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也不生气，犹自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你讨厌她也没用，九爷喜欢她，或者说，五年前就爱她。”

“九爷不喜欢她！更不会爱她！九爷只是喜欢她的身体，留着她是为了报复！等玩腻了，自然会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贺兰语调怪异，“男人嘛，总归有需求，至少，她比那些送到九爷面前的人都干净不是吗。”

贺非双眼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没反驳。

……

老爷子出院，时家重摆家宴。

宋玥的眼睛还没恢复，看东西时像隔了层薄纱一样看不真切。

家宴上人多口杂，贺兰不方便继续寸步不离跟着她。

到了时家以后，宋玥找了个角落坐下就没有乱走动。

此时她手上抱着杯热水，小口小口喝着，两只大眼睛空洞无神，因为长得实在太美，惹得不少路过的人纷纷回头，询问这是谁，容貌如此出众。

“五小姐，老爷子请您上楼说话，您跟我来。”

眼睛看不清这几天，宋玥学会了用听觉感知世界，仔细辨认出这是老爷子管家的声音，点点头站起来，慢慢抬着脚步跟着上楼。

进了老爷子书房，宋玥看见一个模糊人影，恭敬打了招呼，便不再说话。

老爷子面前摆了棋盘，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研究着盘中棋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才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听说，你父亲过世了？”

这几天，宋玥一直在心里刻意让自己遗忘这件事，身边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

冷不丁被人提起，她心脏抽痛，眼睛黯然下垂，“是，有几天了。”

“嗯，逝者已矣，你要节哀。”老爷子不咸不淡安慰着。

“是，谢谢老爷子。”

宋玥答完，又是冗长的沉默。

直觉告诉她，老爷子突然叫她来，肯定不只是安慰两句这么简单。

那种来自久居上位者身上的压迫感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精神，宋玥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掌心都是冷汗，指尖冰凉。

时家老爷子气场强大让人生畏，她从小就怕。

终于，他放下手中茶盏，杯盖与碗沿碰撞，啪的一声，惊得宋玥心弦颤动。

“听说，为了救你父亲，你三哥花了不少力气？”时老爷子饱经风霜的眼睛落在宋玥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手中不紧不慢拨弄着一条碧绿幽冷的翡翠佛珠。

“宋玥，你老实告诉爷爷，你还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