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夜捂住余笙双眼时,她轻颤的长睫划过掌心的触感。
痒痒的,还有些酥酥麻麻的。
离得太近了。
盛怀瑾耳根子都被她的气息萦绕的有些发热。
世子爷屏住呼吸,侧目看向她,忍不住问道:“你同别的男子说话也离得这么近?”
“啊?”余笙不由得楞了一下。
她一心都在想世子爷这次为了余家把事做绝了,此事若是传到京城那边,只怕要掀起狂风巨浪,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解决这个大隐患。
结果世子爷一开口说的什么?
——你同别的男子说话也离得这么近?
余笙压下满怀远虑,开始正色眼前这事。
她虽然凑近了跟盛怀瑾说话,但两人之间还有小半步的距离,既没有完全贴上去,也没有一处碰触到的。
着实让人不解:这世子爷怎么比大姑娘还注重清白?
不过他既然开口问了。
“没有。”余笙还是很快就回答,然后附带一个赔礼:“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这才逾越了,还往世子见谅。”
盛怀瑾强忍摸一摸耳根的冲动,一本正经道:“下次不可。”
余笙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颇有些无奈得应声:“好,我一定谨记。”
“嗯。”盛怀瑾抬手摸了摸后颈,然后侧过身去,在余笙看不到的角度捏了捏耳根。
余笙是有毒吗?
怎么被她的呼吸火燎着了一点,耳根就变得这么热?
他心里胡乱想着,又问她:“你方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余笙强捏了捏眉心,再次问道:“不知世子准备如何应对京城那边?”
本来盛怀瑾为了私事来黎州一趟,对黎阳侯加以震慑,京城那边的对头再想把事闹大也翻不出浪来。
可现在黎阳侯死了,侯府被抄,看世子爷让她带账房来盘点侯府家当,想必还准备把这些金银财物都卷去北疆当军需。
这样一来,就必须得提前想好应对之法,才能免去后患无穷。
“据实上报就是。”盛怀瑾沉声道:“徐成康这些年做的恶事够他死一百次的。”
对世子爷来说,只要他想动,哪有什么百年侯府动不得?
余笙稍稍放心了些,“这样说来,世子是早有准备了?”
看来世子来黎州闭门不出的那两天,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
而且还是收集证据和守株待兔并行,两不误。
“早有准备?算是吧。”盛怀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徐徐道:“每逢北疆的将士们缺衣少粮,本世子就数一数各州的肥羊——”
肥羊?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
敢情在世子爷眼里,黎阳侯就是只肥羊?
行,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