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次余家的顶梁柱倒了,她不得不站出来。
冰山已露一角。
余笙也不打算再把那一角掩盖住,接下来余家要面对的那些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或许是时候让她们知晓天下之大,不止这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了。
她沉吟着。
“长姐。”余萱柔声喊她,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我……我就站在屏风后看看,可以吗?”
余笙点头道:“自然可以。”
她跟妹妹们说:“这第一次你们就在屏风后面看,若是对哪桩生意或是店铺感兴趣有自己的见解再同我说,我再看着安排你们做些相关的事。”
余晴不敢相信似的问:“真的?我们也可以做那些事?”
余笙笑道:“真的。”
余晴高兴得不行,直接抱住了余笙的胳膊摇了摇,“长姐真好!”
余婉和余萱眼中的惊喜也是显而易见的。
“我一看账本就头大,那些事可累人了!”只有余修竹不能理解,“管事们也跟人精似的,跟他们打交道至少得少活几年,这有什么好高兴?”
余晴忍不住啐他:“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余婉也道:“你是男子,自然不懂。”
余萱看着小五也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懂,你们倒是讲明白啊。”余修竹摸了摸头,听得云里雾里,几位姐姐都不同他说了。
他只能看向余笙,喊了声“长姐”,求解惑。
“世间许多事,因男女之别,便大有不同,三言两语说不尽。”余笙道:“况且嘴上说说的,总归不如切身体会来的能感知,过些时日你就会明白了。”
余修竹还想问为什么‘过些时日就能明白了?’。
不过这会儿姐姐们好像都懂,就他不懂显得不太聪明似的,就没再继续问。
小公子学着课堂上老夫子摸胡子的模样摸了摸下巴,故作沉稳道:“确实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反正过些时日就能明白了,那就过段时日吧。
姐妹几人去了前堂,余萱和余晴、余婉从侧门进去,站在了屏风后。
余笙和余修竹带着婢女小厮从正门进去。
几十个掌柜和庄头管事的昨日收到主家的信儿,今儿一早就来了余园,此时已经在堂前候了好一会儿。
好些人听闻昨夜千珍楼的事,站着等的时候还一个劲儿议论:“商人跟侯府高官结仇,结局居然是侯府覆灭了?”
“这种奇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简直是千古奇闻呐!”
直到有眼尖的看到余笙一行人到了堂前,低声提醒了,众人这才停止议论,恭声问好:
“见过大小姐、五公子!”
“让诸位久等了。”余笙朝众人微微颔首,嗓音温柔而清冷,“有许多人我都是头一次见,少不得得先认认人。”
余修竹心说:长姐说完,到我了。
“诸位听清楚了!”他立马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手底下管的铺子庄子有盈余的往站左边,亏损的站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