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时瑾屹眼中有化不开的悲伤，长长叹息一声，“恩，是我，你太伤心晕过去了。”

宋玥直愣愣的坐在那，只觉得头很疼，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我不是在路易的庄园里吗？”

“放心，我已经重谢他，他自愿将你交给我。”

时瑾屹拨开她脸上被泪水粘住的发丝，“我们现在回家，你先安心住下。”

“小叔……”宋玥哽咽着捂住脸，好半天才将话完整说完，“谦谦没死对不对。”

时瑾屹沉默良久，将宋玥的下巴按在自己肩膀上，手不停安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玥玥，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会了，不会有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瞬间打湿时瑾屹肩头。

“不会有了，小叔，再也不会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宋玥忍不住揪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喘  息着，脸憋得通红。

时瑾屹面色露出慌张，立刻拿出备用氧气瓶给她吸氧，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悲悯低头望着躺在膝头的女孩，眸光闪烁，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宋玥生孩子大出血时他在场，医生当时便断言，她再也不会有孩子。

宋谦……

确实是她知道的，唯一的孩子。

“玥玥，你还有小叔，”时瑾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小叔以后就是你永远的，唯一的亲人。”

“永远的……亲人？”宋玥双眸涣散，躺在宽敞的汽车后座上，身子蜷成小小一团。

“小叔，我好痛苦，”她一直在发抖，双拳紧紧攥着，好像在竭力忍耐，“我好痛苦，我好难受！我好想死，我太难受了……”

宋玥将拳头塞进自己口中，使出浑身力气咬下去，直到手背嵌出深深齿痕，渗出血来。

好疼。

真的好疼。

但肉体上的疼好像能和心口处的疼相互抵销一样，有所缓解。

她得以喘  息，怔怔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这个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活着的意义，难道就是受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