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
盛怀瑾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桌边想倒口水喝,冷静一下。
可桌上只有酒。
盛怀瑾抬头按了按额头,而后道:“我可能喝醉了。”
现在是做梦吧?
余笙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她明明那么那么喜欢我!
余笙想说什么,又默了默,往外间走去,“我去给世子倒杯茶来。”
她倒了一杯茶,端给盛怀瑾。
盛怀瑾将整杯茶一饮而尽,人还有些不太清醒。
世子放下茶盏,转头看向余笙,又问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在玄武盟的时候还给我洗衣服,你一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愿意给我洗衣服,这还不是喜欢?”
余笙很是无奈道:“我劝世子把衣服扔了,你不舍得,当时也没婢女在旁,我不洗,难道你自己洗吗?”
盛怀瑾回想过往种种。
好像真的就是余笙说的这样。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世子爷不愿相信,心中几经挣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李元霁非要娶你的时候,顾清川和陆明舟给你出主意,你都没听,为什么我一说假成亲你就答应?”
这是最后一问了。
盛怀瑾注视着余笙,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她喜欢我”、“她一定喜欢我”的证明。
然而。
余笙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没有羞涩,没有隐瞒,闻声回答道:“那是因为,世子给我出的主意,的确就是最优解啊。”
盛怀瑾心中五味杂陈,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现在根本不能看见余笙的脸。
一看就心口闷痛。
余笙见他如此,思忖着问道:“是我哪里让世子误会了吗?”
盛怀瑾没回答,心下道:
你有哪里让我不误会啊?大小姐。
“我醉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世子说着,从榻上抱下来一床锦被,往地上一铺,拿了个软枕垫着,就地睡了。
余笙看他确实有些难受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拿了一床锦被给他盖上,摸了摸他的脸,确定没发热,这才上榻歇息去了。
盛怀瑾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心道:不喜欢我还给我盖什么被子!
还摸我的脸!
都道人生三大喜,洞房花烛夜占第一。
可他的洞房花烛夜,心碎,打地铺,刚娶到的媳妇说没就没。
少年一生春心初动,刚说出口,便是情终。
人人都说盛怀瑾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文能殿试中探花,武可率兵退强敌,这天底下的好运道都被他一人占尽了。
殊不知,情路漫漫,即便少年天骄,也要为爱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