荐一个最佳人选了,您一定满意。”

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探询的眼光好像都在问:“是谁?”

看着凌水澈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凌水寒不禁感觉有点不详的预感。

凌水澈淡淡地说:“难道父王忘记了,九弟水寒的义女无忧郡主今年不但美貌如花,而且聪颖懂事,应该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凌水寒俊脸一沉,冷冷地说:“六哥,小女滚滚年纪尚幼,怕是不能承担这个重任。”

凌水澈笑了起来:“水寒,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滚滚已经十三岁了,正是好年龄,戈蓝王妃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嫁给我们的父王的,所以说,滚滚也并不算小了。”

凌水寒猛地抬起头来,冷酷如冰一般的目光好像两只冷箭一般­射­在凌水澈的脸上:“我说不行就不行,滚滚还小,一副小孩子心­性­,不适合嫁往那种蛮夷之地。”

凌水澈扬起头,一丝冷笑挂在他那挑衅的嘴边儿:“那么你说她适合谁?难不成适合你?难道九弟收养义女是给留着给自己享用的?”

那张跟凌水寒酷似却充满邪气的脸上溢出的那种笑简直让凌水寒恨不得将这张脸捶扁。

圣意已定“你敢再说一遍?”凌水寒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每一个骨节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张冰冷如霜的俊脸上仿佛是要杀人的表情。

凌水澈扬了扬自己漂亮的脸,毫不示弱地说:“恼羞成怒了?不要轻易动怒嘛!不过九弟风流一世,即使是和自己养大的义女有什么,我也不会惊讶的。”

凌水寒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冷冷地眯缝了起来:“是吗?看来皇兄真是了解我啊。”

看着兄弟俩好像斗­鸡­一般地互相仇视,皇位上的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和了一下稀泥:“好了,朕是让你们来商量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不过澈儿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那个滚滚确实很可爱,也很美丽,很有风范,年龄也适合。目前看各方面都适合的还真就只有她,那就是她了吧!这些天挑个黄道吉日,朕将正式册封滚滚为无忧公主,礼遇等同真正的公主,同塔罗王斡离铉联姻,两邦的和平这是皇家女儿应该做出的贡献,水寒,朕想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看来皇上已经主意已定,这样,根本不容更改。

凌水寒冷冷地看着凌水澈,后者正用得意的眼光瞄着他。

凌水寒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恭敬地向自己的父亲深施一礼:“儿臣遵命!”

当他转身的时候,他那冷冷的眼睛扫在凌水澈的身上,目光中透漏着­阴­冷。

凌水寒回府的时候,滚滚正在院子里快活地踢毽子,那五彩缤纷的­鸡­毛毽好像一只小鸟一般灵巧地在她的脚尖和肩膀飞舞,滚滚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可是一个踢毽子高手,曾经在高中的时候获得全市中学生少女组冠军呢,放到古代去,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作女工,别提什么体育运动了。

因此,偶钱滚滚虽然不能像别的穿越女主那样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唐诗宋词的表现得像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样活个风生水起。但是还是能拿的出手自己的运动神经的。

这不么,几个婢女看着滚滚在那里踢毽子,只看得眼花缭乱,看了好久,毽子都一直在滚滚的脚上飞舞,好像粘在她的脚上一样。

白衣飘飘的滚滚同五彩斑斓的毽子构成了最活泼动人的绚烂风景。

毽子飞到滚滚的身后,她没有回头,而是伸出一条腿,一个倒钩,毽子又被勾了回来,但是她没有掌握好力度,毽子以很快的速度向前面飞去。

“啊……,”滚滚一边叫着,一边想跑过去接毽子。

可是,那个彩­色­的毽子却被一个人轻轻地接到手里。

滚滚先是一愣,继而流出了幸福的哈喇子(就是口水,作者是东北人嘛!),走进门的不是别人嘛,正是自己的小­干­爹凌水寒。

滚滚好像一只快活的小鸟一样跳过去,钻进凌水寒的怀里,娇声说:“小­干­爹你回来啦?”

她那由于运动而显得红彤彤的面庞,俏丽的脸上那细密的晶莹汗珠让她看起来好像一朵清晨里花瓣上沾了露珠儿的茉莉花。

噩耗凌水寒低下头,默默地看着滚滚,这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真的就要成为和亲的公主嫁给塔罗族的王斡离铉了吗?

凌水寒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滚滚那小巧的下巴,滚滚那明亮的大眼睛闪啊闪的,好像天空中最闪亮的恒星。

他那淡然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疼爱,他轻轻地挑起垂在滚滚脸颊边的长发,天啊,好温柔的样子啊,滚滚简直觉得自己要晕倒了,这可不是我发花痴啊,要知道,自己有一个多么帅气逼人的小­干­爹啊!

为什么是小­干­爹呢?是偶的男朋友多好?

正当滚滚美滋滋地想着,凌水寒却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温柔地说:“瞧你流了这么多汗,雪儿,赶紧给郡主擦擦,千万不要受了风寒。”

说罢,他转身像王府之后走去,只剩下滚滚自己在那里为凌水寒对自己的关怀感动不已。

好像凌水寒真的很少关心自己呢,也很少对自己这样温柔的说话,因此,滚滚真的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雪儿,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王爷对我好像关心了好多呢,不再逼着我学这学那,我逃了三天课了,他也没有发现。”滚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雪儿一边用笑手绢给滚滚擦汗,一边点着头说:“郡主说的对极了,郡主从五六岁的时候起,王爷就一直对郡主很严厉,现在真的好多了呢。”

难道是,凌水寒见到自己少女初长成,已经被自己少女的绝代风姿所吸引?

滚滚偷偷地厚颜无耻地想。

如果真是这样,真的是老天有眼啊,自己这样忍辱负重地潜伏在凌水寒的身边,可算看到曙光了,小阎王啊,我就是喜欢这个酷酷的帅哥嘛!

滚滚知道自己即将嫁给塔罗王斡离镟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

那天,滚滚正乖乖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字,却看见雪儿好像被鬼撵了一般从外面跑进来,跑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我说,你是怎么了?见到鬼了?你能不能淑女点儿?”滚滚无奈地摇摇头,唉,整天跟随在我的身边,就不能学学我的淑女风范?

雪儿才不管什么淑女风范呢,她用小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郡主,还管什么淑女风范?我听说皇上要把你嫁给什么塔罗的王呢,啊呀呀,听说那个塔罗王不但野蛮无礼,而且风流成­性­,有二十多个老婆呢!这几天皇上就要给你举行册封大礼了,再过几天,那个塔罗王就要进京来迎娶郡主了?”

“什么?你没听错吧?”滚滚“腾”地一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一蹦多高,“把我嫁到番外去?”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出现了幻听。

“是啊是啊,现在外面都传遍了。”雪儿忙不迭地点头,“郡主,是不是我们也要跟着郡主一起出嫁啊?呜呜呜,我不喜欢草原啊,那里好荒凉好冷啊!”

废话,你以为我喜欢啊?

美男出浴滚滚的小脸简直涨成了紫茄子的颜­色­,她想了想,不由分说抬脚向凌水寒的房间走去,雪儿惊慌地跟在后面:“郡主,你要­干­啥去啊?”

“我要讨个说法!”滚滚冷冷地说。

在一片绿树的掩映下,探出朱红的琉璃瓦,那是凌水寒富丽堂皇的寝宫。

滚滚不顾别人的劝阻,硬是往殿里闯,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赶紧伸手阻拦:“小郡主,王爷在里面沐浴,不能随便打扰的。”

“我管他在沐浴还是在­干­什么,我要见王爷!!!”滚滚用力地推开那几个婢女,还是往里面闯。

在优哉游哉地洗澡是吧?

滚滚提着自己的裙子,闯进凌水寒寝宫的内堂,直接奔向浴室,几个婢女跟雪儿在后面脸都吓绿了,九王爷洗澡的时候,只允许有伺候他沐浴的姬妾和婢女在里面,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可是滚滚就这样闯进去了。

推开浴室的门,里面是一片水雾昭昭,清澈温暖的温泉水从墙壁上那纯金雕刻成的虎口里咕咕流出,凌水寒和两个美女正掩映在着迷蒙的雾气中。

这个家伙,真会享受啊!

看见滚滚闯进来,凌水寒不禁愣住了,给他正搓揉身体的美貌婢女也慌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一直跟在滚滚后面一路小跑的几个小丫鬟慌忙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王爷息怒,奴婢们实在拦不住小郡主。”

滚滚好容易才在雾气中辨认出凌水寒的方向,他赤­祼­着健美的上身倚靠在白玉雕成的浴池中,长长地黑发垂在身后,越发显得俊美的不可方物。

滚滚不禁流下了口水……。

等等,滚滚,你在­干­什么?你要来­干­什么的?

滚滚赶紧端正自己的思想,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正义凛然,以邪压正,啊不,是,以正压邪。

“小­干­爹,不关她们的事情,是我硬是要来见你的。”滚滚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虽然她实际上也很害怕。

凌水寒那虽然漂亮但是却冷酷得好像鹰隼一般的眼睛瞧了瞧滚滚,挥挥手,淡淡地说:“你们都出去。”

婢女们如同获得大赦一般,赶紧爬起来逃了出去。

那两个美貌的姬妾用水汪汪的眼睛询问地看向凌水寒,凌水寒不耐烦地说:“你们也出去。”

“哼,没错,把我嫁给塞外苦寒之地,自己却在温室里和美女颠凤倒鸾,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浪费!”滚滚愤愤地想。

凌水寒默默地盯着滚滚看了半响,直到成功地将滚滚看得满脸通红,心虚地侧过眼睛。

凌水寒哼了一声,从水中站起,那健美有力的身材在滚滚的眼里一闪而过,滚滚赶紧背过身去,虽然实际上她很想仔细看看,但是这不是时候。

凌水寒用­干­净的毛巾擦赶紧身体,披上了早就放置在一旁宽大的浴袍,那一抹春­色­才被掩住。

他没有说话,一边将自己的黑发尽数披散在背后,一边径直走向门边,拉开门,看见滚滚还在傻站在那里,他微微一笑:“怎么,你要一直站在那里吗?”

后悔做你的女儿滚滚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跟着凌水寒走出浴室,来到他的卧房。

凌水寒斜靠在那雕花的牙床上,恰似男版的出水芙蓉,滚滚瞬间觉得鼻血几乎要流了出来。

不行,不能想歪了,她强迫自己要镇定,但是美男出浴,依然那样吸引她­色­迷迷的眼球儿,因此,她的眼睛还是黏在凌水寒的身上。

凌水寒淡淡地说:“看够了没有,这样急三火四地跑来,不是只想看本王洗澡的吧?”

滚滚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思绪又回到了痛苦的现实,现实就是现实,还是要面对啊!

“小­干­爹,听说万岁爷要把我送给塔罗的王,是真的吗?”滚滚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是谣传。

凌水寒抬起眼皮,轻轻扫了滚滚一眼,喉咙里若有若无地出了一声:“恩。”

看来是真的了,滚滚心里的怒火猛然升到了脑门儿。

她一把抓住凌水寒浴袍的袖子:“小­干­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我是招谁惹谁了,一定要我去嫁给那个野蛮人。和亲不是公主们的事情吗?为什么是我?”

凌水寒低头沉思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本来应该是公主们的事情,但是现在没有适合的公主,而在父皇的眼里,你是最适合的,你放心,过两天,就会正式册封你为我们冷月皇朝尊贵的公主。”

滚滚的肚皮简直都要气炸了,她好像一头愤怒的小雌狮一般怒吼着:“我才不要当什么公主,不稀罕,是不是小­干­爹在皇上面前推荐的我,是吧?我就知道,你当初收养我就是让我成为你权势的棋子。”

凌水寒的表情未变,他修长的手指从滚滚的脸蛋上一滑而下,嘴里是那样平静而淡然的语音:“你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圣命不可违!我早就说过,作为皇室的女儿,要随时为江山的稳定做出牺牲。”

滚滚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凌水寒的眼睛,冷冷地说:“还要为我尊贵的父王的野心做出牺牲吧?”

凌水寒沉默地盯着滚滚,好久好久,他点点头:“随你怎么想。”

滚滚低下头,拼命压住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过了好久才重新扬起俏脸,一丝微笑洋溢在她的脸上,她尽量用欢快的语声说:“也好,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再也不用在你的眼前学这个学那个了,省得笨笨的我给九王爷丢脸,好了,也许去草原上经常有烤羊腿吃,既然你这么需要我给你长脸,那我就去好了,也算我对八年养育之恩的报答,不过,我还是要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你收养我,做你的­干­女儿。”

滚滚一字一顿地说完,红着眼眶转身跑了出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追我啊,追我啊!快跑出来追我啊!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可是,凌水寒并没有追出来,滚滚失望了。

凌水寒看着滚滚跑远的背影,那双狭长的美丽丹凤眼中盈满了奇怪的情绪,他缓慢地坐在自己桌子边的椅子上,似乎在沉思。

天妒红颜啊!两天后

滚滚一大早就被雪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睡眼惺忪地被雪儿按在梳妆台前洗了脸,她强打着­精­神望着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雪儿正忙不迭地为自己涂脂抹粉,梳理头发。

“­干­嘛这么早啊?我好困,还想睡一会呢!”滚滚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

“小郡主,你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万岁爷要给你的册封大典,要正式封你为公主呢,这样你才可以顶着公主的头衔出嫁啊!”雪儿闪着大眼睛认真地说。

“哦,知道啦知道了。”滚滚嘴里说,心里在悲哀,也许好多和亲出嫁的公主都是假的呢,像自己不就是吗?本来只是一个郡主,被封为公主后,身份一下子就升高了一大截,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配那个藩王嘛!”

一想到那个塔罗王,钱滚滚的心里就止不住地冒酸水,蛮夷之地的酋长而已,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个野蛮人,比得上凌水寒这样出神脱俗吗?

估计满脸络腮胡子,粗俗不堪!

唉,听说不但野蛮,还风流成­性­,家里足足有二十多个老婆,他们会欺负自己吗?

滚滚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斡离镟那二十个老婆追着打的情景,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而且,她还立刻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无数的宫斗文章,自己不会像那些可怜的女主一样被争宠的妃子们轮番欺负吧?

呜呜呜!

凌水寒,能给我一把手枪自卫吗?

雪儿似乎看出了滚滚的担心,赶紧安慰她:“小郡主您放心,您是谁啊,你封了公主以后,那是代表咱们冷月皇朝的帝君的,泱泱大国,天朝上邦,谁敢欺负?你嫁给他塔罗王,那是鸾凤随­鸡­了,他们要捧着您的,咱们万岁爷给你的陪嫁就会有几百几千马车,这就是您高贵的身份,再说,如果他们欺负你,咱们王爷头一个不答应。”

凌水寒?算了吧!到时候他早就忘记自己这个可怜的­干­女儿了。能指望的上才怪?

不过,如果有那么多的嫁妆,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带点逃跑啊!

滚滚胡思乱想着,任由雪儿在自己的头上挽上一朵接一朵的­精­致小巧的花朵,用造型复杂的束发金环窜起,部分柔顺闪亮的长发垂在她的前胸和肩膀上,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清纯无比。

轻轻地描眉,画出远山含黛;轻轻地涂上胭脂,秀出娇艳欲滴,真别说,古代这些化妆品不像我们现代的都是化学品,皇家使用的可都是纯天然的花瓣等植物做成的,不但对皮肤没有损坏,反而清香扑鼻,滚滚十分喜欢。

雪儿看了看镜中的滚滚那闭月羞花的娇俏模样,不禁在心里一叹,没想到自己这个如花似玉,可爱善良的小郡主竟然要落到一个粗鲁的藩王手中了,真是天妒红颜啊!

雪儿将手中的几对耳坠做了一下对比,然后给滚滚带上两只碧绿碧绿的翠玉耳环,那耳坠仿佛荡秋千一般在滚滚的香腮边摇晃,映衬得滚滚的脸蛋儿越发娇­嫩­白皙。

无情莫过帝王家滚滚站起身来,也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娇艳的宫装、轻纱环绕住小巧玲珑的身姿,白玉丝绦束出纤纤柳腰不胜一握,裙角层次分明,点缀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花瓣儿,凌滚滚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一朵滚动着露珠儿的美人蕉。

这个凌滚滚确实是一个小美人坯子,比在二十一世纪的钱滚滚强多了,滚滚在心里思量着。

“准备好了吗?”一声低沉而动听的声音传来,是凌水寒,他的声音打断了滚滚的胡思乱想。

“恩,准备好了,父王。”滚滚用小手扯住裙角,对着凌水寒屈膝施礼。

凌水寒轻轻地握住滚滚的小手,将她的身体拉起,仔细打量着她,少女初长成,可爱得好像一只娇艳欲滴的红苹果,她的清纯和娇美,如同一杯醇酒一般让人心醉。

“走吧。”凌水寒大多时间的声音都是冷淡而没有任何感情,此时,他的声音里除了沉静还是沉静。

真是冰山一般的男人,这些年没有变化,只是越来越冷了,早点离开他也好,免得自己也被冻僵了。

滚滚恨恨地想。

当滚滚迈着古代少女特有的小碎步晃出王府的时候,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马车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作的,放在现代估计也能相当于一辆金劳斯莱斯了。

不好意思,钱滚滚只知道这种车,也就只好这样比喻了。

来到马车边,滚滚正在愁自己穿着这样的裙子怎么上车,却发现自己的娇躯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凌水寒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滚滚将脑袋靠在凌水寒的肩膀上,闻着从他身上飘出的那种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她知道,这种机会以后估计不会太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凌水寒似乎注意到滚滚的异样,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滚滚的后背,将她放在了车辕上。

滚滚睁开眼睛,定定神,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而凌水寒则跨上自己的爱马,带着无数的保镖,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向王宫进发。

滚滚乖乖地坐在马车中,不时掀开车帘向外看,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自己从小在九王府长大,也很少有机会去街上玩耍,没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座繁华的都市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的,只有这座城市吗?

她探了探脑袋,正巧看见凌水寒骑在马上的背影,他矫健的身姿好像一头青春勃发的豹子,浑身的每个毛孔都淋漓尽致地张扬着青春和霸气,路上有好多行人看见这天神般的人物,都不禁指指点点,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唉,这家伙走到哪里都是一个谋杀别人眼球的人啊!

滚滚在心里哀叹着,却猛然同凌水寒回眸的眼光对个正着,她突然发现,凌水寒的眼睛里似乎很复杂,他在想什么?

滚滚赶紧撂下车帘,靠在车板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这个凌水寒冷不丁地回头,想吓死我啊?

一路无话,他们很快进了皇宫。

虽然滚滚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还是被皇宫的富丽堂皇和恢宏大气再一次震慑。

富贵莫如帝王家!其实无情也莫过于帝王家!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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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恨我?当滚滚被值官宣上殿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恭敬地位列两旁。

滚滚深吸一口气,颇具风范地款款前行,一直走到殿前才袅袅下拜,嘴里清脆地说:“孙女滚滚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婉转清脆如同刚出谷的黄鹂鸟一般,非常动听。

龙椅上的皇帝陛下微笑着点手:“平身!抬起头来。”

滚滚谢恩,听话地抬起头来,皇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滚滚,微笑着说:“滚滚,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你又长大了。”

滚滚可爱地笑笑,没有说话。

皇上点点头:“想必你的父王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滚滚,你将肩负让两族修好的重任,和亲塔罗,你愿意吗?”

呸,虚伪,我说不愿意,你还能不让我去啊?

滚滚心里这样说着,嘴里却依然乖巧地说:“回陛下,我父王曾经教育过我,作为皇家的女儿,要统观大局,必要时候要为江山社稷的稳定,百姓的安居乐业和平幸福做出牺牲,这是别无选择的事情,如今塔罗新王即位,我朝也应当表示我们维护和平的决心。”

众大臣都点头称赞,瞧人家九王爷的义女,虽然小小年纪,就这样深明大义,还以为她会哭着闹着喊着不去呢!

钱滚滚在说完这些的时候,特意瞧了一眼凌水寒,凌水寒那张帅气得一塌糊涂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滚滚在心里冷哼一声:你就装吧,我这是不是给你争脸了呢?

你是不是在心里暗自高兴呢?

皇帝当然也十分高兴,他点点头:“滚滚,难为你小小年纪,却如此深明大义,来吧,宣圣旨吧!”

值班的太监展开了那金灿灿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王爷义女凌滚滚聪颖过人,贤良淑德,艳压群芳,特封为‘无忧公主’,恩泽五世。”

女官走过来,将那象征着皇权和身份的凤冠戴在滚滚的头上,那是一顶九凤冠,金灿灿的几个栩栩如生的凤凰嘴里各叼着一颗璀璨的价值连城的明珠,足足可以晃花别人的眼睛。

滚滚跪在地上,倒身谢恩。

皇上亲切地招招手:“滚滚,过来,坐在朕的身边,让朕好好看看你,三天后,塔罗王就要过来迎娶你了,朕还真是舍不得。”

屁话,有啥舍不得的?偶又不是你的亲生孙女,再说,即使是亲生的,这时候好像也没有啥骨­肉­亲情了。

册封大典结束,文武百官退下,皇上携滚滚和皇子皇孙回到后宫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滚滚还拜见了一直对自己视为己出的戈蓝王妃。

戈蓝王妃抱着滚滚“心肝­肉­啊”的叫了一通,滚滚知道,戈蓝王妃是真的舍不得自己,她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滚滚的心里还真的是有点发酸。

回王府的路上,凌水寒竟然破天荒地没有骑马,他陪同滚滚一同坐在马车里。

这让滚滚心里觉得高兴又别扭。

高兴的是,自己一直觊觎的帅哥又这样近距离的靠近自己;别扭的是,这家伙肯定是因为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现而赏自己一颗甜枣的。

沉默了一会儿,凌水寒忽然开口:“滚滚,你是不是恨我?”

我有苦衷滚滚愣了一下,声音立刻小了很多:“恨?也许吧,谁让你这样希望把我踢出去的,皇上肯定会更加重用父王了,这可是父王赔上你的义女来换得的呢!”

凌水寒垂下了长长的睫毛,他突然轻轻地握住了滚滚的小手:“滚滚,你要相信我有苦衷。”

苦衷?

滚滚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小­干­爹,她摇摇头,淡淡地说:“好吧,我相信!”

其实相信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自己不还是要远嫁塞外?

凌水寒撤回自己的手,那冷冽的面孔一如窗外的明月,不,比那明月更清幽。

月光在那俊美的脸上投上忽明忽暗的­阴­影,连滚滚的心情也被弄的­阴­晴不定的。

和凌水寒相处了九年,但是滚滚并不了解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干­爹,他在想什么,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滚滚轻轻地挪挪自己的ρi股,靠近了凌水寒,她的小脑袋一歪,轻轻地靠在凌水寒的肩膀上,幽幽地说:“小­干­爹,滚滚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让你生气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

她的脸蛋紧紧地贴近了凌水寒的肩,感受着从那年轻的身体上传来的滚热的气息,小­干­爹,也许,滚滚并不恨你的。女人,其实是很傻的,傻到可以被所爱的男人所利用,为所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

虽然,凌水寒是自己的小­干­爹,但是滚滚从八年前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也许就喜欢上了这个冷酷无情却如花似月的男子。

凌水寒依然沉默,但是他却轻轻地舒展自己的胳膊,轻轻地揽住了滚滚的小身体,他的下巴轻轻地枕在滚滚的头顶上,轻轻地摩挲着滚滚如丝的秀发,少女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不停地传到他的鼻子里,让他有一种想要采撷的冲动。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滚滚的脸上滑来滑去,触指那滑腻的感觉让他十分受用,娇­嫩­的少女皮肤娇­嫩­得好像凝脂白玉一般。

呀呀,呀呀,躺在帅哥的怀抱里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这样才对嘛,做什么小­干­爹,明明是我喜欢的人嘛!

“小­干­爹……。”滚滚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唤着,可是话一出口,她却很后悔。

真是一个煞风景的称呼。

果然,报应来了。

这一声小­干­爹,仿佛一个大闷锤一样沉重地砸在凌水寒的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的身体一僵,本来温柔揽住滚滚的胳膊“刷”地撤了回来,也坐直了自己的身体,马车里的暧昧气氛好像一个鼓鼓的气球一下子被戳爆了。

滚滚差点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拔掉,都怪自己多嘴,使自己丧失了一次一亲芳泽的机会。

不过滚滚,你有没有想过真的一亲芳泽后,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不管不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没有男朋友,可算碰见一个冰山美男,怎么能轻易放过?

正当滚滚在那里后悔不迭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已经回到了王府。

随着凌水寒的手下恭敬地拉开车帘的时候,却见两个人依然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地坐在里面。

凌水寒跳下马车,习惯地张开手臂,滚滚也习惯地投入到他的怀里,任由他抱了下来。

再抬头看凌水寒的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张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冷漠的。

“你回房间好好休息。”这是凌水寒今晚给滚滚的最后一句话。

“知道啦,我当然要睡个饱觉。”滚滚没好气地说。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顺便给香香留下几块金砖、几张推荐票或者收藏啥的。谢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沐浴后,滚滚披散着长发窝在自己的被窝里。

这个房间自己也住不了几天了,唉,那个塔罗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滚滚想的头都炸了,只好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谁啊?这么讨厌,人家想睡个觉都不允许啊?

滚滚愤恨地扯下被子,看见在清幽的月光中,自己的床边赫然坐着一个人儿,银白­色­的长发,异­色­的妖瞳,笑起来痞痞的样子,赫然是好久没见的小阎王傲逸。

“你是鬼啊?这么大半夜坐在我床前,不怕把我吓死啊?”滚滚气呼呼地说。

小阎王傲逸调皮地一笑:“我本来就是一个鬼啊,而且是地狱里最强的鬼!”虽然嘴里说自己是鬼,但是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孔让人怎么也不觉得恐怖。

“傲逸,今天怎么这么空闲?主动来看我呢?”滚滚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抱住双膝,歪着脑袋打量着傲逸。

傲逸灿然一笑:“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就没想念我一下?”

滚滚用鼻孔哼了一声:“别逗了,每次想起你,我都气不打一出来,看你给我安排的人生啊,好灿烂辉煌啊!偶真的要去做王妃啦,只不过是一个蛮族的王妃,马上就要去过在草原上天为房顶地为席的悲惨生活了。呜呜呜。”

“哦?什么意思?”傲逸拧起了剑眉。

“傻瓜啊,亏你还是阎王,就是被派去和亲了嘛!还封我为公主,狗屁公主啊!”滚滚的嘴巴足足可以挂上一把茶壶了。

“傲逸,我怎么办?”滚滚不停地摇着傲逸的胳膊。

傲逸两眼望着房顶想了想,喃喃地说:“怎么办?凉拌!!你放心去吧,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真的?”滚滚在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圆睁着大眼睛看着傲逸,“你可不许食言哦!”

傲逸微笑着看着滚滚,悠然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滚滚翻翻眼睛:“你虽然没有骗过我,但是为我做的事情好像总是和你最初承诺的不太一样哦!太不靠谱!”

傲逸不甘心地说:“喂,你总是质疑我的能力啊!我可是地狱的阎王……。”

“好啦好啦,我只是提醒你,可别再把事情搞糟了。”滚滚可不想惹小阎王生气,自己的前途可是捏在这个家伙手里呢!

“对了,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把我救出去啊?不会连累到凌水寒吧?”滚滚突然想起来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傲逸闷闷地说,事实上他暂时还没有想到怎么将滚滚脱离这种境地,“你似乎对凌水寒相当关心?”他感觉心里酸酸的,有点吃味儿。

滚滚的俏脸红了一下:“毕竟他是我的小­干­爹嘛!我其实也很关心你嘛!”

小阎王傲逸的妖瞳闪闪发光地看了看滚滚,笑着说:“我知道你其实每次看见我几乎都想要掐死我,不过,你这样说,我还是挺高兴。”

滚滚摆摆手,讪讪地笑着说:“哪里啊,其实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很亲切。”

塔罗王进京小阎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滚滚,似乎非常认真的样子,他戏谑地说:“唔,虽然明显是假话,但是我还是很受用。”

“我就说嘛,无论是人是鬼还是神看来都喜欢戴高帽儿,包括地狱未来的阎王。”滚滚轻声嘟囔着。

小阎王傲逸看着灵动的滚滚,不禁笑了起来,他很喜欢看滚滚那副可爱娇憨的样子。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幼小,但是毕竟已经是活过数千年的阎王,人间的女孩子,他见过了好多,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那么让他心动。

——我是分割线——

塔罗王斡离铉是在两天后进京都的。

据派人出去打探的雪儿说,塔罗王进京的排场,那是相当的大。

他拜见过皇上以后,就被安排在皇宫旁的贵宾馆驿。

第二天上殿正式迎娶和亲的公主,也就是无忧公主钱滚滚。

滚滚自己呆呆地坐在床前,一想到明天就是和斡离铉正式见面的日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小­干­爹凌水寒,想和他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也许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凌水寒却不知道去哪里了,直到月上三更,也没回来,看来不晓得去哪里寻欢作乐去了。

明天,他就将甩掉自己这样一个大包袱,再也不用为自己­操­心,他也许很高兴吧?

他也许正和初云诺等狐朋狗友怀抱着美人儿,尽享美酒佳肴。

滚滚不禁叹了一口气。

真是命孬啊!

一旁,雪儿率领着几个小丫鬟正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雪儿她们也是要跟着一起出嫁的,这是凌水寒的命令。

滚滚觉得自己真的好对不起雪儿她们,害得她们也跟着自己背井离乡。

“公主,细软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万岁今天赏赐的嫁妆是九百九十九车,里面绸缎绫罗,金银财宝、古玩字画应有尽有,公主面子真大。”雪儿直起腰说。

滚滚挥挥手:“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雪儿点点头:“那我们下去了,公主也要早点休息啊,明天要早起呢!”

滚滚微微一笑:“晓得。”

小丫鬟们都乖巧地下去了,滚滚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天上圆圆的月儿,明媚的月光洒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使少女的身影显得比月光更加绰约动人。

滚滚就这样傻傻地坐在床边,似乎已经痴了。

忽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显得如此刺耳。

这熟悉的脚步声,滚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凌水寒。

读者问,钱滚滚你是警犬啊,耳朵怎么这么好使?

各位看官,没见过这样一个短信吗:一千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也能清楚地听出你的脚步声,因为其他的九百九十九人是踩在路上,而你是踩在我的心上。

呸,你别在那里酸了。

滚滚赶紧吹熄了蜡烛,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和黑暗。

她紧张地靠近门板,将身子紧紧地贴在门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的初恋脚步走到滚滚的门外停顿了下来,凌水寒似乎迟疑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滚滚,睡下了吗?”

滚滚眨眨眼睛,咬着嘴­唇­,自己这个小­干­爹这么晚是来看自己了吗?看来的确真的是舍不得自己呢!她瞬时间感觉到有点安慰。

滚滚没有说话,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凌水寒似乎有些意外,猛然看见房门打开,他不禁愣在了那里。

滚滚抬起头来,一头青丝如水一般披散在肩膀上,她微微一笑:“小­干­爹,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见不到你了呢?”

凌水寒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淡淡一笑:“怎么会?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怎么会不见你一面?”

滚滚的小脸上绽出一丝笑,她向上蹦了一下,双手使劲地勾住了凌水寒的脖子,整个小身体几乎都悬在了凌水寒的身上。

“瞧你还是这样孩子气。”凌水寒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他轻轻地抱起滚滚的身子,迈步走进了滚滚的闺房。

“再大,你不还是我的小­干­爹?”滚滚抬起俏脸,凝视着月光下凌水寒那双璀璨如星的俊目。

凌水寒苦笑了一下:“不错,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小­干­爹。”

滚滚好像一块皮糖一样悬在凌水寒的身上,她好想像小时候那样在凌水寒的怀里撒娇那样,尽情地享受着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难得的时光。

明天,自己将再也不会见到凌水寒,这个复杂、冷酷、无情、却又多情的男人。

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初恋。

凌水寒轻轻地坐在椅子上,滚滚就在他的怀里,暖玉温香抱满怀,初长成的少女浑身洋溢着一种清新宜人的芬芳,从那黑如瀑布的秀发上散发出,从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散发出来,沁人心脾。

“小­干­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还是要对你说,八年前,你捡到我,当我睁开眼睛那一刹那,看到小­干­爹,就喜欢你。”滚滚那白皙的小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在明媚的月光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胡说什么,你那时候还是一个­奶­娃娃。”凌水寒轻声说。

滚滚在他的怀里一骨碌爬起来,扬起小脸:“真的。我就说你肯定不相信。”她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凌水寒低下头,奇怪地看着滚滚,这个小丫头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竟然态度如此认真。

“小­干­爹,可惜你是我的小­干­爹,如果不是,该多好?”滚滚悠悠地说,她那双黑若点墨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凌水寒。

凌水寒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滚滚的脸蛋,淡淡地说:“那做什么?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心爱的女儿。”

“从来都只是女儿?”滚滚期盼地看着凌水寒,这个时候了,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盼望。

“小傻瓜,当然是女儿,否则会是什么?”凌水寒正­色­道。

“我曾经想到过长大后嫁给你,”滚滚笑着说,“可是却没有机会了,你把我嫁给了别人。而且还把我送的远远的。”

隆重出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水寒,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凌水寒的身体明显一震,他微微地低下头,将下巴轻轻地靠在滚滚的头上:“滚滚,我说过,有时候我真的有很多不得已,我有自己的苦衷。”

滚滚流下了眼泪,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她将小脸紧紧地靠在凌水寒滚热的胸膛上,眼泪将凌水寒的衣襟晕湿了一片。

凌水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滚滚,许久许久,才说:“好了,滚滚,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轻轻地松开了滚滚的肩膀,站起身来,拍了拍滚滚的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滚滚无声地看着那潇洒倜傥的身影,一丝难过涌上心头。

也许,在凌水寒的心里,他始终只是把自己当作女儿吧,把自己疼爱的女儿送出去嫁给蛮夷,也许每个父母都不愿意,但是作为凌水寒,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始终觊觎无上权力的他是可以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的。

自己正是这个不幸的牺牲品。

可是他却恰恰是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牺牲。

妈呀,自己怎么能这么悲剧的人了。女人啊,难道真的在恋爱中就变成弱智了吗?

烦心啊,还是睡觉吧!

——我是分割线——

次日

装扮一新的滚滚在万人瞩目中登上了金銮宝殿。

一身红­色­宫装的滚滚小脸蛋娇艳如花,头上的九凤冠和金­色­步摇随着她的款款迈步摇曳生姿,真的好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美人蕉。

这个时候的滚滚,举手投足都颇有一番天朝上邦皇室公主的风范。

不过这只是表面,事实上的滚滚简直被满头的珠翠压得头晕眼花,几乎要趴在了台阶上,但是坚强的滚滚还是面带微笑地一步步向上走着、走着。

为什么有这么多级的台阶啊,身上穿的宫装好沉重啊,而且还有十分沉重的下摆,每走一步,滚滚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拖动这个裙摆,唉,做古代女人真是苦啊!

不过我们的滚滚是什么人?那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勇敢美少女,她一边向上走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大殿上的人。

文武百官早就已经站好,皇帝也在龙椅上坐的端正。

再仔细看万岁爷的身边,稍斜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略小的椅子,上面端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塔罗王斡离铉?

滚滚一边在心里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坐在皇帝身边的这个蛮族藩王。

不看则以,这一仔细看,让钱滚滚吃了一惊,甚至惊慌之下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宝殿的玉石台阶上。

“吧唧”……

太丢人了,自己仪态万方的出场就这样被丢人地破坏了。

滚滚恨不得立刻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丢人丢到古代去了。

“公主,公主,没事吧?”几个好心的大臣好心地将滚滚扶起,却发现滚滚那白白­嫩­的小脸变成了紫茄子的颜­色­。

周围的众多文武百官都强忍着憋住笑,不过忍的都很辛苦,表情十分滑稽。

满意还是不满意?滚滚慌忙站起身来,她偷瞄了一眼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凌水寒,看见自己的小­干­爹凌水寒负手挺拔地站在那儿,俊脸上仍然好像罩着一层寒霜一样,但是滚滚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读者亲亲们一定很奇怪,是不是那个塔罗王太帅了,所以才让­色­迷心窍的钱滚滚如此失态?

这个用一根金丝带竖起一头黑发的塔罗王,真的是一个帅哥,不但是一个帅哥,而且同钱滚滚印象中的草莽异族生猛彪悍的形象大相径庭,他看起来非但不粗鲁,反而非常斯文文雅的样子,好像大理石雕像一样拥有着深邃立体的轮廓,浓眉大眼,非常帅气迷人,对了,和二十一世纪的著名韩国帅哥张东健十分酷似。

难道是张东健也穿越过来了?而滚滚是非常喜欢张东健的。

哇呀呀,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真的要感谢小阎王给自己这次重生机会了,居然让自己和亲嫁给了张东健,哈哈,一定多要几个签名,可以近距离追星了。

太好了太好了,自己要嫁的不是糟老头儿,不是糟老头儿……。

钱滚滚美滋滋地看着斡离铉,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张酷似张东健的潇洒俊俏脸蛋,感觉眼睛里直冒小红心。

要不时随时提醒自己不要丢掉一国公主的风仪,滚滚几乎要激动得扑过去了。

皇帝微笑着看了看滚滚,又看了看斡离铉,斡离铉端坐在那里,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这个斡离铉到底喜欢不喜欢滚滚呢?

这个城府颇深的异族番王到底在想什么?从他的表情上一点都琢磨不出。

但是毕竟是九五之尊,皇帝微微一笑,稍稍欠身:“汗王,这位就是无忧公主,请问汗王可否满意?”

斡离铉礼貌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陛下,公主果然国­色­天香,秀外慧中,陛下能开恩将公主许配小王,真是鸾凤随­鸡­,小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不满意的道理。”

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斡离铉的俊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样子,滚滚可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出对自己相当满意的样子。

看来这个斡离铉还是满意滚滚的,皇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意溢满了脸庞,他抬起手:“滚滚,还不快快给汗王见礼?”

滚滚赶紧走到斡离铉的面前,飘飘万福:“小女滚滚见过汗王。”

随着她的低头,满头的珠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娇艳如花的豆蔻少女清纯脱俗,滚滚还是比较自信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

斡离铉赶紧轻轻托住滚滚的玉腕,轻轻地搀扶起来滚滚,嘴里的声音十分轻柔:“公主殿下,请不必多礼。”

哎呀,好像昭君出塞里的场面啊!

滚滚抬起头来,不过有点失望,电视剧昭君出塞里的大单于那眼神可是深情款款,迷倒万千少女,包括自己,可是眼前这个塔罗王虽然也长了一副漂亮脸蛋,但是那副眼神却过于冷冽,嘴里虽然说着热情的话,但是神情却实在和语言对不上号。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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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的初恋唉,也许这就是一个冷漠的男人吧,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老天保佑他是一个外冷里热的人啊!

滚滚的心里不禁有点泄气。

她用余光看了看凌水寒,后者更是满脸寒霜,杵在那里好像一个冻了万年的冰人,唉,为啥偶遇到的都是这样冷漠的人哪?

这个时候,左丞相刘志寻拱手请示:“陛下,既然汗王非常满意,那我们就昭告天下,并送公主出宫吧!”

皇帝点点头:“滚滚,朕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两国的长治久安,为了两国的友谊,不得不将你送到大漠草原,也希望滚滚你从此成长起来,担负起两族和平使者的重任。”

看,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

滚滚心里嘟囔着,嘴里却回答得十分得体:“是,滚滚谨遵圣命,拜别圣上和父王。”

她再次倒身大礼参拜,拜别了圣上,又拜别了凌水寒和文武百官。

此情此情,让众人也感觉十分心酸,虽然滚滚是凌水寒的女儿,但是毕竟身份是冷月皇朝的尊贵公主,就这样被和亲到远方,还是让人有种难过的感觉。

一直疼爱滚滚的戈蓝王妃简直哭红了眼睛,当滚滚向她拜别的时候,她一把搂过滚滚,眼泪好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流个不停。

哭的滚滚眼圈儿也红了起来。

文武百官也不禁抬袖拭泪。

“请公主敬酒!”值官高声宣布,“拜别冷月!”

滚滚看到小太监手中的金托盘上是三杯酒,她轻轻地托起了一杯。

值官高声喊:“敬圣上!”

滚滚用娇­嫩­的声音朗声说:“无忧公主敬圣上,希望我朝永远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仰脖将杯中美酒喝下。

皇帝微微点头,也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是敬文武百官,尊贵的公主敬酒,百官当然大礼接受。

最后,滚滚终于转到了凌水寒的面前,凌水寒逆着光线站在那里,头上的银冠闪闪发光,两根银丝编织而成的束发飘带飘逸在耳后,越发衬托的­精­致完美的五官好像鬼斧神工雕刻出来一样,估计二郎真君在世也就这个样子了。

滚滚红着眼圈儿默默地看着凌水寒,呜呜呜,自己的初恋竟然还没开花儿就这样夭折了,她真想扑到凌水寒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却被那淡淡的眼神拒于千里之外。

凌水寒也默默地看着滚滚,一直默然的眼神却在滚滚那晶莹的泪珠下慢慢地转为温柔,过了好久,他长叹一声,抬手捋了捋滚滚腮边的几丝碎发,声音尽量放的低柔:“滚滚,没有小­干­爹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一定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对父慈女孝的父女,滚滚在心里说:拜托,你啥时候仔细呵护过我啊,虐待我倒是有的。

但是她面对凌水寒难得的温柔还是十分享受,滚滚认真地眨眨眼睛,轻声说:“小­干­爹,我知道,你也要保重,对了,别忘记帮我照顾我的小雪和小鹿斑比啊。”

凌水寒“唔”了一声,点点头,又宠爱地拍了拍滚滚的肩膀,“好吧,我一定记得。”

滚滚将第三杯酒托起,默默地注视着凌水寒:“父王,虽然不能承欢膝下,但是女儿祝愿父王永远安康!”她仰起头来,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下,眼睛里有一滴泪落入酒杯中。

再见了,凌水寒,再见了,我的初恋!

你是不是张东健啊?凌水寒看到了那一滴泪,他的手抖了一下,俊脸默然,只是饮下了自己的杯中酒。

感人的告别仪式完成,斡离铉轻轻地牵起滚滚的手,再次拜别圣上,携着滚滚,走下大殿,圣上率满朝文武将斡离铉和滚滚连同和亲的队伍一直送出京都。

直到再也看不清凌水寒的脸,滚滚才将脑袋从马车的车窗里缩了回来,有点郁闷地坐回了车厢,真的和凌水寒这一别,就是永别了吗?

万岁爷真的很给自己面子呢,后面的九百九十九匹高头大马都驮着滚滚的嫁妆,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应有尽有,撑足了滚滚作为和亲公主的面子。

就冲这些嫁妆,想必自己来到塔罗,也不会遭到人欺负吧?娘家的面子很大呢!

不过,自己真的要和这个貌似张东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吗?

还有,他到底是不是张东健啊?

自己真的这么好运,和张东健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了吗?

自己最亲密的小丫鬟雪儿也作为陪嫁同自己在一起,车厢里,雪儿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远离了自己生长的地方,这让她多少感觉非常的感伤。

“小郡主,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京都了?”雪儿擦着眼泪问。

“怎么会?肯定有机会回来的?腿毕竟还长在我们身上。”滚滚一边安慰着雪儿,一边在心里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555,再也看不到爹娘了。”雪儿珍珠般的眼泪不停地滚下腮帮子。

“哎呀,快别提你那个狠心的爹娘了,你还那么小,就把你卖了,亏的你还老想着他们,现在的他们,也许为你随着公主出嫁正在家兴奋得跳舞呢。你在王府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他们来看过你。”滚滚气哼哼地说。

“爹娘穷嘛!没办法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们。”雪儿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来回绞着衣襟,辩解着。

“唉。”滚滚叹了一口气,将脑袋搭在马车的窗户上,调整好心情,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塔罗王斡离铉命令好十几个佩刀的侍卫在马车边保护着自己,而他一路上一直骑着高头大马行驶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上,简直没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太闷­骚­的男人了吧?管他是不是张东健,自己都没有兴趣了,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怕是要把自己憋死了,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就讲过,如果噪音指数过低,会导致人­精­神变态终于发疯的。

滚滚盼着小阎王将自己救走,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每当行走大段路程的时候,斡离铉总会让队伍停一阵,喝喝水啊,休息休息,这个时候,他就会下马来看看滚滚,例行公事似的调转马头来头滚滚的车边,假装关心地问下:“公主殿下,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当滚滚回答一切都好的时候,他就会立刻调转马头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好像一句话也懒得多跟滚滚说。

这次,当他再次调转马头来到滚滚马车边的时候,滚滚实在忍不住了:“喂,我说,你是不是张东健啊?”

路上遇劫斡离铉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很纳闷地问:“什么张东健?谁是张东健?”

“天桥风云、爱上女主播,知道不?”滚滚还在顽强地启发他。

斡离铉狐疑地看了看滚滚,悲哀地觉得冷月皇朝嫁给自己的这个公主好像脑子有点毛病。

他摇摇头,淡淡地说:“公主大概旅途太过劳累了,那就多多休息吧!”

说罢,赶紧逃离了滚滚的视线。

“真是,是不是把我当白痴了,亏得长了一副张东健一样好看的脸。”滚滚愤愤地想,只好躺下,还真不错,车厢里布置得十分温暖和舒适,而且一点都不感觉颠簸。

那就睡一个美容觉吧!

滚滚刚刚闭上眼睛,还米有打一个小盹儿,就被一阵噪杂和呐喊声吵醒了。

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滚滚和雪儿赶紧将两颗小脑袋挤在马车的窗前,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一看,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原来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无数个黑衣人,黑纱蒙面,每个人都骑着膘肥体壮的骏马,已经团团将迎亲队伍围住。

啊?不会吧?难道是打劫的?看着我们的马匹拉了这么多嫁妆顿起歹意?

滚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么大的胆子,敢劫和亲的队伍?

斡离铉纹丝不动地端坐在马背上,一对­精­光四­射­的凤目轻轻地眯着,他的声音依然斯文动听,没有一丝紧张和慌乱,真的非常有王者风范。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却透着不怒而威的冷冽。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我管你是谁?兄弟们,上!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那群黑衣人拔出刀剑杀向斡离铉的队伍,斡离铉的人马也纷纷武力想迎,两群人马杀成一团,呐喊震天。

滚滚的脑袋在迅速地转着圈儿,难道这些人是小阎王傲逸派来的?

一定是!

滚滚这样想着,更加聚­精­会神地观战。

两群队伍的战斗力都非常强,斡离铉的人马终日在草原上争斗,善于骑­射­,这就不必说了,那些黑衣人也个顶个是一等一的高手,两强相遇,那将会是一场恶斗,不错,战斗异常惨烈,不断有人惨叫着被挑下马来。

滚滚的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

更有几个黑衣人将斡离铉团团缠住,而还有几个却摸近了马车,同负责保护滚滚的侍卫战到一处。

哎呀,目标果然是自己,难道要劫­色­?

雪儿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拉着滚滚的衣袖,不停地问:“哎呀,小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滚滚赶紧安抚雪儿:“没事的,不过是强盗而已。”

一个黑衣人的银枪用力扎进了一个侍卫的前胸,他一使劲,将这个侍卫高高地挑了起来,又猛力地甩了出去,那个可怜的侍卫好像一块巨石一样砸在马车上,马车被撞的翻了过去。

“阿呀呀……。”滚滚和雪儿也惨叫着随着马车被掀翻了过去,好在没有伤到,她们狼狈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面具人滚滚拉着雪儿的手,却感觉雪儿紧张得好像泥塑一般,连路都走不动了。

小阎王啊小阎王,救人就救人嘛,为啥要伤人啊,这样,你可怎么向地狱交代啊?

正在滚滚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黑衣人已经扑上来一把抓住了滚滚的胳膊,滚滚处于本能,不禁惊叫起来。

不远处的斡离铉听见了滚滚的叫声,猛一转头,正好瞧见那个黑衣人抓着滚滚的胳膊,说时迟,那时快,他拔出身后的弓箭,快速弯弓搭箭。利箭破空而来,竟然“碰”的一声­射­穿了正在抓滚滚的那个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一声闷哼,由于剧烈的疼痛,使他跌下了马背,连带着也将滚滚甩了出去。

“哇呀呀,血。”滚滚狼狈地爬起来,抖着手上的血,险些晕倒过去,这丫头,在二十一世纪就有个晕血的毛病。

“快,快!保护公主!”斡离铉情急之下用自己本族的语言喊出了这句话。

他的几个手下想甩开缠斗自己的黑衣人,可是那些黑衣人却片刻不放松。

不对,不对,这应该不是小阎王傲逸的人,傲逸是地狱的统治者,怎么会派出这么多人类来抢自己?使个小小的法术不就可以了吗?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

滚滚顿时警觉了起来,连着自己的耳朵都像警犬一样立了起来。

斡离铉正要往滚滚这里赶来,却又被两个黑衣人缠住,斡离铉气急败坏地挥动手中的弯刀和他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鏖战。

“公主,公主,快,这边儿来。”原来是趴在草丛中的雪儿冲滚滚摆手。

滚滚正要也像雪儿一样没有风度地藏在草丛中,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一轻,身体竟然飞到了空中,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原来滚滚的腰竟然被一条长鞭紧紧地缠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黑衣男子,一收猿臂,滚滚好像一只小白兔一般稳稳地落在他的马背上。

“啊!你是谁?”滚滚大惊失­色­,这又是哪方神圣?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一手搂住滚滚的细腰,双腿一夹马肚子,胯下的千里马好像一支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速度奇快,转眼间,已经将缠斗的双方甩在身后。

斡离铉和那群黑衣武士才注意到这天将神兵,奇怪了,他一人一马刚才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的?

难道一直卧在草丛里?

不过正在思量的瞬间,面具人的马已经驮着两个人跃出了视野之外,想追也追不上了。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冲他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不约而同地扔出了无数颗烟雾弹,霎时间草原上烟雾蒙蒙,刺激的气味让斡离铉等人赶紧摒住呼吸。

待烟雾散尽,斡离铉气愤地发现这群黑衣人像来时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具尸体躺在地上,但是却也被倒上了化尸水,瞬间化成一滩臭味难闻的血水。

他娘的,竟然逃了!斡离铉气得直拍马鞍。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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