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带兵赶到边境时,北梁大军已经连破两城,大晔军心涣散,连连败退,百姓四散奔逃,流离失所。
盛怀瑾连夜带兵击退敌军,誓死守卫疆土。
血战两天两夜后,城在人在,士气爆发,开始反扑北梁大军,杀得血流成河,战场之上尸山血海。
前方捷报传回京城,皇帝松了一口气,病症稍缓。
可镇国公一直没有下落,永乐长公主日夜忧心、一病难起,虽有余笙在旁宽慰奉养,到底心病难医。
余萱这个二皇子妃日日跑到镇国公府来,帮着长姐给夜静华治病养生,夜浩然也由着她。
有好事者把这事报到了皇帝那里,皇帝把二殿下叫到跟前训斥:“堂堂二皇子妃,跟个医女似的,整天往镇国公府跑算什么回事?”
这事二殿下不提就算了,一提起来,那能说的话可就多了。
他说:“镇国公为国征战,至今不知在哪躺着,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儿子怀瑾如今也在边关跟北梁拼命,镇国公夫人病了,可不是得咱们皇室出面管着?萱儿虽然医术不精,但胜在肯用心,有她这个二皇子妃常往国公府去,满朝文武瞧着,谁不得称赞一声父皇,体恤官员家眷呢?”
话说的极其占理。
但自个儿的儿子都向着别人,皇帝心里就是气不顺。
皇帝喝了汤药,满嘴的苦味,拧眉道:“自打朕卧病,你的口才是越发好了。”
“有吗?”夜浩然装傻充愣,“儿臣,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
边上的徐公公递上一杯水给皇帝簌口。
皇帝簌了满嘴的苦药味,也没心思跟儿子打机锋了。
夜浩然倒是不忘补了一句,“萱儿倒是想进宫来给父皇侍疾,可怕她学艺不精,要是把父皇折腾地更难受,那就可不好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还是让她去折腾永乐姑姑吧。”
皇帝都被他气笑了,“你还有空在这跟朕贫嘴,折子批完了?”
“没……”
二殿下一听到批折子,立马声若蚊吟。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咳咳咳……”皇帝猛地咳嗽起来,“让人把折子搬过来,坐这批,朕看着你批!”
夜浩然不太乐意,坐在父皇病榻批折子,跟小时候被盯着做功课有什么分别?
本来他这个临时顶事二皇子就是跟内阁商量着处理政务的,以前怀瑾在京城的时候,他大大小小的事都问怀瑾。
现在怀瑾去前线打仗了,还好还有一个慕临风在京城,这人在他这里也是个顶用的。
但问人只能私下问,可不能带到父皇跟前来。
找骂找打也不是这么找的。
皇帝看他站着不动,皱眉道:“你还站着做什么?”
夜浩然这才认命一般道:“儿臣这就去。”
他让内侍们把堆积如山的折子都搬过来,然后坐在桌案后开始看,第一封就是盛怀瑾的战报。
战报已经拆过了,是皇帝亲自过目的,但是隔层里还有一封家书。
将在外,家书不得擅自送回自家府中,都是夹在战报里,由宫里这位先过目,然后再看皇帝的心情,要不要差人送到府里去。
前线战况五日一大报,三日一小报,盛怀瑾每次都在战报里夹了家书送回来,但是皇帝一直压在案上,还不曾差人送到国公府去过。
二殿下趁皇帝不注意,偷偷把盛怀瑾写的家书塞进袖子里,准备出宫去接余萱的时候,顺路带给余笙。
就在这时,外头内侍来报:“启禀皇上,镇国公府世子妃求见圣驾。”